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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浅替她解了绷带,那块地方已经肿了好大的一个包,一道新伤,看起来骇人。

萧北棠倒是能忍痛,宋清浅仔细替她上完药又重新包扎好。

躺下后,萧北棠靠她很近,宋清浅有点不自在,朝里面挪了挪,萧北棠又贴过来。

“殿下,我已无处再让了。”宋清浅无奈。

“噢,你不必让。”她自己蜷偻着身子往外让出位子,又把宋清浅拽过来。

紧紧抱住她。

这味道?!乌龙茶味,她又想?宋清浅防备起来。

萧北棠温热的气息洒在宋清浅耳边,宋清浅转过来将她轻轻推开。

“不许!”她柔声训斥。

“为什么?”她们是夫妻啊,不必只在潮期行房,萧北棠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满满的疑惑和委屈。

“连着几日,殿下难道还觉不够?”宋清浅脸红了。

“可我很想要你。”萧北棠很直白,欲望不加掩饰,她好像变了,得了宋清浅那句心中有她,她便得寸进尺更胜从前。

“那也不许。我如今还不能同你有孩子。”总这样临时标记也容易出意外,宋清浅还要到国子监教书育人,决计不能有孩子。

“可我胀的慌,你摸摸。”萧北棠可怜巴巴看着她,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后颈处。

宋清浅轻轻抚摸:“殿下第一次易感期,难免有些不适应。”

她不摸还好,她如此轻抚,萧北棠只觉后颈热胀更甚。

萧北棠心怦怦跳,红着脸说:“那我...只蹭蹭。”

这话鬼才信。宋清浅抽回手翻了个身,不想再理她。

萧北棠还是靠过来了,嗅了嗅宋清浅的颈间。

她忍得很难受,很想去咬她腺体,但是不能。

她在宋清浅的后颈蹭啊蹭,宋清浅脊背一紧,感觉后颈腺体随时都可能被她咬一口,她无奈转过身来,不把后颈留给她。

萧北棠见她转过来,乖巧将头埋进她颈窝,依然嗅个不停。

“萧北棠!你老实一点!”

“噢...”

浅水救不了火,望梅止不了渴……

翌日,晨光熹微,萧北棠睁开眼手摸了摸身侧,无人。她伸头看了看,宋清浅人呢?

她掀开被子下床,才刚想出寝殿,宋清浅就回来了。

“醒了?”她语气不是太好。

真是忘了,她睡觉是如何的不老实,整整一夜,不是踢被子就是将人抱的紧紧的,宋清浅略施粉黛遮住眼底倦意,和她睡在一块儿是决计难有好眠的。

萧北棠傻笑,问:“怎么起的这么早?”

“今日要起早些,许多事情,明日除夕,还应更早些,贴春联,挂灯笼,侍奉父母,请安……”宋清浅如此说着,忘了如今已经不是在相府。

萧北棠好奇:“我没贴过春联,你从前都是自己贴吗?”

“我与兄弟姐妹一起,家里屋舍多,下人们也会贴一些。”回忆起往昔,宋清浅嘴角挂上浅笑。

萧北棠心血来潮,说:“那明日梓晨宫的春联,我们自己来贴。”

宋清浅一笑:“也好,午后,我们先写。殿下先更衣,随我去请安。”

萧北棠面露窘色,别过眼说:“今日……不去了吧!”

昨日才与母皇闹那一出,今日不想见她,她心里还别着劲儿呢。

“不想见陛下?”宋清浅看穿她的心思。

“我……”她吞吞吐吐的,搁以前她肯定不在意宋清浅怎么看,只是昨日宋清浅才同她说过当敬父母。

宋清浅短叹一声,温声劝道:“不想见陛下,也不想见母后吗?殿下难道不知你们这般不和,难受的人是母后?”

