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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我先宣布一下今日曲水流觞的规则,大家列坐曲水两侧,一会会有人将酒觞置于清流之上,任其飘流,酒觞最终停在谁的前面,谁就即兴赋诗,或表演才艺,否则罚酒一杯。”

“敢问世子,诗词题材可有限制?”

“无,即兴发挥即可。”

“明白了。”

“好,开始吧,期待各位的佳作。”

眼看着大家对这规则没有异议,作为宴会主人之一的郝国公世子大笑一声,曲水流觞宴就正式开始了。

只见参加曲水流觞宴的年轻男女各自在溪水弯曲之处落座,男子在东岸,女子在西岸,这座位安排看似互不干扰,其实暗藏玄机。

说是相亲,但青描夏敢说在场的年轻男女中间肯定有早就互相看对眼的,而那些没有互相看对眼的,也总会有各自向往和心生好感的对象,自然而然的,他们(她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坐到自己感兴趣的人对面,这样有利于互相交流一些眼神之类的。

这不,青描夏大致扫了一圈,就抓到了好几对眉目传情的小年轻,其中一位身穿浅蓝色衣裙的小姐姐最为显眼。

这位身穿浅蓝色衣裙的小姐姐身材高挑,肤若凝脂,眉如远黛,唇若涂丹,她本就生的极美,而此时此刻她那张精致的脸上却泛起了一抹红晕,宛如熟透了的苹果,鲜嫩欲滴,相当诱人,难怪对面那小公子看直了眼。

只是,坐在小姐姐侧后方那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啊,她看向那小公子的眼神含羞带怯,看向那小姐姐的时候却是嫉中带恨?

【好刺激!好刺激!一场三角恋就这么活生生的在我眼前上演了?】

青描夏一边往嘴里塞着点心,一边眼都不眨的盯着那三人看,那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容貌虽不如那位浅蓝色衣裙的小姐那般出众,但也生的十分俏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樱桃般的小嘴,看着就是特别容易招男人怜爱的那种,就是那眼神有点毁坏了美感。

没多时,那盛满了酒的酒觞晃晃悠悠的顺着水流飘了下来,在浅蓝色衣裙的小姐姐面前打了个圈,停了下来。

身着蓝色衣裙的张可凝看到那只晃晃悠悠的酒觞停在自己面前,不禁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觞中的美酒微微荡漾着,仿佛在邀请她品尝。

她丝毫没有犹豫,身子微微往前倾,伸出了纤纤玉手,轻轻地端起了酒觞。

“哎呀,张姐姐,到你了。”

坐在旁边的一个小姐笑着开口,张可凝对她微微一笑,思忖片刻,才缓缓开口。

“据闻国公府上的黑牡丹举世无双,今日有缘一赏,确实是名副其实,又恰逢酒觞停在了跟前,今日就斗胆以黑牡丹为题,在诸位面前献丑了。”

“张小姐太过自谦了,京中谁人不知张小姐诗书一绝,今日有幸得见,让我等期待无比。”

“是啊是啊,张姐姐你快让我们开开眼。”

张可凝微微一笑,从容的来到小几边,提起笔蘸上墨就开始下笔,一气呵成。

“花心起墨晕,春色散毫端。缥缈形才具,扶疏态自完。”

站在张可凝身侧的一位小姐不自觉的将笔墨未干的诗文念了出来,脸上尽是钦佩之色。

“张小姐大才。”

话音刚落,张可凝对面的公子也不禁连声赞叹:“好诗好诗,张小姐的诗词,真是意境深远,令人佩服。”

“是啊,都说张小姐史书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可凝谦逊地笑了笑,说道:“过奖了,我才疏浅薄,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对面的公子闻言,笑着开口道:“张小姐的诗词,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我等如何好意思指教。”

“胡公子过奖了,这只是我一时的灵感,当不得这般夸赞。”

说罢,张可凝轻轻端起酒觞,对觞中的美酒抿了一小口,然后微微抬起头来,朝着对面莞尔一笑。

那坐在张可凝对面的胡公子本就倾慕于她,如今美人一笑,他下意识的觉得对方是在对着自己笑,顿时被那笑容勾得五迷三道的,眼看着都要找不着北了。

同样被那笑容勾得五迷三道的还有青描夏,有颜又有才的美人谁不喜欢啊?

