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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宝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唐奕泽展颜一笑,“满十八周岁就意味着你成年了,是大人了!”

滕淑兰也笑了,过来拉住甜宝的手,“对呀,再过一个多月你就是大人了!”

她又看一眼唐奕泽,“你还记得甜宝的生日?”

唐奕泽点头,“记得!”

不但记得,他还每年都准备了小礼物,只可惜没能送出手。

滕淑兰继续说:“小时候你还给甜宝做过寿桃呢!可好看了,我现在还记得样式!宝儿,你记着不?”

甜宝咧开嘴,“记着!”个毛线!

寿桃这个事记着,寿桃长啥样早就饭吃了!

一说到寿桃,唐奕泽突然想起当初甜小胖收到寿桃可开心了,还拽着他的衣领亲了他一下……

这个……现在说让她负责会被揍不?

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甜宝粉润的小嘴,依旧像小时候一样肉嘟嘟的,就是现在总说出气人的话!

小嘴一开一合,露出洁白整齐呃呃牙齿,看得他脸发热,赶紧转身低头洗菜,小声含糊着,“这次我会做个更好看的……”

滕淑兰看看他又看看甜宝,抿着嘴笑了笑。

吃完饭,甜宝照例拿着东西去炮楼,唐奕泽站在窗口看着她摇着马尾辫迈开大步走出门,视线忍不住追随着她,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描绘着。

小时候只觉得这个小妹妹好可爱,想把她偷回家。

傻的时候觉得这个姐姐像仙女,想粘着她不分开。

现在,还是想把她偷回家……

他收拾着行李袋,他想回去和爸妈好好聊聊,开诚布公地谈谈。

第二天一早,唐奕泽骑着倒骑驴带着滕淑兰,甜宝则跟着杨宗德坐骡子车走。

师徒二人要去王家,路上甜宝指挥着,“师父,绕道去长丰街,看个热闹再走!”

杨宗德赶着骡子车去了长丰街,在一个胡同口停下,胡同口围满了人,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旁边还停着一辆镇医院的救护车。

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抬着一个担架从胡同里出来,担架上的人头上血呼啦的,身上也都是伤,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

两个人将担架抬着上了救护车,车子响着“呜啊”鸣笛声飞快地向镇医院开去。

周围的人还在议论着。

“太惨了!这哪是母子?是仇人吧?”

“那儿子就是个混蛋!整天打架斗殴的经常被抓,都是这个当妈的一次次往外捞,这次也是,当妈的为了捞儿子把房子都卖了!结果儿子一出来就要钱,当妈不给就揍。”

“这娘俩是昨天刚搬来的,租的房子,昨晚就听见屋子里面呜嗷乱喊,又砸又叫的,房东都不知道租他房子的是混混娘俩,要是知道都不能租!太吓人了!今早房东过来才发现那个当妈的女人趴在地上,满头满身都是血,还以为没气了呢,没想到还活着!他怕沾包,没敢自己送去医院。给医院打了电话才有车过来的。”

“现在儿子不知道去哪了,就那么把自己娘打一顿扔屋里,真畜牲啊!”

“他娘看着那样也凶多吉少啊!造孽啊!”

周围人都啧啧摇头,骂着那个儿子。

被打的就是昨天那个中年大婶儿,甜宝上次劝她就是因为知道她有血光之灾,她儿子不放出来她就能安然无恙。

现在放出来了,这个血光之灾是必然的结果,躲不了十五,大婶儿这次得鬼门关转一圈了。

就是不知道她后不后悔。

甜宝回到骡子车上,“师父,走吧!”

杨宗德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完事了?”

甜宝摇头,“还没,我让严三盯着呢,有什么动静会来告诉我。”

上次她给算的,如果这次捞出来再进去就是死刑。

能判死刑肯定就跟命案或者重大要案有关。

既然算出来了总不能让他伤害无辜。

这回骡子车直接到了王家才停下,师徒俩下车走进院子,王家人已经准备好了。

院子里挂着灵幡和彩旗,中间的供桌上摆着猪头、牛头、羊头还有其他水果糕点,正中间还摆着一个香炉。

王家几个兄弟看见师徒二人进来赶紧迎上前。

王家老大问,“杨道长,您看看还缺啥不?”

