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从窗子跳下去,钱宝每次想离开的时候,大门处就有人忙乎个不停,反正就是路不通。
慕寒卿:“宝儿,不若再喝杯热茶。”
明明一句话的事,结果慕寒卿又亲自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果茶,递给了钱宝。
瞪了他一眼,扫了一眼他眼中的期许,又看着脚下的食盒水果,钱宝终究还是接下坐下了,坐在房间里唯二两张之一的完好圈椅上。
效率还不错,不然钱宝耐性真的要不好了。
离开时楼下的食客像是没受影响般依然吃吃喝喝。
单凭这一点钱宝就觉得悠然居不错,是真的有本事,要知道刚才楼上的动静是真不小,楼下的客人如此淡定,说明是掌柜安抚的好,当然也和来这里的客人不一般有些关系,毕竟没钱没权没钱没点见识还真进不来。
大街上也已恢复了正常,只是偶尔有人会扫一眼四楼处破坏的窗子。
扫了一眼悠然居暗处的人,钱宝坐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刘根,你吃了吗?”
小姐的关心让赶车的刘根受宠若惊,即便是马车中的小姐看不见也忙不迭的点头。
“谢谢小姐,已经吃了,伙计送来了吃食,可好吃了。”
没想到悠然居的饭菜他竟然也有机会品尝,听说这里的饭菜可是价值千金的,等闲之辈是进不来的。
这些可都是托了小姐的福,刘根高兴的想。
“嗯,吃了就好,吃饭的时候有听到什么动静吗?”钱宝倚在座椅上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是听到了些,不过很快就没了,掌柜还一桌送上一道菜压惊。”
“小人也有幸多吃了一道”说到这里刘根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没事,赶车吧。”
“欸欸”刘根答应了一声。
钱宝心里却思量开了。
看来是使用界域了,慕寒卿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强大些,她竟然都没感觉到,当然也可能是她关注的点不一样,毕竟全身心的都在黑衣人身上,忽略了也是有可能的。
悠然居楼上,正在破损窗侧的慕寒卿目视着马车走远后,这才离开。
随后早就等待在侧的师傅快速的将破损的几扇窗子拆除换上新的,动作熟练的一看就是经常做。
确切的说应该是以前经常做,毕竟作为曾经最有希望坐上皇位的二皇子,可是其他皇子最为忌惮的存在,但自从中毒身子虚弱以后,这样的事情就少了许多。
不过只是针对皇子,对于某个人而言刺杀或者活捉寿王是他毕生的心愿。
“没留下活口?”
“没有”慕白摇头,赶紧解释:“爷,此事可不关小的事,是女神仙太厉害了,就这么三下五除二人都倒下了。”
“无碍,能发挥他们的余效让宝儿活动活动筋骨也算是他们的福气。”
只要一提到钱宝慕寒卿目光不自觉的就柔和下来。
慕白也跟着笑起来,遇上女神仙也算是他们倒霉,在他手里或许还有逃生的希望,但犯到女神仙手里那真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慕白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女神仙动手时的震撼,那四堆肉泥,想想还有点发毛呢。
其实这些人早就被发现了,只不过主子懒得搭理他们,没想到竟然选择了这一日出手。
“爷,赵修的藏身处暂时没有找到。”
“没事,只要本王还活着一日他就不会放弃,总会露出马脚。”
“走吧,回府,正好去看看那个让他关心的人。”
说到此人慕寒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两年了,已经两年没有会会他的那位好师兄了。
寿王府。
巨大的地牢之门被无声的打开,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在地牢里传出幽然的回响,咚咚的每一次都似乎在点燃着一首死亡的战歌。
阴冷狭窄的地牢里处处都透露着阴森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死寂的氛围,墙壁上的青苔都仿佛滋生着莫名的仇恨,一盏盏幽暗的灯光坐落在墙角,映衬着牢房四壁的惨淡光线。
压抑死寂,处处充满着阴霾,身上裹着银鼠皮大氅的慕寒卿一步一步走进了地牢的最深处,也是最昏暗的一处。
很快就矗立在用精铁打造的牢房门前,就连四周的墙壁同样也是用精铁焊制,此刻一道蜷缩着的身影缩在墙壁的乱草堆中,两道粗大的铁链紧紧怎样将人禁锢,锁在了琵琶骨上。
“钥匙”慕寒卿冷漠的声音在牢房中猛然响起,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窝在乱草堆的人身体一颤。
接着是牢门被打开的声音,侍卫们也已经麻利的将一张干净的圈椅放在了牢房内,垫上了厚厚的垫子。
“爷”慕白体贴的奉上了一方用药水熏染过的帕子供爷掩鼻,遮盖些牢房内让人窒息的难闻味道。
慕寒卿没接,缓步向前,一双眼睛时刻都没有离开过蜷缩在地上的那个人。
“既然已经醒了,何必再装呢?”
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哈哈哈,你终于来了,多少年了……”随着铁链声响起,仿若一具骷髅般的人从地上缓缓的坐起,与此同时草堆里一只老鼠快速的一闪而过。
破烂的衣服勉强能够遮住那千疮百孔的身体,一头乱糟糟成团的头发掺杂着杂草泥土窝在身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浓烈的腐败气味,但却实实在在的还活着,那一双布满了阴霾血丝的眼睛缓缓抬起看向高高在上的人,嘴角缓缓的拉起了一抹阴森的笑容。
“咳咳咳,命还真大”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吐出了这几个字,然后也不管被锁住的琵琶骨一双部布满累累伤痕僵硬的手用力扶住墙上的精铁,缓缓的让自己站直了,身体靠在上面。
“都这样了,嘴还是这般的毒,就这么断定本王不会要了你的命?”慕寒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白皙的指腹轻轻的在鼻翼挥了挥,仿佛眼前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你不会杀我,哈哈哈……”男人似乎有些疯魔,大笑起来。
“确实,师兄虽然你对我不义但我这个当师弟的却不能不仁,让你活着算是对得起师傅了多年来的教诲和付出。”
“满口的仁义道德,其实你就是谎话连篇,若不是你蛊惑了师傅,师傅又怎么会舍弃我这个大师兄将什么给了你,甚至连几十年的功力都传给了你,不公平……我陪伴师傅近二十年,竟然比不上你这短短的数年,凭什么,凭什么啊?”
说到激动之处,身上的铁链更是发出了巨响,一丝丝血腥味在牢房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