【就那么几息的时间,就能做出一首诗,这不比曹植的七步成诗还厉害?】

【要是换成我,别说几息了,就是给我一个月,我也憋不出来,才女注定是与我无缘啊,我还是做个平平无奇的米虫吧。】

【不过,对面那哥们,你这表现是不是被迷得有些过火了,那灼灼如狗看见粑粑的眼神是为哪般?】

【你家的老祖宗给了你胡这个姓氏,是为了让你传承家风、光宗耀祖,而不是为了让你胡作非为吧?】

【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这美色诱惑着实霸道,你把握不住,还是让我来。】

苗贞耘跟着几位相熟的夫人往这边走,还未走近,就听见了自家小闺女这异常炸裂的心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当众表演了一个狗吃屎。

稳住脚步之后,苗贞耘心中忍不住暗忖,自家这小闺女别是跟自己犯冲吧?

这边,酒觞再一次被斟满美酒,盛了酒的酒觞被轻放在水面上,随波逐流,酒香混合着水香、花香,在空气中弥散,一场别致的风雅游戏依旧在继续。

酒觞晃晃悠悠的在那胡公子面前停下,只见他端起酒觞,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直视着坐他对面的张可凝,出口成诗。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好诗!”

“的确是好诗,胡公子,下阙呢?”

“诸位别急,下阙是:三春已暮花从风,不知江月待何人。”

“好诗啊!”

“胡公子大才啊。”

这诗一出口,得到了现场很多公子的追捧,却有不少小姐微微变了脸色,张可凝亦是心中不悦,只是面上不显。

那胡公子享受着众人的追捧,他似乎看不明白小姐们不虞的脸色,自顾自朝着张可凝开口。

“张小姐,此诗,你可喜欢?”

张可凝脸色淡淡道:“胡公子,实在抱歉,我才疏学浅,竟是读不懂诗里的意思,又谈何喜欢。”

“这诗含义浅薄,张小姐此等才女如何会读不懂,定是你过于自谦了。”

“胡公子过誉了,诗文的下阙,我确实没读懂其中含义,可否请胡公子为我解惑?”

看着张可凝黑白分明的眼眸,胡子宽有些哑然,诗文的下阙是什么含义,张可凝不可能听不懂,可她咬死了自己听不懂,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不认同。

可她凭什么不认同呢?事实就是如此。

坐在一边围观的青描夏撇了撇嘴,暗暗的朝那胡公子唾了一口。

【三春已暮花从风,不知江月待何人。这不就是在说女孩子美则美矣,可花期太短,老得快,识相的话应该早早接受他的爱慕,答应了他的追求?】

【狗东西!我呸!】

连青描夏这样的小孩都能读懂的意思,张可凝自然不可能读不懂,她看着胡子宽久久不语,轻嗤一声。

“是我无理了,大家继续吧。”

“来来来,继续继续。”

酒觞再次被斟满美酒,那只酒觞在水上飘荡,牵动着水流两岸一个个年轻男女诗情鼓荡的一颗颗心。

情窦初开的年轻男女总是忍不住想要在心仪的对象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很多人早早的就打好了腹稿,准备好了才艺,只是那酒觞会在水流的何处停下,会停于何人面前,有很大的偶然性。

很多人作好了诗,打好了腹稿,可那字句是否有机会真正落在纸上,往往悬而未决,非得等到最后一刻才会明了。

青描夏很喜欢看这种充满了偶然和未知的游戏,悬念和未决,才能给人带来惊喜,自然也能给人带来惊吓。

这不,有位只顾着看美人的公子好像被停在眼前的酒觞搞懵逼了,他磕磕巴巴了半天,勉强做了一首诗,只是那诗实在不咋地,别说吸引场那些才华横溢的小姐姐们了,就连自认为是个文盲的青描夏都看不上眼。

【作孽哦,就这水平,他怎么还好意思出来舞啊,舞就舞了,也算他颇有几分勇气,只是看他那样,似乎还在求夸夸?】

【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还是土豆王国小乐队?】

不远处,苗贞耘跟几位夫人围坐在一起,她们手中拿着精致的折扇,轻声交谈着。

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们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河面两岸的年轻男女,眼中流露出或赞赏、或探究、或惋惜、或不悦、或嫌弃的神色。

这些夫人的一举一动自然不是无的放矢,这些夫人家中要么有适龄女子,要么有适龄男子,她们可不是从纯粹来看热闹的,她们可是在带着任务来的,忙着给自家未来的儿媳(女婿)做背调呢。

当然,苗贞耘可能是个例外,她闺女还小,不着急物色女婿人选,至于几个儿子,小的还太小,大的,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