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韩琼小姐姐带自己去找家长的美意,青描夏迈着小短腿一个人往回蹦跶。
只是蹦跶着蹦跶着,她又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和不该撞见的事,这可把她郁闷坏了。
【不是,我这回也没走那小道啊,这明明是条正道啊,没看见吗,那正道的光都照在了大地上。】
【哎呀我去,这不是那胡子宽吗?怎么又是他?是这世界太小,还是这渣男太渣?】
青描夏来的很不是时候,因为那个叫胡子宽还是宽胡子的,似乎正在跟对面的小姐姐争执着什么,那小姐姐看着面生,但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激愤。
“胡子宽,你骗我!”
“芙妹,我何曾骗过你?”
【等会,芙妹?这名怎么那么耳熟啊?】
【有些想不起来了,再听听。】
“你说你未娶,我未嫁,让我放心,你定许我嫁衣红霞,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你说话算话了吗?”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再等等我。”
胡子宽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不耐烦,不过这丝毫不影响青描夏从脑子里扒拉出了一段记忆。
【你未娶,我未嫁,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你未娶,我未嫁,村头王寡妇等得想上吊的那个吗?】
【这胡子宽纯海王啊,宴会才开始多久,我都看见他勾搭了好几个无知少女了,这狗男人是南也是北,唯独不是个东西啊!】
青描夏有些焦躁,换了个姿势围观,那边的女子已经开始输出。
“哼!等等等,你永远只会说让我等你,我等了,我等了你一年多,可我等到什么了?”
“我没有等到你的求娶,没有等到你的只言片语,却等到了你的冷漠,等到了你的不辞而别,等到了你四处留情,到了如今,你居然还好意思开口让我等?”
【嚯!玩冷战,搞失联,就这种男人你还等他一年多?冷战三天不就是默认分手了吗?】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天忙,两天病,三天死,第四天死者为大,不提也罢。】
女子明显听不到青描夏这诡异的心声,她还在持续输出。
“胡子宽,午夜回首,你的良心会痛吗?”
【良心这玩意他本来就没有,他怎么可能会痛哦。】
青描夏正吐槽着,就听女子自嘲道:“我真傻,真的,你是个连良心都没有的畜生,又怎么会心痛。”
【这就对了嘛,小姐姐总算是看穿了渣男的真面目了,那什么,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啊。】
青描夏兴奋极了,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都想去买一挂爆竹回来放一放,给小姐姐去去晦气。
那边,或许是女子的一番话将一切伪装都撕碎了,胡子宽暴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一改往日里那副痴情模样,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神情。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嘲讽对方的天真,又似乎是在嘲笑对方的愚蠢。
他的眼神也变得淡漠,不再炽热温情,甚至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和不耐烦。
如果之前的冷漠让那小姐姐还能忍受,那男人眼前这种带着鄙夷且不耐烦的眼神则彻底激怒了她。
他是她情窦初开时遇到的第一个男人,他是她曾经所有的梦想和希望,是她想要厮守一生的人。
可如今,看着他,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愤恨。
因为在她以为他们的关系马上就要再进一步,马上就能长相厮守的时候,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突然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解释和理由。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她曾经试图去寻找他,可是他却像是消失了一样,再没有任何消息。
在失去他消息的那些日子里,她陷入了绝望和痛苦之中,她总是不自觉地回忆起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已经变成了痛苦的回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等待,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参加了一个宴会,无意间听到几个小姐在对其中一位小姐打趣着什么,她本无意偷听,只是听到那位被众人打趣的小姐羞红着脸蛋,跟周围的小姐妹夸赞起她的追求者有多么优秀时,她好奇心被勾起,脚步停顿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下,让她终于找到了他的踪迹。
听着那小姐一字一句的描述那追求者对她所做的事,她竟觉得无比熟悉,因为那些事曾经也有人对她做过。
那位小姐脸色越说越红,她的心却越来越冰凉,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原来,他一直依旧活跃在京城中,他并没有消失,他只是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将她完全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这一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她成长了,她对他不再抱有期待,可她并不打算就那么放过这个哄骗她感情的骗子。
啪!
就见那女子突然抬起头来,对着胡子宽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来得太突然了,胡子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还不等他作何反应,下一个巴掌又到了。
啪!
啪!
清脆悦耳的巴掌声响起,毫无防备的胡子宽被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连抽了几个大嘴巴子,胡子宽顿时大怒,他想反击,但是那女子怒气正盛,根本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反而趁机又给了他几个大嘴巴子。
胡子宽被打得连连后退,他捂着脸,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臭娘们,我给你脸了,你敢打我?”
女子毫不畏惧地回怼:“打你又如何,今儿姐打的就是你!”
【爱你的时候是芙妹,不爱了就是臭娘们,啧啧啧。】
【好!打得好!】
青描夏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前方的战场,看到那胡子渣男被人殴打,她可舒坦了,那几个大嘴巴子完全打到了她的心巴上啊,要不是师出无名,她都想上去补两脚。
胡子宽被几个巴掌打红了脸,又被女子的话气红了眼,他心中燃烧着怒火,眼前这个女人的行为让他无法容忍,他想也不想就要冲过去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一个教训。
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女子的衣领,将她拉近自己,另一只手则高高扬起,准备向女子的脸上打去。
此时女子的脸上惊恐万分,她试图挣扎,但他的力量太大了,她无法逃脱,她闭上了眼。
带着风的手掌距离女子的脸越来越近,青描夏想也没想的将手中的石头丢了出去。
啪嗒。
石头不轻不重的落在了地上,丝毫没有影响到正准备施暴的男人一丝一毫,他甚至没给那石头一个眼神。
【草(一种植物)!无情!】
【这石头就这么不值一提?你好歹看一眼呢?】
【看来我还是过于心慈手软了,这石头就不该往地上扔,朝着他脑门扔才对啊,给他来个脑震荡多好。】
青描夏懊恼的直摇头,她想着要不要冲上去抱住对方的大腿啃两口,又觉得实在下不去嘴。
再者说,自己一个小屁孩这时候冲出去,帮不帮得上忙不好说,很有可能是白白送菜啊,那不鸡飞蛋打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
【老天爷啊,你要是没瞎,就劈个雷下来吧,直直的往那狗男人身上霹,焦一点也没事,就当请大家吃烧烤了。】
老天爷似乎睡了,天上不但没有雷,甚至连风都没有,在青描夏准备舍生取义的时候,救星来了,似乎还不止一个。
青描夏默默的收回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