杨宗德一摆手,“不缺了!给我找个房间,打盆水过来。”

等着他再次出来时不止王家人惊讶了,连甜宝都惊讶了,第一次看到师父穿道袍。

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黄色太极八卦道袍,头戴八卦帽,脚蹬十方鞋,连胡子都精心修理过。

人靠衣裳马靠鞍,师父着上这一套衣服之后连气质都是大变样,让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甜宝狗腿的跑过去,“师父,你穿道袍好帅啊!”

杨宗德睨了她一眼,“贫嘴!”

甜宝一龇牙,“师父,你连刚才瞪我那一眼都变帅了!”

杨宗德压制住要上扬的嘴角又瞪了她一眼。

仪式开始时,杨宗德上香燃烛,念诵经文。

现在不是在道观,只有甜宝一个徒弟在,仪式也从简了。

甜宝伫立在一旁,手里拿着木鱼不停地敲击着,嘴里跟着师父的节奏一起念诵经文。

很多人都认为木鱼是佛家的,但有文章指出木鱼起源于道教,古称“木扑”,是道教的法器之一。

从佛教传入华国以后,两个教派的很多文化都相互影响,有一些东西已经融会贯通,分不清是哪个教派的了。

超度法事到中午才结束,今天也是王老太的头七,也是她回殃的日子。

临走时,甜宝嘱咐王家人,“晚上备些酒菜,家里人一定要回避,要想知道她回没回来就在地上撒点炉灰。”

“切记不要好奇去偷看!”

王老爷子点头,又叹口气,“孩子娘估计不会回来,她呀,心早就玩野了!”

甜宝笑笑,“也说不定她会惦记着你们,最后回来看一眼。”

能回殃的大多是还留恋人间亲人的,如果没什么遗憾,也不留恋就不会回来。

有的人生前执念很深,这个放不下,那个惦记着,但灵魂出窍的那一瞬间却又一身轻松,放下所有。

爱恨喜怨都在一念之间。

王家人给了杨宗德一百块的红包,杨宗德随手就都交给甜宝,“老徒弟,这个钱还放在你那里。”

“师父,你自己拿着不好吗?”

杨宗德摆摆手,“你师父我这一辈子守不住财,穷鬼一个,放在你那我老了还能有个养老钱,放在我这就没剩了!”

甜宝笑了,“师父,不管有没有钱,将来我也会给你养老!”

她还要完成师父的心愿。

虽然师父不说,但是她心里知道,师父很想重建青云观。

师徒俩没在王家吃饭,唐奕泽买了下午的火车票。

甜宝将放在她那里的钱也还给他,让他给父母买些东西

滕淑兰也准备了一堆农产品,唐奕泽要带走的行李从一个变成四个!

甜宝大手一挥,“我们中午下馆子去,给糖糖姐姐送行!”

她故意加重了“姐姐”两个字,眼睛戏谑地看着唐奕泽,还眨了一下。

唐奕泽的脸有点黑。

他现在听到“姐姐”俩字就过敏。

之前甜宝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姐姐,后来又变成他跟在后面喊。

他拉住甜宝,“以后不许叫我姐姐!你可以叫我名字!叫我唐唐也行……”

只许她一个人叫。

甜宝扬起下巴看着他,露出小白牙,“好!”

唐奕泽笑了,突然觉得两个人的姓氏很般配,他是糖糖,她是甜宝,糖糖很甜!

嗯,以后一定会很甜!

甜宝领着大家去的迎宾饭店,上次周家请客吃饭就是找的迎宾饭店的厨师做的,她觉得味道很好。

趁着这个机会让姥姥也尝尝!

