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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陆逊这么说了,但是士颂还是很犹豫。

他心想大不了,在周围多派出一些探哨,防止这条攀山的路线被人发现就好。

正当他准备下令给邓方,让人发信号,让将士们休息片刻。

结果一道亮光自上而下,如一道流星坠到了地上。

那是毕猴子腰间的油灯,那是他攀上山顶的信号!花费了一个多时辰,他成功从这面峭壁攀了上去。

“报主公,山蛮营邓方部百人将毕猴子,已经成功攀上了鹿头山,设立好了第一条攀爬路线,现在剩下的攀岩好手们,都沿着这条路在向上攀爬,沿路拓展线路,让部队可以更多的人同时攀山。”

传令兵满脸的兴奋,显然,他对于自家部队飞跃高山很是激动。

“好,好,好!”士颂连说三声好,显然,他也很激动。

他连忙下令,给了毕猴子武勋是连升三级,另外不论这毕猴子身上有无散官官职,士颂给了他致一个果毅校尉的官职,在自己仿照后世唐朝的设立的武散官制度中,是正七品的官职。

对于毕猴子而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攀一次山,能给自己换来这么大的荣耀。

甚至可以说,完全可以改变他和自己家族的命运。

随着一条又一条攀山的道路,挨着这条线路建立,在天已经微亮的时刻,武陵蛮和山蛮营的将士们,也都顺着这些道路攀爬了上去,就连沙摩柯和邓方都没有例外。

他们的身后,是吕岱的雄武军。

原本在攻汉中的时候,雄武军的损失不小,甚至折了士云和陈兰两员校尉。

现在虽然把唐瞬临时提拔上来了,但雄武军麾下,其实是少了一个校尉的。

潘璋、苏飞和唐瞬,各自率领自己麾下的三千人马,跟着吕岱的亲卫队,也舍弃了战马,穿着最简单的护甲,等待在山下。

吕岱身先士卒,和潘璋所部,成为了第一支攀山而上的荆州军正规军队。

山顶上,沙摩柯和邓方两人,已经完成了部队的整编,站在高山上俯瞰山下远处的绵竹关,简直是一览无余。

两人按照事先的安排,带着各自的部队,开始探路,准备绕到绵竹关的背后,布置好防线,先切断绵竹关和其身后其他益州城镇之间的联系。

再然后,等着雄武军的部队爬上山来,顺着他们开辟的道路,换上益州军的军装,进入绵竹关内。

绵竹关前,在看到雄武军也已经开始分批攀上鹿头山后,士颂也回到了军营。

这边,有黄忠,魏延,文聘等诸将军,率领着两三万荆州军主力,也开始忙碌起来。

只等山上传来消息,他们就可以准备再次发起进攻了。

尤其是魏延,攻城失败之后的他一直提不起劲,他麾下的三千主力精锐,在上一次攻城中,折损了一大半,三千人去,回来不到八百。

即便是现在,抽调了后备部队的人手,补齐了自己的直属曲部,但是他心里的恨,已经压抑了许久。

别看只有这么几天,但这几天对于他而言其实很难熬,现在,荆州军主力将要发起第二次攻击,他哪能不激动。

只不过,他的先锋请求,被士颂驳回了。

“文长所部,折损太过,这次可与黄老将军一道,在城下压阵,以强弓劲弩掩护攻城部队。”这是士颂给他的答复。

这次的先锋,士颂让胡车儿率领颂卫营的将士为第一梯队,进行强攻,而后文聘率军跟上。

但在魏延的抗议和请战下,士颂还是松口了,他能体会到魏延的心情。

麾下的儿郎,为自己开路,为自己断后,为自己战死在了城楼上。魏延能做的,便是活下来,等到为他们报仇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又怎么能站在后面射箭,而不是带着将士们一起杀上去呢?

“罢了,待文聘部登入城楼,站稳脚步后,你可率军跟上。”士颂的回答,终于让魏延满意。

战斗到那个时候,不正是要击杀敌军将领的关键时刻吗?自己那时候上场,才正是为兄弟们报仇的好机会。

“张任,给你我等着。”魏延的心里嘀咕一句,又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双头战刀。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正当所有人都觉得这次攀山突袭可以成功的时候,意外又出现了。

沙摩柯和邓方两人,带着部队齐头并进时,山林之中,忽然杀出了一支益州军。

这支部队,和从前遇到的益州军很不一样,而且和守在绵竹关上的部队也不一样。

上次攻关,这支部队就没有出现在城头。

荆州军这边,对于这支部队的存在,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这便是益州大将吴懿所统领部队,因为挂着刘璋嫡系部队的名头,所有人都以为这支部队会是中规中矩的汉族军队。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支部队里面,居然有着本来居住于西面高原中的羌族人,也就是后世吐蕃诸部,还有南面的百越人,也是被世人称之为南蛮诸部的南蛮人,甚至还有部分迁移到巴郡的板楯蛮。

这些人,一个个也都擅长翻山越岭,擅长山地作战。

虽然这些人,人数不多,合起来也不过三千出头,但是这样一支部队,其实也就是后来蜀汉政权中,无当飞军的前身雏形。

只是士颂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刘璋的手下,这支部队就已经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更没有想到,这支部队,会出现在荆州军突袭的道路上。

“放箭!”吴懿没有想荆州军能翻过鹿头山的陡峭悬崖。

他本来的打算,是派出探查兵,在高处探查一下绵竹关外荆州军的动向。

若是可以,便在鹿头山上建立军营,架设投石车,从侧面袭扰荆州军。

但是探哨却带回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那就是荆州军居然从悬崖峭壁上爬上来了!

