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几人确定了,这个孩子今天的举动就是其他孩子失踪时的样子。
原来是孩子自己出门,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家家门窗紧闭,并没有入侵的痕迹,孩子却还是莫名消失。
还有为何孩子丢失时,家里养的狗叫都没叫一声了。自家主人,怎会吠叫?
几人将孩子送回他的家里,孩子父母听说后又是惊又是怕,那母亲更是腿一软坐到了地上,紧紧搂着孩子不撒手。
许久反应过来,便是对着陆修远几人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嘴里救命恩人一声声地叫着。
几人跟他们客套了一番,随即就提议让他们想办法把孩子弄醒,让他们问问话。
可那对夫妻使出了浑身解数,又是喊又是打,甚至还往孩子脸上泼了茶水,那孩子就是没反应,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
几人折腾了大半夜都没能将孩子唤醒,直到五更天,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嘹亮的公鸡叫声,就见那孩子忽然一激灵,如梦初醒一般,眼中瞬时有了光。
“幺儿!”孩子母亲注意到了孩子的反应,立马紧张地喊他。
那孩子眨巴几下眼睛,满脸迷茫地看看她,又看看周围的几人,用稚嫩的声音晕乎乎地问:“娘,这些是什么人呀?怎么都在我房间里?”
听他这么说,几人顿时都狠狠松了一口气,孩子母亲好言安抚了他几句,然后让陆修远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
夏悠南首当其冲,问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一个人出去,出去干什么去了。
小男孩听了一头雾水,挠着头疑惑道:“我昨天晚上没有出去呀,我吃完饭就睡着了,睡到现在,一醒来就看到你们了。”
“这……”几人面面相觑,不过也并没有感到很震惊。
昨晚这孩子的样子就像是被人操控了心神,完全没有神智一般,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倒也在意料之中。
但什么都没问出,几人自然是不甘心,夏悠南不死心地又问:“小朋友,你这两天有没有遇到陌生人,或者是奇怪的事情?”
男孩儿歪头想了想,就说了:“陌生人?我前天遇到一个没见过的叔叔,算不算陌生人呀?”
“当然算!”几人一下来了兴致,慌忙又问:“那个陌生的叔叔都对你做了什么?”
男孩儿说:“我爸妈不让我出去,我无聊就跑到院子里玩儿,玩着玩着就看到从院墙外面探出一个陌生叔叔的头。他看起来很友好,还说看我可爱,给了我两颗糖。”
孩子母亲一听不乐意了,揪着孩子的耳朵就骂,说他不听话跟陌生人说话。
曲小幽阻止了她,接着又问:“什么样的糖?你吃了吗?”
男孩揉了揉火辣辣的耳朵,带着哭腔说:“那个叔叔说给我两颗糖,让我吃一颗,另外一颗给我朋友吃。
“可是我爸妈不让我出门,我见不到小朋友,就自己吃了一颗,另一颗藏了起来。”
“那你快把另一颗糖拿出来看看吧。”陆修远说。
小男孩不敢不从,从自己的小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鼓鼓的小纸包,递给他。
陆修远接过纸包打开,一阵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
只见那是一颗黑色的糖,闻起来确实香香甜甜,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增,难怪会让小孩子禁不住诱惑。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陆修远想了想,用手指轻轻将糖从中间掰成了两半。
这一掰不得了,几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吓得直往后退。
就见那掰开的糖果中间,一条黑色如线的虫子正在剧烈蠕动着身体。
那虫子约有一个指节长短,细如棉线,小身体翻滚扭动,活力十足。
“这……这是……”那孩子母亲脸色都变了,看着自家孩子,满脸的惊恐。
“幺儿,你不会……把虫子也吃下肚子了吧?”
那小男孩估计是吓坏了,呆愣愣地看着那虫子片刻,“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哭着喊着说自己肚子里有虫子,自己快死了。
“夫君,这不会是……”夏悠南眉头紧皱地看着那只虫子,满脸恶寒。
“应该是蛊!”陆修远确定她的猜测。
几人都沉默了,暗自猜测这下蛊之人到底是何居心,一个小孩子能干什么?为什么要给这么多的孩子下蛊?
孩子母亲一听此言可气坏了,忍不住惊惧交加地哭喊大骂:“哎呀!这是哪个杀千刀的给我娃儿下了蛊啊?他还是个孩子啊!他怎么忍心啊!”
夏悠南等人安慰了她一番,说让她先等着,他们马上赶往苗寨,待寻得解蛊之法就赶回救这孩子。
在他们回来之前,让她天一黑就把娃儿绑起来,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要放开他,只有等公鸡啼叫过后才可给他松绑。
两口子满口答应,对他们千恩万谢,之后就送他们出了大门。
经过昨晚,几人明白了所谓的孩童失踪原来是因为中了蛊术,不由得暗暗心惊,替那些已经消失的孩子感到担忧。
“对了小幽,你被那孩子咬了一口,可有大碍?”夏悠南忽然想到曲小幽的伤势,边问边不由分说撸起她的袖子查看。
就见她雪白滑腻的胳膊上,两排鲜红的牙印赫然印上,每一个牙齿的地方都见了血,看起来就疼。
“这……”夏悠南蹙眉看着曲小幽,心疼得不行。
曲小幽却是完全不当回事,一脸的云淡风轻,还反过来安慰她自己没事。
“快回客栈,我给她擦点药。”禅木说道,目光注视着她胳膊的伤处,眉头拧成一个小疙瘩。
待回到客栈天色已经完全放亮,朱立他们正因找不到他们而鸡飞狗跳,见他们好好的回来才松口气,噼里啪啦地埋怨他们外出也不打声招呼。
陆修远又问过了白衣遥,确定了那孩子确实是中蛊了,不过中的是什么蛊,应该如何解除,她却是一点不知了。
没办法,几人只好按照计划先深入苗寨,去跟那些本领高强的蛊师打听了。
匆匆用过早饭,一行人就出了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