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月有时候,觉得夏芯芯的脑回路,和正常人的不太一样。
“你好像有那个被害妄想症,觉得全世界只有你最可怜,其他人都在欺负你一样。”
夏初月语气冷冷,神情透出一丝讥讽。
“不过也对,心存恶念的人,看什么都是黑的。”
夏芯芯气急,喊了一声:“你!你才心存恶念!”
她见裴祈的目光看了过来,赶忙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呼了口气。
“要不是你,妈妈怎么可能会被人知道在医院?她本来头上就受了伤,现在又被打得起不来床,你难道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
这一会儿时间,刚刚看戏的围观群众又围了上来。
“呦,这是又干什么呢?”
“我去,还有后续啊,难道那个李玲是被人害了?”
“是女儿害了亲妈?我怎么有些搞不懂?”
夏初月看这些围观群众叽叽喳喳的,一时间头有些疼。
她喜欢吃瓜,但讨厌被人吃瓜啊!
闭了闭眼,夏初月努力压着火。
再次睁开眼时,她眼眸清亮闪烁,眼底微颤如流萤的光,惊艳到了一旁的裴祈。
裴祈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就算再嘴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这样的夏初月。
人群中心,闪耀夺目,天生就被聚光灯照亮的明月。
夏初月抬手,止住了夏芯芯咄咄逼人的话语。
“你说我害了李玲?证据呢?”
“而且,夏芯芯,李玲不是我妈妈,我为什么要对她有愧疚?你才是她女儿,麻烦不要道德绑架。”
“最后,风言风语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李玲是小三这件事,难道不是真的吗?”
夏初月最后那句话,似笑非笑的语气,让夏芯芯浑身一冷。
她、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夏初月是知道了什么吗?
夏芯芯慌张了一瞬,求助的眼光望向了谢远平。
谢远平不忍心夏芯芯受责难,眼神含着怒火,语气利剑一般刺向夏初月。
“初月,我真是没想到,会养出你这种不近人情的女儿!我知道你对芯芯心中有恨,但这也不是你做这些坏事的理由!”
“爸爸也不想为难你,你和芯芯还有李玲阿姨道个歉,这个事就算结束了!”
旁边的人一听谢远平居然是夏初月的爸爸,摇了摇头。
“亲爹都这样说了,看来李玲真的是被诬陷的。”
“刚才你没在,富婆老公的小三确实不是李玲,她也是惨哦~”
“被人打成这样,也确实遭了罪了。”
夏初月挑眉冷笑了一声。
“谢远平,我活了二十多年,你给过我一分钱的抚养费吗?”
谢远平被这句话问住了,张了张口,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他确实没有给过夏初月什么抚养费。
从夏初月来到夏家后,谢远平不是在对她横眉冷对,就是抱怨愤怒。
“你抚养费都没给过我,哪来的脸说是我爹?”
夏初月可不是好拿捏的,眼眸微微下压,扫视了一下谢远平和夏芯芯。
两人被她看的,心底莫名有些慌。
“我还纳闷呢,谢远平,为什么夏芯芯一出事,你就这么着急忙慌地过来帮她讨回公道?”
“按照你的话,我才是你女儿,夏芯芯只是个抱错的孩子?你这么着急帮她,莫非,你和李玲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该不会,李玲的情夫就是你吧?”
谢远平和夏芯芯的冷汗,瞬间掉落。
他咬着牙,努力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你瞎说什么!我和你李玲阿姨清清白白,容不得你诬陷!”
夏初月一点都不放过他,目光直视。
“那你说吧,为什么帮李玲和夏芯芯?你作为我爹,不应该站在我这边吗?你们两个没有关系,说不过去吧!”
谢远平这下是真的慌了。
他这人要尊严和面子,就算和李玲在外面苟且这么多年,也并不想被人发现。
谢远平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个顾家体贴的好男人!
而且现在正值自己夺权的关键时期,绝对不能被夏家人发现自己有什么异样
“我只是看芯芯有些可怜而已,毕竟父女一场,感情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谢远平摆摆手,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行了行了,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只是你可别诬陷我和李玲有什么,我只是看在芯芯的面子上过来一趟罢了。”
李玲听说自己女儿正在和夏初月对峙,急忙让护士搀扶着自己过来。
还未走近,她就听见了谢远平的这么一番话。
李玲遍体生寒,她站在原地沉默良久,面色苍白。
她知道,谢远平这是在撇清自己和她的关系。
可是,她如今落得这副境地,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说是小三情妇,都是因为谁啊?!
可能是刚被人打了一顿,浑身疼痛让李玲不自觉有些脆弱,心底也开始痛了起来。
她找的男人,在外面根本不敢承认自己和他的关系。
自嘲地笑了一声,李玲走了过去。
谢远平看见李玲,神情微愣,随即皱着眉,暗地里轻轻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李玲一下就看懂了。
她露出纤长的脖颈,垂着头。
“我和谢远平没什么关系,也没有任何交集。”
夏初月看着李玲说出这句话,轻蔑冷漠地轻嗤了一声。
夏芯芯没想到来这一趟,不仅没抹黑夏初月,还反被将了一军。
她咬了咬牙,看了裴祈一眼,不甘心地赶紧扶着李玲离开。
再待下去,也只会让别人看了笑话!
谢远平面上也挂不住,装模作样地又说了夏初月两句,在夏初月冷飕飕的眼神中慌张走了。
关上病房门,夏初月姿态随意地靠在沙发上。
裴祈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夏初月。
灼热到无法忽视的目光让夏初月叹了口气,她抬头,和裴祈对视上。
“你别看我了行不行?”
裴祈一愣,随即脸庞迅速升温。
整个人如同天边最艳丽红火的火烧云,皮肤都是熟透了的红。
“哦、哦,我知道了。”
裴祈抿着唇,同手同脚地走到椅子旁,脑子一时有些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