“那……那便去吧。”她还是有些不情愿。

宋清浅将她脑门的绸带解开,沿着伤处仔细清洗,又上了药,重新包扎好。

冬日的阳光和煦柔软,洒在积重的雪上,五彩斑斓,总给人一种满足感。

头上裹了绸带,在宫里行走太过扎眼,萧北棠戴了顶貂皮绒帽,光滑顺洁的灰黑色绒毛层次分明,暖洋洋的顶在她头上。

“这顶帽子殿下戴着很是好看。”宋清浅笑着说。

萧北棠摸了摸帽子上柔软顺滑的毛,笑了笑:“是吗?那我往后,日日都戴着。”

萧北棠自说自话:“说起来,我上回狩猎猎得的雪狐,已命人将皮毛剥了下来送去了尚衣局,算起来有些日子了,也不晓得,狐裘制成了没有?”

宋清浅倒没有十分在意她说的话,她上回确实猎了许多雪狐,毛色十分干净颜色也纯洁,是上好的狐裘料子。

宫道她日日走,道道宫墙遮住了四方,独留一片净空,今日万里无云,天气晴朗,道上的积雪也早已被洒扫干净,红砖绿瓦展新颜。

景帝竟然不在?萧北棠一进屋就探头去找。

皇后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别找了,你母皇不在。”

她奇怪,景帝从娶了皇后就极少宿在别处,惯是待在坤宁宫的。尤其是年下,无甚政务,她更不会待在别处。

皇后悠悠抿了口茶,说:“她把你伤成这样,我见她就气,怎会让她留在坤宁宫。”

外头传言的果然不虚,从前只是听说,宋清浅这回看的真真切切,景帝待皇后当真是无上荣宠……

她话音还未落,景帝就来了。

“陛下万安。”只有宋清浅和宫人行礼迎她。

皇后和萧北棠动也不动,视若无睹。景帝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抬手免了她们的礼,说:“都在啊...”

景帝目光一直瞧着皇后,得不到一个回应。

昨夜景帝敲了好久的门,皇后压根不理她,她一直敲一直求,半晌门才开了,她刚抬足想进去,就见里面丢出她的大氅来,一声怒音:“你走!”

她又苦求良久,皇后到底也没给她开门,看来是真生气了。最后只得回了自己宫中。

皇后无动于衷,抬手召萧北棠到跟前,取下她的帽子,看了看她额头,满眼心疼,问:“还疼不疼?”

“儿无碍。不碰它便不会疼。”萧北棠笑着答。

皇后又将她的貂绒帽好好戴上,慈爱的抚了抚她的头。

景帝站在一旁又清了清嗓子,淡淡道:“记得按时上药,勿留了疤。”

皇后闻言蹙眉恼怒的看着她:“陛下能否不说风凉话?”

“怎么是风凉话,朕……”

皇后压根不听她说完,看着萧北棠含笑道:“棠儿,明日除夕,你来母后这里,母后亲自下厨做些你爱吃的菜,浅浅你也来。”

“好。”萧北棠笑着应下。

皇后招呼了一圈,唯独没理景帝。

景帝咽了咽喉头,干干的杵在那里。她在何处也未被如此慢怠过。

果然被偏爱的人可以有恃无恐,说她恃宠而骄也不为过。后宫那些院里的嫔妃,若能得她一丝怜爱,只怕都是如珠如宝,百般殷勤。宋清浅觉得这家风也不错。

“你还不走?”皇后皱眉看着景帝。她怒气未消,昨夜更是气了一整夜。如今看见她就烦。

“朕......”景帝哑口无言,她以前也跟自己生过气,几乎都是因为萧北棠,气头上还是不要再惹她不高兴了,景帝咳了一声说:“那朕,晚上再来......”

皇后未置可否,她是皇帝,没有哪个人能阻止她出入这天底下任何一处。

景帝走后,皇后才温声道:“浅浅,明日除夕,我们一家吃个年夜饭。后日便是初一,宫里也要摆宴,后日一早合宫妃嫔都是要来请安的,届时,从前没叫你见过的那些人,你也该见了。初二那日民间习俗,出嫁之人要回母家去拜年,你不必拘于宫中礼仪,想回便回。本宫母家从前还在京中的时候,本宫也是会回的,陛下......”

她清了清嗓子,暂时不想提这个人,又说:“总之,你不必拘束。”

“是,多谢母后。”宋清浅浅笑着福了一礼。

萧北棠看了她一眼,心里已经盘算好该再去景帝的府库了。

要点补偿不过分吧?不搬空也搬她一半儿,心疼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