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那我可走喽?”
渊说着话,尾调拉长,故意的成分很明显。
但即便是故意的,于火也不由的似是小兽般倏地抬起头:“你才来,又要去哪儿?”
青年说着话,同时漂亮的眼瞳犹如探出了无数条小钩子,在试图抓住他的衣摆......
渊没理会,盘膝坐下,手肘顺势搁在桌面,用掌心托住了自己懒洋洋的下巴。
对方的沉默令于火有些烦躁,下意识抿住嘴唇,像是在妥协:“算了,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但你能不能帮我装个宽带,这里没有网......”
渊被气笑了:“不行!”
于火啧了一声,没再反驳,至少他还记得自己现在阶下囚的身份。
其实渊也不是不给他网络,主要是于火万一把那两位过来.......再想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这个家伙瞧,就不能了。
想到这里,渊突然睫毛猛地颤动了两下。
他在这一瞬好似有那么点理解衍了,把人关起来看个够的感觉,确实很爽。
所以他其实也是个变态?
渊打了个冷颤,立即站起身,给还没反应过来的青年丢了一瓶矿泉水,逃也似的化为一缕黑雾不见了踪影。
于火捡起地上没接住的矿泉水,冲着大门啧了一声:“他又在闹哪样?神经病啊!”
狭窄的房间再次只剩下了自己,寂寞的滋味儿在没有网络的加持下被无限放大,度日如年。
于火下意识把自己蜷缩进角落,开始盯着墙上的花纹数数。
墙壁装饰着隔音板,白底淡粉色的小花稀稀疏疏,很快就数完了。
于火又开始给自己的头发编麻花辫,他的头发不长不短,将将能编出几个小辫子。
奈何没有皮筋,头发编好又很快散开了......
消磨时间的办法在没有网络的条件下,变得尤为稀少,于火在把所有能尝试过的都尝试了一遍之后。
只能再次躺回床垫上,盯着天花板试图继续睡觉。
可惜,他刚睡了十七个小时,即便他再嗜睡也没有全天二十四个小时都睡觉的能耐。
望着跟墙壁几乎同样花色的天花板,于火那种被囚禁的刺激感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他想玩手机,他想回家了。
即便在他家依旧是一个人,但是活动空间大,电视电脑互联网可一样都不少。
实在无聊还可以等天气变暖了出去飙飙车,至少比被困在这里,等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间会出现的人要好得多.......
视野在他逐渐萎靡的情绪内变的模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于火终于如愿以偿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额头。
像是亲吻,凑近的瞬间,来人身上那股沐浴露的香气在周围萦绕,令触感越发迷离......
那个落在额头的亲吻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来到了鼻尖,一路向下带着酥麻,宛若电流划过。
于火想睁开眼,但却怎么都睁不开。
就像是对方落下的阴影牢牢的罩住他的身形,连意识也一同被吞没了一般。
终于,那两片柔软带着凉意贴上了他的嘴唇,不同于之前没有章法的厮磨,那抹冰冷竟然深入了口腔之中。
显然,对方的学习能力很强,但他这个当‘老师’的却丝毫都高兴不起来。
于火被困在梦魇中,怎么都醒不来,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个令人深刻又无可奈何的吻。
意识全部给吸引走的后果就是,他也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
待到那抹凉意终于舍得从自己的唇瓣离开后,于火只感觉自己的嘴唇甚至比‘鬼压床’后的四肢还要酥麻。
他就这样被困在漆黑的意识里,再次沉沉睡去......
另一边,渊低头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青年略显凌乱的黑发,把他那几根好不容易扎好的麻花辫打散,不厌其烦的再捋顺。
而陷入沉睡的青年也没有平时表现的那样的乖张,闭上那双狡黠的狐狸眼,令他冷白的肤色有了存在感,高挺的鼻梁下本应是淡粉色的薄唇,此时却嫣红一片,看起来愈发的人畜无害。
再往下是青年被自己攥出褶皱的睡衣,本就过大的领口隐隐下滑,露出他薄白耸立的锁骨。
纤细的骨架不像是一个一米八的男生所有,精致漂亮的引着人想要咬上一口。
渊咽了咽口水,整个人身体都似是僵硬了一般。
即便是忍着不下口很难受,但他没有再放任自己的行为,因为他有预感,一旦咬下去,后面的......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他将再也控制不住他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递进,青年睫毛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像是即将要苏醒的预兆。
渊再做不出让青年继续沉睡下去的指令,在青年苏醒前又一次落荒而逃了。
最后一缕黑雾消散的那一刻,青年也如愿睁开了双眼。
于火呆呆的望着寂静的房间,后知后觉的拢紧被子。
即便渊提前离开,但那抹冷意依旧在空气中发酵,驱走了暖意的同时,也稍稍疏散了那抹令人烦躁的寂寞。
又过了几天,于火孜孜不倦的寻找着逃出去的办法。
可一旦他走出了既定的范围,那条隐匿在房间内的锁链就自行浮现,缠绕住他的手腕,直至他从门口走回来,才会再次隐匿。
于火坐在床垫上盯着自己白皙的手腕叹气。
这特么......真是比雷达都靠谱!
于火走进浴室洗了把脸,抬头时他没有急着擦拭脸上的水珠,而是伸手按住自己始终都未消肿的嘴唇,用力揉搓了一下。
这一行为令刚刚消退的唇色再度变的殷红......
于火不由吐槽了一句:“胆小鬼。”
“你说谁是胆小鬼?”
突如其来的嗓音令于火日益空洞的双眼恢复了几分神采,他从镜子里看向身后驻足的男人,微微歪头,挑衅了一句:“谁对号入座,就是谁。”
渊闻言跟镜子里的青年对视,在察觉到对方越发萎靡的精气神之后,没再像往常那般急着离开。
于火诧异的走出浴室,见到的就是渊好整以暇的坐下,支起画板,旁若无人的调色。
“你做什么?”于火出声询问。
渊继续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头都没抬道:“打发打发时间。”
于火:“......那你还挺多才多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