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的很早,这会儿沈梨他们刚吃完早饭,已经打算出去采买物资了,就听吴妈妈前来禀报,说陆老爷带着陆少爷和陆小姐过来了。
很快双方就碰面了,沈梨也看见了陆承,作为首富,他身上却有种文人的特殊气质,加上他本身长得也不赖,穿着不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通身的贵气。
“阿梨姐姐!”
陆年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木匣子,蹦蹦跳跳地朝着沈梨跑过来。
陆承也在打量沈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断定了这姑娘不是简单的人。
也是,普通人在逃荒的时候,哪里有这个魄力带上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甩开都来不及。
想到这里,停下脚步站定,“在下陆承,今日特意来谢沈小姐,沈老爷,沈夫人对一双儿女的救命之恩。”
话落之后,深深的朝沈家人鞠了一个躬,五秒后才站起身。
一旁的陆景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在他看来,父亲娶继母的时候没看清楚为人,没看清楚就算了,甚至还无比信任,这也间接导致了他们是那样的悲剧。
现在不过一个礼而已,阿梨姐姐受得起!
陆年也没有阻止,而是在父亲鞠躬的时候,往旁边挪了几步。
陆沉显然也将一双儿女的举动收入眼底,也明白这次是自己的失察,险些害了一双儿女。
“陆老爷客气了,请坐。”
坐下后有两个小丫鬟十分有眼力见的给众人一一上茶。
“在下略备了一些薄礼,聊表心意。”
陆年这时也把手中的木匣子推了过去,“阿梨姐姐,这些都是我非常喜欢的,现在送给你啦!”
说这小丫头便把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珠光宝气的珠宝,虽然木匣子不大,但里面装的东西却很贵重。
沈梨刚开口想要拒绝,就被陆年堵住了,“阿梨姐姐你不能拒绝,这些都是我往年收到的礼物,都是我的心意。”
沈梨拿出一颗夜明珠,“阿年,你这些东西太贵重了……”
“沈姑娘,阿年的性格虽然看起来软软的,但性子却很倔强,你就收下吧。”
“好,那我就收下了。”
这父女俩轮番上阵,沈梨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干脆就直接收下了,而且看陆年那表情,这些东西在她那里都是常见的。
陆承脸上一直都带着浅笑,这时小厮从门口抱来了许多布匹和礼盒,“只是在下给你们准备了一点心意,希望沈姑娘不要拒绝。”
说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张纸,“对了,我听说沈姑娘一行人打算到苏州城去落脚,在下在苏州城外有两个庄子,实在是有些远,不方便打理,就赠与沈姑娘了。”
见他一出手就送了两个庄子,沈梨是很心动的,至于什么不方便打理的话,听听就行,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陆景和陆年站在陆承身后,此刻正朝沈梨疯狂使眼色,示意她赶紧收着。
沈梨轻笑一声,不好意思收陆年的东西,但她老爹的的就不一样。
“如此,那就多谢陆老爷了。”
陆承摇了摇头,“这只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及不上阿景和阿年。”
“对了,据在下所了解,苏州城内现在已经打算接收各地来难民,沈姑娘要是去的早,还能分个好地方。”
沈梨点头,“我们原就打算这两日就启程的。”
这个她现在确实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他们距离苏州城已经很近了。
接下来陆承又和沈长山等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又带着身后的小厮去了其他几个院落,他给每一家都准备了一些礼物,只不过沈长山家的是最重的。
陆承回去的时候,陆景和陆年没有走,自告奋勇的要带沈梨他们去买东西。
接下来沈家人买什么东西,兄妹俩都会抢着付银子,还给沈梨他们准备了一些他们认为很需要的东西。
这一通买下来,又多了一车厢的东西,陆年小手一挥,直接把那个车厢连同马送给沈家了。
当然陆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小伙伴沈小鸭,她也给沈小鸭准备了一份礼物,还给她买了不少漂亮的衣服和裙子。
中午陆承包了几桌席面,等他们买好东西回去的时候,饭菜刚好送来。
陆承这时候也露面了,“在下略备了一些薄酒饭菜,请诸位品尝。”
沈长山已经能良好接受了,毕竟早上那么多礼物都接受了,这会儿的饭菜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陆承也和他们坐在一桌吃,期间并没有摆什么架子,还拿起酒杯主动敬了沈家人酒。
沈梨也喝了几杯,据陆景说,这就叫梨花白,许多女子喜欢,因为它绵软又不烈,酒劲也不大。
到这里后,还没有喝过酒,应该是说末日之后很是很少碰到酒。
不过今天的饭菜倒是不错,有江南的特色菜,也有其他地方菜,没有贪杯。
吃过饭后,陆承便带着兄妹俩离开了,沈梨和自家人在房间里面查看陆承准备的礼物。
陆承不仅准备了米面粮油,还有不少布匹首饰,人参和灵芝也有,沈梨一眼就看出来了,是野山参,就是年份不高。
许是听说四哥还喜欢读书,还有不少书本,剩下的就是一些点心和用品,比如茶杯,茶叶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盒子,里面装了一小盒子的银票,一家人看着那叠银票,都有些愣怔。
“我滴个乖乖,这得有多少银票啊!”
沈远舟伸手拿起一张,凑近来闻,确实能闻到一股银票的油墨味,随后一脸认真的对一家人点头,“这是真的!”
一家人因为他这自带傻气的举动回神,沈祁安看着自家三哥,有片刻的无语:
“三哥,以陆家的家底,加上小妹是陆家兄妹的救命恩人,他没必要这么做。”
沈远舟点头,他已经拿过银票数起来了,“嗯,我知道,我这不是土包子进城,头一遭嘛!”
一家人除了沈梨之外,都沉默了,他们又何尝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