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徐淑兰快速结完账,发现时间还剩下两分钟,便焦急朝着电梯口跑去。
电梯此时停在五楼,她一边叹气一边快速按亮上行键。
电梯开始缓缓下行,谁知在到达四楼的时候,居然停了下来。
徐淑兰瞬间放弃了乘坐电梯,转头朝着楼梯跑去。
楼道门因为大力开关,声控灯瞬间亮起,徐淑兰当即两个台阶三个台阶地往上蹿。
好在她平时有夜跑的习惯,努努力应该能在十点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就在她用不到一分钟时间极速奔上三楼准备打开楼道门的时候,一道诡异的摩擦声突然从头顶的方向传来。
她下意识的抬头朝上看去,只见518那位令人尤为胆寒的女顾客正站在三楼半的位置,手中拿着一把被磨得光滑锋利的菜刀。
她被吓得呼吸骤然一停。
只见对方只是轻飘飘的朝她看了一眼,菜刀的刀刃划过墙壁,留下一道笔直的浅薄白线。
滋——滋——滋——
墙粉扑簌簌的掉落,伴随的摩擦的声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徐淑兰一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从她的身侧而过,期间菜刀在划向她的那一秒陡然抬高,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诡异的抛物线。
下一秒,菜刀的主人往这边看了一眼,在徐淑兰惊恐的视线中,冷声说道:“别跟着我!”
徐淑兰:“......?”
待到对方走出自己的视线,徐淑兰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转身拧开楼道门就往自己的房间冲。
此时已经是夜间十点零二分,超时带来的恐慌感几乎溢满了她整个胸腔,同时也就忽略了另一道跟她几乎达到同频的诡异步伐......
此时副本中的幸存者除了徐淑兰、于火、田桂花之外,还有瘸腿男。
瘸腿男名叫乌海,此时他正低头盯着自己那扭曲的腿骨,眼中蒙上一层晦暗的灰。
两条腿都废了,以后他再也离不开轮椅了。
就连睡觉......没有人帮忙,他甚至都上不了床。
不知不觉,这种阴暗的情绪,似乎盖住了他求生的本能,令陡然响起的敲门声都黯然失色起来。
当当当——
乌海用力闭了闭眼睛,转动轮椅来到房门前,抬头下意识望着猫眼,才发现自己连看上一眼都做不到了。
当当当当——
敲门声再度响起,这次有别于之前的温和,好似带着浓重的不耐,力道尤为的大。
但没了腿,乌海就连恐惧都降低了不少,他叹了口气,平静的出声询问:“是谁?”
门外瞬间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嗓音:“518房客!”
乌海愣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青年离开前那抹带着恶意的提醒。
果然......来了吗?
乌海轻咳一声,悔意涌上心头,遂隔着门板突然说道:“李女士,很抱歉。”
敲门声陡然停下,门外似乎静了一瞬,下一秒,李小琴那略显尖锐的嗓音变的平缓了一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有没有礼貌,道歉不应该当面来吗?”
乌海怔了一下,想了想,他还是伸手把门打开了。
接着,他看到了手里拿着锋利菜刀的女鬼偏头看向走廊的另一边,似是挥了挥手,在赶走什么东西,嗓音中催促的意味越发明显。
“磨蹭什么?快点儿!”
乌海诧异的抬高眼皮,刚想探头看上一眼,就见面前的女鬼突然转头看向了自己。
走廊的昏黄色灯光落在她的侧脸,像是把她周身的冷气映射出了实体,氤氲出浅薄的雾气,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
乌海不由打了个哆嗦,重新诚恳的表态:“对不起,李女士,下午我笑是因为太害怕了。当时我并不是在嘲笑你,而且这条命能获救也有你的功劳,就算你再拿走也没关系,但我还是希望,能够解除我们的误会......”
他说了一大堆,李小琴则是看不出喜怒的‘嗯。’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
乌海思忖了一瞬,试探着回:“谢谢?”
这次,门外的漂亮女鬼满意点头,又道:“再谢一次。”
气氛像是得到了缓和,乌海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再次说道:“谢谢。”
话音刚落,李小琴手中的菜刀就在半空挽出一个漂亮的刀花,随后背在身后:“别再有下次了!”
几乎是瞬间,走廊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了几下,等恢复正常的时候,门外早就没了对方的身影。
乌海顿了顿,艰难的又把房门关了起来。
十点零四分,已经回到自己房间的田桂花听到了敲门声。
当当当——
因为已经验证过其余的规则,田桂花抱着开门可能会受到暴击,不开门一定会被规则绞杀的思路,两害取其轻痛快的开了门。
意外的是,门外空荡荡一片,想象中那些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未出现,平静的简直跟九死一生直播间格格不入。
田桂花不由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根本就没有能藏匿的区域。
她不再纠结,缩回脑袋把门又给锁上了。
另一边的于火也是如此,这一夜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平静的有些过分。
一夜无梦......
第二天,还不到九点,于火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上前拧开了房门。
那颗亮的晃眼的小光头瞬间赶跑了他所有的瞌睡虫,而拥有这个亮度的主人则是顶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冲他招手卖萌:“早啊!”
于火翻了个白眼,生无可恋:“你还知道早啊!”
田桂花‘嘿嘿’一笑,递过来一个草莓味面包:“请你吃早餐。”
于火接过,瞥了她一眼:“你哪来的钱?”
田桂花耸了耸肩,绕过他往屋子里走:“我把钱给三楼的那位阿姨,让她帮我买的.....”
正往里走着,她的余光突然瞥见浴室缝隙里出现的一只眼睛,倏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下一秒,浴室虚掩着的门被推开,门后的头颅悬在半空,下意识躲避开了冲入浴室的阳光。
田桂花也是滋溜一下躲到于火的身后,结结巴巴的询问:“她她她她她...她怎么还在啊?”
青年把面包放在桌子上,抬脚走进浴室,拿起牙膏牙刷,无所谓道:“哦,我让她在这儿打扫卫生来着,昨天那些肉末子弄的屋子里臭烘烘的......”
田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