等菜的时候滕淑兰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小泽,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唐奕泽自动的将问题解读成姥姥想了解他的家庭背景。

“我爸是滨市第一食品厂的厂长,我妈原来在毛毯厂上班,改革开放没多久就下海经商了。”

滕淑兰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唐奕泽还等着她继续问呢,没想到没了动静。

滕淑兰笑笑,“回去好好和你父母沟通一下,他们当初也是为了你好,肯定也是没法子了。”

唐奕泽抿着唇点点头,“是,我这次回去也想好好和他们聊聊。”

他也希望解开芥蒂,将来有一天带着某人回去见家长时也希望有个温馨和睦的氛围,而不是剑拔弩张或者疏离冷淡。

吃完饭,甜宝送唐奕泽去火车站。

站里,唐奕泽垂眸看着她,“等着我回来,这次我一定不会失约。”

甜宝展颜一笑,“好,我等着你!”

唐奕泽拎着行李一步三回头的检票进站。

马上要转弯了,他站定转身回头和甜宝招手。

甜宝点下头,看着他转弯看不见了才离开。

滕淑兰和杨宗德回到店里,坐下后滕淑兰还在回忆着,“她师父,你记得我说过当年去省城看病时,认识一家姓唐的不?我刚才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想着姓唐不算多,又都是在省城,就随口问一句,你说咋就那么巧?”

“当年给我们留电话和地址的那人叫唐国安,就在食品一厂劳资科上班,现在过去这么多年成厂长了也不奇怪,他媳妇当年也在毛毯厂,看来甜宝跟小泽还真是缘分。”

“这孩子我现在看着还挺好的,但要是家庭条件那么好,门不当户不对的也都是事。要不你给他俩看看八字合适不?”

杨宗德摆摆手,“关心则乱,没有绝对的合适跟不合适,事在人为,即使八字再合适,如果这个人人品不行,都是白扯。只要不是命中带煞克个你死我活的就问题不大。两个人能否成为夫妻,能否过得长久,本身就是一场修行。甜宝那孩子也不是个能委屈自己的,不用担心。”

滕淑兰乐了,一拍自己脑袋,“你说得对,我就是改不了这个瞎操心的毛病!俩人还八字没一撇呢!”

杨宗德也笑了,“想让她动情很难,她不是感情迟钝,是冷静的可怕。想要走进她心里可不是对她好点就能达到的。这里也有你的功劳,她从小不缺爱,不缺吃和穿,自然也就不会被人一点小恩小惠就骗了去。”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做好一个大先生。

一个好的算命先生必然在感情方面要理智对待,掺杂太多感情因素就会影响断卦,旁观者才能清,情绪受到干扰就相当于入局了,入局了还怎么看得清?

但是徒弟现在这个不拒绝的状态有点耐人寻味,她要是没想法,有的是办法让对方不出现。

为了蹭气运?还是为了吃?总不能是为了色吧?

甜宝送完站骑着倒骑驴往店里赶,车上猛然间出现一个身影,是严三,他一龇大板牙,“宝姐!”

“有动静了?”

严三点头,“李铁头弄来了两把猎枪,还自制土炸药,想要去劫道!”

甜宝点头,“我知道了!”

最近路霸劫匪越来越猖狂了,不但团伙作案,有的甚至是整个村子作案。

这个李铁头加入这个行列一点不奇怪,本就是个目无王法的畜牲。

严三继续说:“他还要在行动前教训一下那个领导,说他竟然敢要了那么多的赔偿又让他下跪道歉。”

甜宝点下头,“这也是那个领导自找的。”

李铁头这种亡命之徒就该送进监狱蹲着去,就因为一次次的私了让他觉得犯错的成本太低,反正无论怎样他娘都能帮他擦屁股。

不管那领导放过他是因为同情寡妇娘,还是贪财,这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

同情心那么好泛滥的?

钱那么好拿的?

坏人那么好放过的?

甜宝写了张字条,用两块糖做贿赂,让一个小男孩拿着纸条去派出所报案。

匿名举报李铁头藏有火药和枪支,还要实施犯罪。

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这种犯罪分子还是交给警察叔叔的好。

她坐在车上看着小男孩跑进派出所,旁边的树上落了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叫了几声。

她的心念一动,要赶紧回店里去,有贵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