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连上天都分外高兴,晴空万里的夜空,一轮圆月皎洁无瑕,如同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又好似一个大玉盘,把人间照得银装素裹,如梦似幻。
星星也是格外地多,密密麻麻,一个挨着一个,它们推搡着,眨巴着眼睛,像是在好奇地观赏人间的美景。
新房里,红烛摇曳床幔轻吹,大红喜字映着床边顶着盖头的佳人,仿若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夏悠南不再似上次成亲那般倒头就睡,她一改大大咧咧的性子,乖乖巧巧地坐在床沿,双手交叠放于膝上,怀着喜悦的心情等待自己的如意郎君。
终于,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响起,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传进她的耳中。
夏悠南动了动手指,心跳骤然加快不少,脸也变得烧了起来。
哎呀,她这是怎么了?她竟会感到紧张。
她又不是第一次成亲了,跟那人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脸红心跳的?
陆修远站在她面前注视着她,满脸幸福的笑挡都挡不住。
只见那佳人身穿绣着凤求凰图案的大红嫁衣,纤腰如同紧束的绢带,头戴凤冠,脚抵红莲,红衣素手,唯一露出的纤细手掌就像透明一般,白皙得不染半点尘埃。
这是她的妻子呀,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成亲。
瞧那小女人乖巧的样子,估计和他是一样的心情呢。
美滋滋地想着,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象征着称心如意的秤杆,缓缓挑开了她的盖头。
盖头下的娇颜一如当初那般闭月羞花摄人心魄。
细眉如远山,杏眸似秋水,鼻若琼脂,面比芙蓉,一如当初那般,让他为之惊艳沉沦。
夏悠南轻轻抬头,对上他满是爱意的双眸,红唇轻勾,宛如红莲俏绽,看痴了面前之人的眼睛。
面前郎君一如初次成亲时那般,端的是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且见他一身剪裁得体的大红喜服,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
此时那好看的修眉下,凤眸漆黑明亮,似有一汪皎洁的月亮碾碎其中,鼻若悬梁,浅色的唇弯起一抹弧度。
陆修远伸出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由衷感叹:“夫人甚美!”
夏悠南巧笑倩兮,“夫君也不差。”
陆修远眉眼含笑,放下手中的秤杆,走到桌边往琉璃杯里倒了两杯葡萄酒,然后执着酒杯坐回她身边,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上次你我都没将婚事放在心上,连合衾酒都未饮,这次可不能再疏忽了。”
夏悠南抬起葱指接过酒杯,面向他轻抬手臂。
陆修远执杯绕过她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尽杯空,陆修远将两个酒杯放回桌上,然后温柔细心地取下她的凤冠,将她身上碍事儿的金银首饰一一摘下……
夏悠南任由他侍弄,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乖顺得不像话。
渐渐地,两人褪去衣衫入了床榻,床边红色帷幔逐渐垂落,遮挡住床上旖旎的春光。
一个缠缠绵绵的吻起了头,陆修远正要继续下去,却又像是不放心,从她香颈处抬头看着她,表情纠结。
夏悠南脸颊通红,娇声问道:“怎么了?”
这人怎么又停了?还有没有点出息了?是不是男人呀?
陆修远喉结滚动一下,手掌抚着她白皙的面颊,问道:“真的……可以吗?”
夏悠南都快被他气笑了,很是无语地说:“大哥,我衣服都被你扒光了,你现在问我可以吗?”
陆修远亲亲她,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爱你,想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想得都快疯了,可我又怕,怕你不情愿,怕你有一丝一毫的违心。
“我太在乎你了,事后你一丁点的悔意,都足以让我悔恨终生。”
夏悠南沉默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同样认真道:“你是不是不行?”
“??”陆修远一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夏悠南完全没意识到危机的存在,继续一本正经地猜测:“你是不是禁欲太久,那方面出什么问题了?你是不是……举不起来了?”
陆修远怒极反笑,盯着她的双眼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牙齿似乎都在微微咬动。
倒霉的夏悠南还以为他被自己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心里一咯噔,苦着脸安慰他,“真的是这样吗?没关系,你不行我也不嫌弃你,我们可以谈只精神上的恋爱。”
啧啧,难怪他三番两次临时刹车,原来是这种原因。
怪她,没有早点满足他,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变成太监了。
啊!可怜她下半生的幸福啊!
陆修远深吸一口气,放松胳膊整个人都覆在她身上,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记住你说的话,三天之内你要是能下床,算我输!”
夏悠南双眸瞬间放大,咽了口唾沫,总算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夫君……哎呀!”
她接下来的话被一声娇呼代替,屋内摇曳的红烛被凌厉的掌风吹灭。
伴随着佳人的轻喘,床板很快发出咯吱咯吱晃动的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连月亮都害羞地躲进了云层里。
翌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好天气,人们都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唯有那对佳偶的婚房还房门紧闭着。
红帐内,夏悠南仰面躺在床上,双目呆呆地望着上方,红润的小脸上写满了欲哭无泪。
经过昨晚,她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于男人这种动物,你无论怎么招惹他,哪怕骂他祖宗十八代,都千万不要拿他那方面的事开玩笑。
尤其是不能对他说“不行”两个字!
那绝对是男人不可触碰的雷区啊!
她昨晚也就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结果……他用整整一夜的时间来向她证明他到底行不行。
一夜啊,这个禽兽当真是连觉都没有睡,除去自己晕过去的一个时辰,其余时间他都没从她身上下去过。
她除了全身发抖,求饶求得嗓子都哑了外,就只能听到耳边不断传来他赌气的声音:“我行了没有?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