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后顾辰进入无所事事状态。
他随便找地方吃了午饭，然后上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在市区里随便开。
他任务在身，必须在市区里不断巡查，一旦在某个地方停留过久，侦查厅就会传讯询问他是否发现了什么线索。
司机有点奇怪，不过并没有多问。
反正不差他车钱就行。
差钱是不可能的，顾辰拿着票回去能报销。
顾辰在后座上看似闭目养神，实际上心神进入了虚拟空间修炼。
不知不觉间过了几个小时，顾辰睁开眼睛就是一愣。
出租车很巧合的竟然开到了九三一中学附近。
虽然在九三一中待的时间不长，但顾辰对这里还是有些感情的。
“就停这里吧。”
顾辰付了车费，拿了票下车。
他贴着学校围墙走了一段路，朝着墙内的办公楼放出神识。
听范宏伟说原来的武道课苟老师已经伤愈返回学校，他的左脚装上了义肢，无法继续教授武道课，所以被安排进了后勤处。
顾辰想“看一看”大狗熊的现状。
神识掠过走廊和一间间办公室，最后在后勤处停了下来。
大狗熊果然在里面。
他面色还行，精神也不错，正盯着面前的电脑，两根粗大的手指头有些笨拙的敲击着键盘。
他的手边有一个保温杯，盖子开着，袅袅的热气冒了出来，杯子里泡着枸杞和参片。
大狗熊也开始注意养生了啊。
他魁梧的身材塞进办公椅里显得是那样不协调，让顾辰看了又想笑又有些心酸。
顾辰默默收回了神识，没有打扰苟老师。
能看一眼，知道他的近况足矣。
正要离开，一辆救援队的车朝他开了过来。
顾辰站定等待。
很快车辆停稳，刘西白降下车窗笑道：“是你啊，过来旧地重游吗？”
顾辰：“刘哥你怎么在这儿？”
“现在情况特殊你也知道，学校是重点保护目标，我天天在附近巡逻。刚才离得远没认出你，过来查看一下。”
顾辰明白了，刘西白是把自己当可疑人员过来排查的。
“刘哥，学校里没什么事儿吧？”
“一切平安。”
“那就好，最近可是真不安生。”
“可不是嘛，幸好要结束了，还有最后一晚上，有我在这里出不了事儿，你放心。”
“还要到晚上？等会儿不就放学了？”
顾辰疑惑，放学后学生们各回各家，学校就不需要守卫了。
“平时是这样，但今天学校礼堂有高一年级的迎新年文艺汇演。”
“哦，原来是这样，刘哥你可真够辛苦的。”
“没事儿没事儿，都是应该做的，明天我已经申请了调休，正好红霞不当班，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北望山滑雪。”
“不错不错，祝你们玩得愉快。”
各自还有任务，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就道别了。
九三一中离顾辰家不远，他忍住回家看一眼的冲动，又上了一辆出租车。
“同学你要去哪里？”出租司机询问。
顾辰正想说随便开，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康余菲发来的，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西区”
顾辰脸色一沉，说道：“去西区。”
“西区具体哪里？”
“电子厂吧。”
顾辰也不知道沙老三的具体目标，随口说了个自己熟悉的地方。
“好嘞。”
出租车快速向西区驶去。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顾辰阴沉的脸色，心里莫名一紧，问道：“同学，西区都是工厂，你家里人在那里上班吗？”
“没有。”
“哦，那是有朋友在那边？”
“不是，我去西区工作。”
“你不是高中生吗？怎么就已经开始工作了？”司机吃了一惊。
“我已经高中毕业了。”
“啊？我还以为你是九三一中的学生呢。”
“以前是。”
“真没看出来，你的面相可真年轻啊。”
司机连连摇头。
顾辰没有解释他是特招进大学才从九三一中离开，也没有说他具体的工作内容。
说出来司机肯定不信，还以为少年人吹牛呢。
和司机扯了几句话，顾辰的心情好了一些。
到了电子厂，顾辰刚走下出租车，心头就猛然一跳。
在十几步开外，康余菲正笑吟吟的望着他。
“你算出来的？”顾辰问。
康余菲点点头。
顾辰心中骇然。
“沙老三在哪儿？”
“还没到时候。”
顾辰心里涌出一股怒气。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着他得手吗？”他厉声道。
康余菲摇摇头，平淡的望着顾辰说道：“不是我要等，这都是命数。”
“我不信命数。”
其实顾辰相信命数，但他更坚信命数可改。
就算天道亲自发布的诅咒，他也要抠出漏洞和生机来。
两人对视了十几秒。
康余菲首先移开目光，叹息道：“其实我也不希望沙老三得手，但这是命数，拉你过来，一来是合作考验，二来是只有你才能改变已定的命数。”
“那就告诉我沙老三在哪儿？”
“我现在不能说，一旦说了他很可能会改变目标，如果那样我所有提前的卜算就都没用了，沙老三会对另一个地方动手，而我们就连最后一丝阻止的希望都没有了。”
顾辰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吹冷风，那边有个小饭馆物美价廉，不如我们先去那里解决晚饭？”
“好。”
康余菲微笑着同意下来。
两人并肩向小饭馆走去。
同一时刻，沙老三坐在一间门窗紧闭的屋中，对着桌子上的几个沙堆喃喃自语。
“选择哪里呢？”
他的手指在沙堆边缘划来划去。
“这里不行，沙粒太粗，有高手坐镇。”
手指移动到旁边的沙堆。
“这里是个好目标，不过这是崇三八的计划，即使没有我应该也能成功，去了浪费。”
手指继续移动，在第三个沙堆停下。
“有点小麻烦，不过问题不大，就这里吧。”
随着声音落下，沙老三一掌将选中的沙堆推倒。
看着倾泻坍塌的沙子，他的眼中射出兴奋的光芒，哈哈大笑起来。
“游戏开始，请允许我提前祝贺凤鸣市人民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