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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好。”夜北漠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些无语地看着地上还在查找《蛊全书》的少年。

“你准备找到什么时候?”

少年一副无奈的表情,“不知道啊,你也看到了,这本书有几千页,又没有目录,我不得一张一张翻找吗?”

夜北漠看了看天色,心想三天整马上到了,要是行尸蛊真的失灵,到时候就算陆修远不出来整他们,等这些百姓恢复理智,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行了行了,你别找了!”夜北漠总算不耐烦了,看那少年的样子不像有诈,便选择相信他的话。

“本太子信你了,维持行尸蛊的秘药带了吗?”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把书本重新揣进怀里,举了举手里的坛子,“这就是,还有其他兄弟手里的,一共十二坛秘药。”

夜北漠用目光大致数了一下周围百姓的人数,蹙着眉头说道:“我这里有几百人,你这也不够啊。”

“没关系,这是浓缩秘药,是要兑水的。在这里不远处有一个池塘,里面的水正好,把这些秘药倒进池塘里,再控制百姓们去喝,就可以了。”

少年指了指南面方向一个小池塘,出主意道。

夜北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距离他们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小型池塘,可以远远望见,不算远,挺安全。

看罢,他瞄了一眼院子里有气无力的几个人,不屑一笑,吩咐手下留在这里看守,自己则吹奏骨笛,指引百姓们往那池塘走去。

几个少年也跟着去到池塘边,把十二坛秘药一股脑都倒进了池塘里。

那秘药是血红的颜色,倒进池塘后迅速把水染得通红,看起来就像是一池塘的鲜血,有些触目惊心。

“你确定这没问题吗?”夜北漠有些担忧地问。

少年摆手确定,“没问题,这是严格按照《蛊全书》上的方法操作的,你要是不相信,我找一下方法给你看。”

说完,他又要拿书翻找。

“行了行了。”夜北漠满脸黑线地打断他,重新吹奏骨笛,散出旋律。

百姓们听到笛声,像被控制的玩偶一样齐齐走进池塘里,大口大口地喝起那“血水”来。

少年望着眼前的场面,嘴角露出一抹不着痕迹的笑。

院子里陆修远见夜北漠带着百姓离开,不由得皱起眉头,喃喃道:“他们干什么去了?那些骑马的少年是什么人?”

夏悠南摇摇头,打量一下门外仅剩的十余个黑衣人,虚弱地问道:“夫君,我们现在能出去吗?”

陆修远抿了抿嘴唇,沉思片刻,颤颤巍巍地起身,“拼一把试试,总归是有希望的。”

几人撑着饿得虚脱的身体起身,咬紧牙关往大门处走。

门外黑衣人见他们有动作,顿时都警惕起来,纷纷拔出长剑,准备应战。

“嗖!”

突然,一声利器破空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一个黑衣人就被箭矢射穿了脖子,喷着鲜血倒地而亡了。

几人一惊,朝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就见曲小幽和陈逸正骑着快马疾驰而来。

曲小幽骑马跑在最前面,一身飒爽的红衣迎风而动猎猎作响。

她神情冷冽,在马背上左手挽弓,右手持箭,瞄准黑衣人拉弓引箭,次次正中靶心,顷刻间就有三名黑衣人消亡。

此番姿态,犹如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将军,怎得“酷飒”两字能够形容得了?

“小幽!”夏悠南惊呼一声,重新瘫坐在地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她知道,他们有救了!

“我的妈呀,终于来了。”朱立和熊飞感叹一声,眼一翻晕了过去。

黑衣人见此情况心知大事不妙,来不及多做考虑,拔剑就冲了过去。

不等马儿停下,曲小幽一个纵身从狂奔的马背上跃起,身体如飞燕般朝黑衣人腾飞而去。

待落了地,她将手中弓箭一扔,“刷”地一声抽出背上的长剑,挥剑就加入了战斗。

转眼间陈逸也下了马,手提大刀狠厉地朝黑衣人砍杀而去。

两个人战斗起来犹如猛虎下山,光是气势就占据了上风,再加上那非凡的战斗力,几乎是招招不落空,将敌人杀得是惨叫连连,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少顷,土黄色的地上就被鲜血染红了大片,难闻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隐隐飘浮,冲击着人们的味觉。

“殿下!”最后一个黑衣人朝夜北漠所在的方向大喊一声,话音未落,就被曲小幽割断了喉咙。

这边夜北漠几人正看着百姓们轮番进到池塘里喝水,听到动静后回头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糟糕,殿下,快吹骨笛!”叶百江惊慌失措地对夜北漠喊。

夜北漠脸色难看地拿出骨笛,放到唇边就欲再吹。

见他要吹骨笛,旁边的苗族少年眉头一挑,望着已经都喝上水的百姓们笑而不语。

熟悉的声音从灰白色的骨笛中流淌出,然而这次,正在饮水的百姓们却没有丝毫反应。

夜北漠心里一咯噔,忙用力狠吹,按在笛孔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啊!”这时,突然有一个百姓传出一声痛呼,闻声看去,就见一个刚喝完水的汉子弓着腰,双手捂着肚子,满脸的痛苦之色。

“肚子……肚子疼……”汉子开口说话了,疼得是脸色苍白汗如雨下,额角青筋一根根地凸显出来。

“啊!肚子!”紧接着,又有第二个,第三个人开始捂住肚子喊疼,不多会儿几百人就全被传染了一样,纷纷是痛呼哀嚎起来。

“疼死我啦!”

有人撑不住倒在地上,疼得是满地打滚,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四野,惊得飞鸟扑扇着翅膀四处乱飞。

夜北漠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副场景,脑子忽然回过神来,猛地扭头瞪向那几个苗族少年,“怎么回事?!”

带头的一个苗族少年耸耸肩,故作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解蛊的正常反应而已。”

“什么?解蛊?!”夜北漠心中大骇,又惊又怒地指向他们,“你们……你们不是白子翁的人?”

少年好心答道:“我们?我们是黑苗寨的人。”

“你……”

“呕……”

夜北漠正准备发作,忽然有一个百姓发出一声呕吐声,然后就看到他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起黑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