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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枪鱼成功圈住,杨斌用力一拽绳子,绳结立马收紧。

确认牢固后,他先把金枪鱼的头拽了上来。

船停靠的地方有一块半坡礁石,正好能省不少力气。

花了几分钟把金枪鱼的头拉上来,杨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原本奄奄一息的金枪鱼突然抽动身体,尾巴猛地一甩。

杨斌眼疾手快,往旁边一闪,金枪鱼自己就跃上了船,“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船舱盖板上。

盖板瞬间被砸裂,小船也跟着摇晃起来。

还好杨斌平衡性不错,不然肯定掉进水里了。

金枪鱼躺在盖板上,杨斌发现它的嘴巴有一条吓人的撕裂伤,下巴都豁开了。

伤痕看上去是新的,但肯定不是自己弄的。

现在想想,它刚才无缘无故攻击人,估计就和嘴上的伤有关。

不过也无所谓了。

为了防止它再发疯,杨斌拿起发动柴油机的摇杆,对着它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连续砸了好几下,金枪鱼彻底不动了,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杨斌用脚踢了踢,见没反应,就放心地把鱼枪取了下来。

枪钩射中金枪鱼的地方,肉都被磨成了肉沫,杨斌看着都心疼,真是浪费啊。

枪钩尾端的鱼线磨损得很严重,再扯一会儿估计就脱钩了。

回头得换根新线,不然就没法用了。

杨斌之前看过处理金枪鱼的视频,好像要先放血,不然时间长了,血淤积在体内会影响肉质和口感。

不过这条金枪鱼的血几乎都流光了,就算放也放不了多少。

杨斌把刀找出来,在鱼尾处割了一刀。

金枪鱼的肉特别厚实,刀刃割在鱼肉上,能感觉到很有质感。

才两分钟,刀口就开始渗血了。

为了加快速度,杨斌索性直接上手抱住金枪鱼,把它直直地立了起来。

金枪鱼抱在怀里,血腥味儿直往鼻子里钻,真让人恶心。

控了五六分钟,确认刀口没有血液再流出来,杨斌才把它放下。

“好沉啊。”杨斌揉着酸痛的胳膊说。

血放干净了,杨斌就开始开膛破肚。

摸着金枪鱼圆滚滚的肚皮,杨斌握着刀却迟迟不敢下手。

毕竟是第一次处理这么贵的鱼,他既兴奋又紧张,万一不小心把刺身割坏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上下左右比划好后,杨斌才小心翼翼地动刀。

一刀下去,金枪鱼的腹部被划出一道笔直的口子,刀刃划在鱼身上发出“沙沙”声,特减压。

刀口深入,一股鲜血也随之流了出来,船盖板都被染红了。

鱼腹割开,杨斌发现金枪鱼的内脏都被撞坏了,内伤严重,就算不用鱼枪打,它也活不下去。

忍着刺鼻的气味,杨斌把内脏都掏了出来,差点吐了。

神奇的是,金枪鱼居然没有鱼鳔。

它的鳃肌严重退化,只能靠不停地游动才能获得足够的氧气。

金枪鱼处理好后,杨斌用清水把它身上的血渍冲洗干净,顺便把船也清洗了一下,糟蹋的简直不忍直视。

前前后后花了快一个小时,才把卫生收拾好,金枪鱼也用厚厚的冰块保存好了。

把金枪鱼的内脏围着船边海里,又把延绳钓沿着船边圈起来,运气好明天的午饭说不定有着落。

忙完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杨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潜水服脱下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掀开 t 恤,肋骨处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好几处瘀血红肿。

还好,骨头没受伤。

杨斌跳进海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凉水澡,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两片膏药贴上。

这膏药还是之前念楚硬塞进他包里的,当时还觉得味道大,想扔掉,没想到真用上了。

接下来杨斌也不打算下水了,万一再碰上金枪鱼,可不能保证每次都有好运气。

现在这个身体状态,估摸着明天想下水都困难。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吕楠惊动,估计睡的地方挺远。

杨斌也不敢走太远,岛上飞禽走兽多,豁出去半条命才打回来的金枪鱼,别回头白忙活一场。

他就在岸边不远处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礁石,石头边上用“全无敌”药水喷了一遍,确定没有蛇虫鼠蚁后,便躺下休息。

礁石除了硬一点,还挺凉快的。

可能真的累了,杨斌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整座岛屿被大雾重重包围,迷雾在海风吹动下变幻多端,远远眺望,犹如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梦幻城堡。

一夜无话。

杨斌被一阵刺耳的汽笛声惊醒,条件反射般从石头上坐了起来。

一抬眼,周围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

看了眼时间刚四点半,也就是说他才睡了两个小时左右。

有汽笛声,说明附近肯定有渔船,而且是大船,小舢板可没有喇叭。

杨斌躺下继续睡,大雾天气就算再大的船过来也没啥用。

刚躺下,就觉得身上不太对劲儿。

他掀起衣服一看,肋骨处原本的淤青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就连严重部位的瘀血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杨斌活动了一下筋骨,疼痛感减轻了很多,活动自如。

“膏药效果这么好吗?”

念楚给他买的就是十块钱一张的普通膏药,也没说有啥特别的啊。

杨斌虽然想不明白,不过身体好了总归是好事儿。

这时,吕楠抱着睡袋过来了。

“啊~嚏。”

“岛上晚上也太冷了,早知道多带一床被子了。”

吕楠被坐在石头上的杨斌吓了一跳:“斌子,你干嘛呢。”

“睡觉呗,还能干啥。”杨斌一躺下,就翘起了二郎腿,好不惬意。

“斌子,你不会就这么露天在石头上睡一宿吧?”

“嗯,咋了。”

吕楠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可真抗冻,我在睡袋里都冻感冒了。”

杨斌笑了笑:“你太虚了,回头好好补补。”

杨斌大概连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不是吕楠体弱,而是他的身体早就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吕楠抱着睡袋往船上走,刚到船边就听见“哗哗”声,他打开手电一照,只见船边白花花的一片,全是密密麻麻的触手贴在船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