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到现在这个时候,倒是冷静下来了。
“二位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朕去做吗?”
既然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没有要他命的意思,那肯定是需要他做什么事情。
如此,就是有商量的余地。
乔锦兰奇怪的看着皇上,问道:“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为什么还要被你母后挟持这么多年?”
“挟持?”皇上有些不解,“二位你们是误会什么了。”
“母后待朕极好。”
“二位,你们是……”
“但是,他一直在强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不是吗?”乔锦兰打断了皇上的话,问了起来。
“当年你本来不想争夺皇位的,但是,那个时候还是贵妃的太后,就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跟你诉说她在后宫的艰难。”
“你开始各种努力,为了皇位用尽手段。”
“最后,你终于是坐上了这个位置。”
“如今呢?”乔锦兰挑眉问道,“你没发现你母后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吗?”
“不仅管着你的所有决定,甚至就连朝堂上的事情都开始干涉了。”
“住口!”皇上沉着脸,咬牙道,“二位,这是朕的家事。”
“你们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
“朕若是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们达成。”
乔锦兰轻笑一声,说道:“很简单,你找你母后要一个东西就是了。”
陆云煦将匣子拿了出来,给皇上看。
乔锦兰说道:“就是这个,一模一样的。”
皇上点了点头:“好。”
“朕会尽快拿到的,不过,拿到之后,要怎么通知二位?”
“你拿到了,我们自然就知道了。”乔锦兰提醒着,“要你母后心甘情愿的给你才行。”
“可以。”皇上答应的很痛快。
乔锦兰跟陆云煦说完,直接离开。
皇上看着外面站着的侍卫,在看看乔锦兰陆云煦在侍卫眼前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过,侍卫们全都视而不见,他的心一沉。
他知道,这两个人实在是不简单。
不管怎么说,他一定要快点儿拿到那个匣子,给他们。
至于那两个人说的事情……皇上眸色暗了暗。
他能从众多皇子中一路杀出来,心智绝对不简单。
只不过,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想承认一个事实,所以,他才这么顺着太后。
他担心一承认的话,自己多年来的坚持就成了一场笑话。
皇上并没有立刻去找太后,而是派人去调查了一下。
当然,结果依旧是跟他想的一样,还是连消息都没有查到。
好像那两个人就是这么凭空出现在他的御书房一样。
皇上并没有拖延时间,次日,他直接去了太后的寝宫。
“母后,儿臣记得您有一个小匣子。”皇上开门见山的说道。
太后愣了一下:“什么匣子?”
她手里的东西太多了,她怎么会记得住?
皇上回忆道:“就是当年,母后说,是替别人保管的匣子。”
“小时候,朕还想拿来玩,母后不让动的那个匣子。”
太后这才回忆起来:“是有这么一个匣子。陛下突然问起它是想做什么?”
皇上说道:“母后,儿臣需要那个匣子。”
太后脸一沉,有些失望的看着皇上:“陛下,你应该知道,那是别人托哀家保管的。”
“若是让陛下拿了去,哀家岂不是要失信于人?”
“陛下,为何要让哀家为难?”
皇上微微一笑说道:“母后,表哥那边,想要的事情,朕可以办到。但是,对方需要那匣子。”
太后脸色变了变:“对方是什么人?他们怎么知道匣子的事情?”
“那朕就不清楚了。”皇上摇头道,“不过,表哥喜欢的姑娘,一直没有消息,只有对方有消息,能提供线索。”
“母后,您的意思是用匣子跟对方交换消息?还是算了?”
太后眉头紧锁,显然是无比的为难。
皇上也不着急,就这样安静的等着。
“罢了。”太后无奈的开口,“你表哥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他为了那姑娘整日的茶不思饭不想。”
“那匣子再重要也没有你表哥的命重要。”
“要知道当年哀家在这后宫之中孤立无援,全靠你舅舅他们扶持帮衬,才让哀家活了下来。”
“就连你能平安长大,也都是你舅舅他们帮忙。”
“罢了,为了报答你舅舅他们,那匣子给他们吧。”太后忍痛说完,吩咐嬷嬷去取匣子。
等到匣子到了皇上的手上,皇上让屋内的宫女嬷嬷们全都退下,他有话要私下跟太后说。
太后等到宫女嬷嬷们都退下了,这才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皇上问道:“母后,儿臣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工具?”
太后被问得愣住了:“陛下,你这是何意?”
“朕只是回想,从小时候,母后就一直在儿臣面前垂泪,诉说父皇的冷酷无情,后宫的艰难。”皇上平静的说道。
太后伤心的看着他:“是啊,那个时候,哀家过得实在是太难了。”
“尤其是带着你,每日过得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生怕不小心就被别人算计了。”
“母后,那个时候儿臣才四岁。”皇上看向太后,不解的问道,“母后为何要跟那么小的我说这些?”
太后顿了顿,这才道:“自然是为了让你知道这皇宫的可怕。”
“那为何母后不教给儿臣自保的手段,而是一直在告诉儿臣,母后的一辈子毁了,母后就希望儿臣可以出人头地?”皇上继续问道。
太后伤心道:“难道哀家说得不对吗?”
皇上笑了:“母后说得很对,儿臣觉得自己可以登上皇位,除了后天的努力之外,也是遗传到了心机深沉。”
太后幽幽叹息着:“先帝既然是帝王,心思深沉也是正常的。”
“母后误会了,儿臣说的是母后您。”皇上的话,让太后愣住了,随即,她眼圈红了。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哀家若是心机深沉,又怎么会在后宫之中如同浮萍一般的任人欺凌?”
“母后,儿臣既然可以坐上这个位置,就不是那么好骗的。”皇上在笑,太后的心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