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大家子围坐一起吃饭,王华看着王守仁,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劝慰到:“仁儿,一次失败没什么的....”
王守仁拉过骆婴的手对着王华笑了笑说:“父亲,我没事了,珞儿已经帮我从挫败中走出来了。”
说完,含情默默的看着骆婴。黄氏赶忙说:“这次真的多亏了珞儿啊!连续七天没日没夜的陪着仁儿,劝慰他才让他走出阴影,真的让我们好担心。”
骆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黄氏,黄氏愧疚的低垂下头。
王华冷冷的看了一眼骆婴说:“虽然你仁慈豁达,对仁儿的支持很大,也帮他变成熟收敛了很多。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嫁到王家已经五六年了,至今无所出,希望你能劝说仁儿再纳一两房妾,为我们王家开枝散叶。”
骆婴看着王守仁,正欲开口,王守仁脸色一沉对她说:“别人不懂我,你还不懂我吗?除了你,我不会要任何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骆婴压抑的说:“可是....”
王华听到他这话暴怒说:“那你就是要我逼你休妻了吗?”
王守仁对着王华冷笑一声:“这次若不是珞儿劝慰我,不眠不休陪伴了我七天七夜,我早已成一个废人了!你要这样废材的儿子有什么意义呢?你若逼我休妻,就是要毁我一生,要我变成行尸走肉吗?”
王华正要发火,黄氏赶忙劝慰王华说:“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老爷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伤害他们感情的话来呢?他们俩真心相爱,不离不弃。你若强行拆撒他们,无疑是想要仁儿的命啊!孩子的事靠的是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无非迟点和早点的区别。”
王华诧异的看着黄氏的变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问:“你怎么帮着她说话了?”
黄氏意味深长的看着骆婴,动情的说到:“她敬我一尺,我就该还她一丈。人与人之间只有相互尊重,才能和睦相处。更何况是婆媳之间呢?我也是个母亲,我也有女儿,如果我的女儿在别人家被别人欺负,我也会痛不欲生。她也是母亲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嫁到陌生的环境里已经要去努力适应这种强烈的不适感,不能再把她当成外人寒了她的心。”
骆婴听了黄氏这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朝着她感谢的点了点头,黄氏也轻点头回应她。黄氏转头看着王华说到:“老爷,珞儿这五六年对家庭的付出,对我们的尊重,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们就该对她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去宠她,去爱她。才能让她完全融入这个家,不要再提休妻的事了,这样会让她感觉自己只是个可以被随时清理出局的棋子。”
王华听完,也不经点了点头慈爱的对骆婴说:“珞儿,爹爹刚才也是一时气愤,口不择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以后一家人就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哈!”
骆婴赶忙对王华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多谢父亲大人。”
她又对黄氏行了一礼,轻声道:“多谢母亲大人。”
黄氏被她这一礼,感到更愧疚了,伸手扶起骆婴,脱口而出说:“珞儿,这些年我对你们如此刻薄,你还以德报怨,我心里真是羞愧,愧不敢当啊!我.....”
骆婴按住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骆婴安抚到:“以前的事,过去的都过去了,母亲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家和万事兴,我们是一家人,是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只有一家人都同心协力,家族才能越来越兴旺。
我女人都是从媳妇熬到婆婆,这一路的艰辛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人最难得就是换位思考,站在对方得立场上,才能理解和体谅对方。我们是家庭的主母更是家庭的主心骨,都说一个好女人能旺三代。相信我们王家在我们婆媳同心协力下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黄氏紧紧抱着骆婴感动得满脸铺满泪水,抽泣着说:“你真是个好孩子,如此善良大度,善解人意。”
王华看着婆媳关系破冰融化,欣慰的点了点头。
王守仁看着一家人如此和谐的一幕,满眼都是对骆婴浓烈的爱意。
三年后,王守仁再次参加科举考试,发榜的时候依然没有他的名字,骆婴看着他一脸失落的表情,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王守仁反而淡然笑了笑的安慰骆婴说:“世以不得第为耻,吾以不得第动心为耻。”
骆婴不解的看着他,他轻轻勾了勾骆婴的鼻子,轻描淡写的跟她解释说:“我们的一生每天都再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小时候觉得功课没写完就是天大的事,会被父亲狠狠的揍一顿,上次科举考试失败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好像觉得整个人生都是失败的。
但现在回头看会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在处理情绪、处理自己的心态。而我们的情绪又不源于实情的本身。而是源于我们的想法。不以得失为累,坚持自己的想法和道路。”
王守仁看着骆婴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我此次到凡间历劫,人生第一大理想是成为像孔夫子和孟夫子一样的圣贤,第二大理想就是能天天都跟你在一起。就像你三年前跟我说的,科举与成为一代圣贤并不冲突啊!科举是为入朝为官为国效力,而成为一代圣贤是成为精神领袖,为民造福!
就算考不上不能入朝为官也一样可以传播思想境界去造福天下百姓!我何必又非得入朝为官呢?像现在这样我能天天见到你,跟你甜腻的待在一起,又能去思考如何传播思想境界去造福天下百姓,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骆婴听到他这么说,心情沉重,不知该如何规劝他才好,感觉是因为自己的陪伴,影响了他的专注力。
骆婴紧锁眉头,陷入沉思。
第二日清晨,骆婴来到客栈总部跟肖青绣、绍菡月一起商议对策。
肖青绣关切的问:“沧茉神君今年科举又没上榜,会不会还没走出三年前的阴影啊?感觉不再像以前那么意气风发,志在必得了。”
骆婴眉头紧锁,压抑的说:“三年前的那个大挫折肯定对他一生的影响都是巨大的,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肯定是回不来了。”
绍菡月焦急的问:“那怎么办啊?如果再过三年还考不上的话,估计他会彻底放弃仕途了。”
骆婴坚定的说:“不行,得想个办法,确保三年后他一定能考上,不然他得这一世就废了。”
绍菡月急切的问:“那要怎么帮他呢?”
骆婴思考很久,都没想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