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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意在她的伤口处,撒好了止血粉,“别嗷了,就疼一小会儿,忍着吧。”

又摇了摇瓷瓶道:

“你看看这瓶止血粉,我们才用了一次,就只剩下底儿了,这也太少了吧。

看来明天不去县里都不行了,这东西必须得多多备着才安心呐。”

“不仅要买,这回咱们还要买最好的!管它几两银子,还是几十两银子,都得买。”林阑珊狠狠见识到了古代止血粉的药效。

她觉得这个东西,对她们这种一直住在深山,要长年跟野兽打交道的猎户来说,简直就应该是随身必备。

这时候林春意打趣道:“万一最好的,要几百两银子,也买吗?”

林阑珊转过头看她,目瞪口呆道:

“姐,你想什么呢?我们从过来到现在,靠运气逆了天,都才挣了一千两银子诶。

几百两银子的一瓶药,它比我的命都值钱了!又不是什么神丹妙药,能让我用了就升仙。不买!”

看姐姐还在笑自己,便幽幽地反问她:

“姐,那越贵,涂伤口的时候就越疼,你还要不要买最贵的~”

“……”林春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又若无其事地瞎说:

“良药苦口你不知道吗?说明越苦越痛的,效果就越好。肯定要买最好的啊!”

嘴上这么犟,但她心里想的却是:

就今晚上挨的疼,她这辈子,加下面几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了。要是再疼上几分,那不如直接放弃治疗得了!

一想起刚刚上药时受的折磨,她感觉浑身又开始疼了。

便转移话题道:“锅里的水快凉了吧,赶紧把头发洗了睡觉。”

林阑珊默默地去端水过来,伺候她嘴犟的姐姐洗完头发,又给自己洗了。再用毛巾绞到半干,两人就回了卧房。

至于她们今夜在松林中,与群狼奋战的一身血色的证明。被随意丢在了洗浴间,等明天回来再洗。

卧房。

林阑珊趴在床上,侧过头说:“姐,小说里都说狼肉不好吃,又咸又酸还腥臭……咱们现在有这么多咋办?”

狼毛毯她们是很期待。

但整整十八只野狼的臭肉啊,真的不太想吃,但又不可能丢掉。

林春意同样趴在床上,叹了一口气道:

“风干了,留着当做年礼,送林叔和杨宇他们家几只,帮咱们消耗一点。剩下的,咱们只能自己慢慢努力吧。”

杀狼受了一身伤不说,吃它的肉还要再受一次苦。要不是那些狼皮毛,她俩今晚真是血亏!

两人一个伤在肩膀后,一个伤在后腰,都没法躺着睡。只好等头发干了以后,趴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

林阑珊撅着屁股,艰难地往上拱,“姐,你看看我的腰子,我的腰子它没有知觉了啊!”

“嘶……巧了不是,我也是。爬都爬不起来了。”林春意右手反过去,捶了捶后腰。龇牙咧嘴地说完,然后扭一扭地才爬起来了。

趴着睡觉太难受了,腰都给睡僵硬了。

两人好不容易跪坐起来,开始穿衣服时,林春意皱着眉说:

“阑珊,你看看我肩膀怎么样了。我感觉有点疼,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林阑珊爬过去看,狰狞的三道抓伤,已经混合着湿润的止血粉凝固出新的血痂。

但中间最深的那一道,又裂开了,还渗出了半透明的淡黄色液体。

她从空间取出了创面消毒喷雾剂和最后一点儿止血粉,有些不忍道:

“姐,没有化脓。但是流了不少组织液,不处理的话,肯定会化脓的。”

虽然她们不懂医学,但生物还是懂得起的。

较大的伤口流出大量组织液,就代表有感染的风险了,是化脓前的迹象。

林春意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耷拉着肩,闭眼认命道:

“来吧,现在挨几下疼,总比严重了剜肉强。你速度快点儿啊,我扛不久……”她说的时候,嘴都开始哆嗦了。

林阑珊给伤口重新消了毒,再用棉布拭干伤口边缘,流出的黄水和消毒水。

然后拿起了止血粉,鼻子一酸眼睛一红。咬着牙,将粉末再一次撒在了姐姐的伤口上。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林春意觉得,虽然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并且才隔了半个晚上……

但她还是觉得这辈子所有受过的疼加起来,都没有这两次疼。

她疼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心里还想着:

这回真是受大罪了,院子里的那些狼皮要是不能让她冬天盖个好毯子的话。

她绝对要把整个山翻遍,把那些野狼给剿干净,灰都不给剩!

“怎么样,有没有减轻一点儿了?”林阑珊担忧地看着姐姐。

“还行,你找块干净的棉布包在我肩膀上,用布条缠起来吧。”

这么直接穿上衣服,只要动一下,就得扯到伤口,一路上还不得疼死她。

两人收拾好,就把车厢推出来,牵着桃子,从一堆狼尸旁边,走过去,出了门。

林阑珊腰上的伤口没出现感染的情况,过几天就能自然结痂,愈合了。

所以这一路主要就是她在驾车,而林春意坐在车厢里当大爷。

刚下山,林阑珊就看见侧面出现了,高高的石院墙。

“姐,杨宇他们的动作还挺快的,这院墙看着就很安全。”

“因为金钱也是一种力量~”林春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将近三米高的石院墙。三个人,还不到半个月时间……除非他们从早干到晚,还不休息。

“挺好的,说明他还挺分得清轻重的呗。就是他身上的五百两,这样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啦,哈哈哈。”林阑珊摇了摇头,然后驾车离去。

过了一会儿,杨宇家的后院门打开。阿花举着一柄木勺跑出来。

她伸出脖子前看后看,自言自语道:“奇怪,我明明听到了有什么路过的声音啊。难道是我听错了?”

……

姐妹两人的骡车一路疾驰进了城,到了济世堂,还不到辰时。

此时医馆刚开门不久,病人不多。

林阑珊下车,把骡子拴在门口,然后对正在打扫的伙计说:

“小哥,我们是来看伤的,能帮我们看一会儿骡子吗?很快就好。”然后掏出了三文钱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