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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昱学连忙配合,笨拙的动作无意间牵扯到受伤的手臂,引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宋凝见状,既心疼又好笑,轻声责备道:“慢点,别再伤到自己。”

在妻子的注视下,傅昱学的动作变得格外小心谨慎,褪去衣物的过程宛如举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随着衣物逐一落下,宋凝惊讶地发现,他的背部同样遭受了日晒的侵袭,轻微的脱皮与尚未完全消退的旧伤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心酸的画面。

看着这一切,宋凝心中五味杂陈,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你怎么晒得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在屋里做呢?”

她的话语中饱含心疼与不解。

傅昱学感受到了妻子话语背后的深情,心中泛起丝丝甜蜜,故意将半边脸埋在臂弯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故作轻松地说:“我担心灰尘会弄脏家里,让你们不舒服,所以就在外面解决了。”

言罢,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宋凝轻轻叹了口气,未再多言,转而专注地捣碎芦荟,细致地将其汁液涂于傅昱雪的肌肤之上,每一抹都饱含了她的细腻与呵护。

这过程重复多次,直到准备触及他的面部时,傅昱学却突然表现出些许抵触,这让宋凝心头又是一紧,不知他究竟在抗拒什么。

主要还是因为他见不得妻子这般忙碌不停,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手此时正因不停歇的工作而略显疲惫,指缝间似乎还夹杂着细碎的灰尘,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不忍。

“嘿,脸上这点小事,冷水拍拍就好啦!”

他故作轻松地嚷道,试图用玩笑缓解妻子紧绷的情绪。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满是心疼。

宋凝瞅着他那红得像煮熟苹果般泛着健康光泽的脸蛋,眉头微蹙,急道:“冷水哪成啊!听话,用芦荟!你的皮肤敏感,可经不起这样粗犷地对待。”

她的眼神里满是坚持,手里已经握紧了那瓶冰凉的芦荟胶,仿佛那是治疗一切的灵丹妙药。

“那就别捣鼓了,我自个儿来行不?直接抹脸上怎样?”

傅昱学对于敷脸这事实在觉得尴尬,大老爷们儿做这事总觉得别扭,他的话语里透着无奈与些许羞赧,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眼神飘忽不定。

宋凝心知肚明他的心思,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但她考虑到实际情况。

丈夫背上因劳动留下的伤痕还未妥善处理,敷脸之事亦不宜久拖,便直接把芦荟胶递给他:“你自己抹,不许停。我出去忙点事,回头见你脸上没芦荟,哼……”

她的话虽带威胁,语气却是轻柔的,眼底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她的威胁虽显得无力,却让傅昱学感到心头一暖,不由得配合地追问:“哼什么哼?”

他的语调轻松,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顽皮。

宋凝环视四周,寻找合适的“威胁”工具,未见合意之物,索性拎起自己那双精致的38号鞋,轻轻晃动:“瞧见没?”

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傅昱学点点头,眉宇间满是疑惑:“瞧见了,咋了?”

他显然是被妻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

宋凝一脸认真,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要是不敷,我这38号的鞋可就不客气地往你那宽阔的40号脸上‘亲吻’了!”

言语之间,竟有一丝调皮的威胁意味。

在这番“威胁”之下,傅昱学连忙接过芦荟胶,笑呵呵地道:“得,我抹!我抹!”

他的话语里带着无奈,却也藏着对妻子的宠爱。

“好嘞!乖乖的!”

宋凝拍了拍手,转身出门时嘴角忍不住上扬,为自己这种既严厉又不失风趣的管教方式暗暗得意。

但一到门口准备关门,她的笑意瞬间收敛:“快抹!瞅啥呢!”

话语里带着一丝急切,更多的是关心。

傅昱学手里的芦荟胶在脸上胡乱一抹,心中却是一阵窃喜,想象着妻子那假装生气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小姑娘故作严肃,瞪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小嘴不满地嘟哝着,门一关,傅昱学这才憋不住,宠溺一笑:“真是个闹腾的。”

他的眼眸里满是对妻子的宠溺与疼爱。

门外的宋凝没有目睹这一切,她蹲在角落,目光落在那盆看似减少的芦荟上,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结:“这芦荟怎么好像少了?难不成被邻居偷了?也不对啊,芦荟又不能吃。”

她喃喃自语,心中的疑惑如同夏日的蚊虫般挥之不去。

宋凝越琢磨越不对劲,索性把那盆芦荟搬回到门前的菜地旁,这一细看,不仅芦荟减量,就连旁边的菜花也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生机,蔫头耷脑的。

她的心中生出一股不安,“怎么回事,怎么都长得病恹恹的。阳光、浇水,都没问题啊!而且,怎么隐约有股怪味!刺鼻得很!”

她皱着鼻子,试图找出异样的源头。

宋凝瞥了一眼屋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决定找傅昱学问个究竟。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猛地一拉门,响亮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宣言:“逮住你了!”

她本想质问一番,却不料只见男人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那半空的芦荟胶瓶,一脸无辜地反问:“咋了?”

他的模样憨态可掬,让宋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叹:“呵,真无聊!”

“我不在时你给菜地浇水没?还有,有人偷我家芦荟没?”

她一边询问,一边审视着周围的一切,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傅昱学的回答简洁明了:“浇了,没有。”

他的语气坦诚,让人心安。

宋凝一时语塞,这人的态度实在难以捉摸,明明问什么答什么,显得颇为合作,可每一个字却又吝啬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淡中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疏离,教人既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头痛不已。

“好了,你也别站着了,自己找地方歇息片刻吧!”

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再纠缠,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无奈。

随着门板沉重的吱嘎声缓缓闭合,傅昱学的心也随之微微一松,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