他大失惊色之下,连忙报给了绵竹关上的黄权和张任,让他们有所准备。

而他自己,则带着他麾下的“无当飞军”找到了下山的必经之路进行埋伏。

同时,后面他还专门征调了民夫,在鹿头山下,建立防御工事。

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拖延住荆州军下山的速度。

在他的心里,虽然前方挡住了荆州军的攻城,但是那其中的大部分军队都是原来的益州军,荆州军的主力部队,实力绝对在那之上。

而现在,荆州军翻越了悬崖,突然出现,更是让他心惊肉跳。

荆州军的实力,让他不敢大意,他一心求稳。也正是如此,反而给了沙摩柯和邓方一点点机会。

走到半路,突然遭遇伏击,所有人都不好受,即便是荆州军也是一样,这样的训练,在荆州军的实战演习中,都是比较少的。

而且即便是演习了,面对战场上突发的状况,他们一样会措手不及。

最要紧的是,为了能顺利攀山悬崖,本来就只是穿戴皮甲或布甲的武陵蛮和山蛮部两支人马,大多人现在甚至是光着膀子的,他们的思维里,大家只是去探个路,做个侦查。

结果就遇到了同样擅长山林作战,而且以逸待劳的“无当飞军”。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面倒的局面。

即便是沙摩柯勇武难挡,但吴懿手下,也有猛将将他拖住。一个人对付不了,那就四五个人一起上,杀不了他,拖住他,让他不击杀其他人即可。

而另外一位主将邓方,显然是统帅型武将,和这群蛮族打扮的人走在一起,十分显眼。

在益州军第一波箭雨攻击时,他便被射中。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他身边的亲卫,哪里还顾得了其他,拖着邓方,便向后面撤退。

于是,荆州军的两个指挥官,一个中箭昏迷,一个乱中被围,整个指挥体系陷入了崩溃。

各自为战的荆州军,最后只能凭着自己的一腔血勇,和益州军吴懿部的蛮兵死拼。

“杀!”在又斩杀了一个落单的荆州军后,吴懿终于是看出了便宜。

对面的荆州军悍勇是悍勇,实力强大是强大,但是现在,对面的荆州军装备简陋,大多只有最基本的环首刀,或者蛮人常见的简单兵器。

由于没有任何盔甲,即便是搏命,对方也处在下风。

吴懿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建立功勋的机会,刚刚那个被几个蛮子护着逃掉的汉族将领,多半统领这些蛮兵的汉族将领邓方。

而另外一个蛮族将领沙摩柯,现在正浑身是血,被自己包围着,那沙摩柯已经中了四五箭了,只是可惜自己手上没有张任部的毒箭,否则那沙摩柯只怕站都未必能站住。

“快,再去催援兵,让所有人,包括民夫,都给我拿着兵器上来,杀一个荆州军,奖一百钱!告诉他们,荆州军已经大败,他们攀岩而上,早就没有了力气。他们大败之后,已经是无路可逃了,他们要么跳崖,要么就是死!”

吴懿说完哈哈大笑,觉得自己捡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但局面,就如他分析的那样,随着支援他的部队到来,即便普通益州军不擅长山林作战,但配合他先前就在此埋伏的无当飞军,人数已经过万,局面大优。

荆州军的突袭部队,败局已定。

就连沙摩柯,也是带着人,在且战且退,一步步向着悬崖边上退了过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山崖下的士颂,见到了重伤的邓方。

好在邓方虽然重伤,但命多半还是能救回来的,他的亲卫们把他绑在身上,顺着越发完善的攀岩设施,硬是顺着悬崖退了下来。

同时,也给士颂带来了山崖之上最新的战报。

“吕岱和潘璋二位将军,已经率领雄武军前往接应,听说沙摩柯大人也在率军后撤。”

“你们哪里听到了的消息,沙摩柯在后撤?”士颂心说你们不过是带着邓方退回来的,怎么还能知道前线的情报。

那人把头一低,很不好意思地说道:“禀主公,不少从前方退来的伤员,给我们带来的情报。”

“哼,还知道说是伤员带来的情报。下去吧!”士颂心里那个恨啊,明明就是沙摩柯和邓方两个人贪功冒进,想要赶在雄武军整休完成之前,借着探查的名义,打开通路,甚至是占据绵竹关后的某个小城镇,夺得头彩。

所以连雄武军送上去的辎重,原本是属于武陵蛮和山蛮营的装备,他们都没有领,就轻装简从地出击了。

结果没有人想到,自己的奇袭部队,会被对方给奇袭了。

现在,士颂只希望是吕岱和潘璋,能及时的赶到战场,多救回了一些自己的蛮营将士。而且邓方已经伤了,那沙摩柯,可是千万不能给我出问题啊。

士颂无奈,只能撤销了荆州军正面进攻绵竹关的军令,让雄武军剩下的人马,赶紧攀上悬崖,去建立防守的营地,不求他们能有所突破,执行自己原定的突袭计划。

只求他们能稳住战线,别让先上去的人马陷入绝境,被益州军杀了个干净。

“怎么就被发现了呢?”士颂想不通,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奇袭计划,每一步行动都小心仔细,没有任何纰漏啊。

仿佛看穿了士颂的心思,法正在旁边摇头说道:“主公,或许只是不凑巧,益州军的探哨,本就想要登上高处,探看一下绵竹关外的形势如何。而刚好一头撞上了我军的奇袭部队,而后,早早做好了准备。”

法正的话,说得很委婉。

若是说直白一些,那就是我们运气不好,上天不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