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肉入口,释怀然不禁扬了扬眉,徒儿说的没错,这味道真是美妙。
鲜嫩不柴,一股陌生又熟悉的香味充斥着味蕾,让他忍不住咬下第二口。
“师父,味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好吃,大家都吃,都吃。”
释怀然抬起头来,才发现众人没有动筷,都盯着他露着善意的笑容,脸颊不禁微红。
放下鸡腿微微一笑,“这鸡腿来好吃了,我一时没有忍住……”
赵云舒轻轻颔首,“无妨,秋珩,师父喜欢吃什么菜,你快给添上。”
“好。”
“来师父,猪肘子您也最喜欢吃了。”
“我自己来。”
不想显得自己是客人,秋珩给添了两次菜后,释怀然便不让他动手了给自己主动加菜吃。
赵云舒几人也陆续吃了起来。
饭桌上一时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秋珩吃了个半饱,才想起来询问婚礼之事。
“再有两日便是婚礼,姐,你们都准备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赵云舒点头,“大体已经差不多了,只是还要添置一些小玩意儿。”
“明日我也搭把手。”
“我就说不用这么麻烦,云舒非要搞得这么隆重,连累整个京城都围着转,整得我和老古董都不好意思了。”
虽然嘴上说着麻烦大家,梁英脸上的笑容却是幸福的。
“为了我们的事,大家操心了,老夫在此感谢大家。”
洛寂同样笑容不减,举着酒杯敬大家。
一想到再有三日就是成亲之日,从此和梁英便是真正的夫妻,他这颗心就像犯了心疾一样,扑通扑通跳不停。
众人看着新人的笑容,也由衷地开心。
黄丰子打趣道:“想要感谢,就在成亲之日多敬我们两杯吧。”
“应该的。”
“那不行!”
洛寂刚答应下来,又被梁英一口拒绝了。
“宴会上那么多人,若是每人都多敬一杯,我们俩非得倒在路上不可,不行不行,不能多敬。”
“哈哈哈哈……”
“你这就护上了,哈哈哈哈。”
梁英的话一时戳中了众人的笑点,尤其黄丰子笑得四仰八叉。
梁英老脸一红,捏成拳头打了洛寂两拳。
洛寂呵呵傻笑。
“哈哈哈……”
几人看着他们跟小孩子一样打闹,笑得更大声了。
释怀然笑得含蓄一些,成功融入了气氛当中。
等大家缓过来,他才想起了自己的包袱里有重要之物。
“对了,我这次下山,给你们带了礼物,徒儿,去拿来。”
“不用去了,我随身带着呢。”
秋珩转身拿出放在身后的木盒,递给了师父。
释怀然转手就给了梁英,笑道:“略微薄礼。”
梁英笑着接过,“释老客气了。”
说完又放在了洛寂面前。
木盒约有三十公分长,是由檀木所制,透着淡淡的香味。
洛寂对着释怀然点了点头,表达感谢。
黄丰子十分好奇地盯着木盒,“是什么,洛老头快打开看看,释老应不会介意吧。”
释怀然自然不会介意,“不会,你们随意。”
在大家的好奇之下,梁英缓缓打开木盒,露出里面一根完整的巨型人参,身体足有一人的拳头粗。
白白胖胖的躺在盒子里,那些根须像头发丝一样,被梳理得很是柔顺,足以见得它的主人有多珍视。
“哇~”
众人惊呼!
饶是空间里有众多宝物,赵云舒却从来没见过这么粗大的人参,看颜色,被保存的很好很好。
黄丰子一眼便看出此人参的年龄,“这人参大概有五百年以上了吧?”
释怀然被众人看得不自在了,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差不多,接近六百年吧。”
赵云舒摇头,“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六百年的人参,应是传了祖上传了好几代的宝物。
释怀然却毫不吝啬送出了手……
赵云舒无法接受这么大的诚意,即便这人参是送给奶奶和洛老的,也不行。
“对对对!”
梁英惊愕了片刻,听见孙女的话,也赶紧反应了过来,小心翼翼把木盒关上,推到了释怀然面前,“这是你的传家之物,怎么能随意送给他人,释老,你的心意我们收下了,但这人参我们不能收!”
“你们误会了,人参并不是我传家之物,而是偶然间得来的,留在身边几十年我也没用上,怕放久了影响它的药性,便拿出来送给有缘之人罢了。”
释怀然又把木盒推回去。
梁英说什么也不接。
“你这……你用不了,秋珩说不定以后能用上,你还是收起来吧,或者给秋珩。”
木盒又出现在秋珩面前。
秋珩看着这个烫手山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拿起来快速塞进释怀然怀里。
“师父,您快拿着。”
他也没想到师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王炸。
与师父生活了十多年,他从不知道竟有如此珍贵的人参,寺庙中的犄角旮旯都被他玩了个遍,竟从未见过,师父藏得还挺严实的。
释怀然盯着木盒苦笑,“老友,你收下吧?”
洛寂沉吟片刻,注视着对方的黑眸,面色凝重起来,“说吧,有何事要交代?”
将毕生最重要的东西赠送于人,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释怀然一声叹息,“唉,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两人的对话令在场所有人都跟着严肃起来。
就说哪里不对劲,赵云舒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释老是有事相求?
“嗯?”黄丰子怔怔看着两人,此时好奇心爆棚。
“师父?”
气氛不对,非常不对!
秋珩不禁惊慌起来,拽着师父的衣袖,“您怎么了,您有秘密?”
释怀然拍了拍徒儿的手,安抚道:“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师父准备离开一段时日,至于你,以后就跟着云舒吧。”
秋珩不但没有被安抚,反而越发惊慌,“什么叫离开一段时日,您的家就是寺庙,这么多年来从未离开过,这个世界上哪还有您留恋的地方?”
叫她云舒了?
赵云舒正襟危坐起来,心里有个不祥的猜测,释老不会是在托孤吧?
难道生了什么大病,命不久矣了?
但看他脸色和嘴唇红润,不像是久病未愈的样子,那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