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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扬笑得前仰后合的,甜宝冷飕飕的一记眼刀子飞过去,他立刻捂住嘴。

但是甜宝现在的形象有那么点狼狈,脸跟花猫一样,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他赶紧忍住笑,“小师叔我是来送钱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周叔给的两千块,咱俩一人一千!”

周向财还是很大方的。

反正都要往外撒钱,给了肖扬也算撒出去了。

甜宝的手一搭上信封,立马变好看了。

她又抽出五百递给唐奕泽。

唐奕泽懂了,又开始走流程了,“放在你那里吧!”

甜宝麻溜的将钱又揣回去了。

她没财星有财库,最好的办法就是干点管钱的活,让财库活起来。

她今天其实真的没少忙活,四个菜呢!

“一只飞上天“的高压锅炖鸡、煎碎了的带鱼、炒的抽抽巴巴的蒜苔、一盘红呼呼白呼呼烂泥一样的……

肖扬好奇地点了点,“这是做的啥?”

“麻婆豆腐!”甜宝心虚气不虚。

肖扬摸了摸鼻子,“小师叔,我就是来送个钱,先回去了,师爷和师父还在等着我……”

他想溜,被唐奕泽一把抓住手腕,“来都来了,吃完再走!”

开玩笑,“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

肖扬想要挣脱,谁知道被抓的死死的,跟救命稻草一样。

他真的不想吃!

他今天去店里送钱,听到一耳朵说甜宝今晚做饭。

于是就来凑个热闹,想尝尝天才做饭是啥样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一次都没吃过甜宝的做的饭。

现在他后悔了!

滕淑兰吸了吸鼻子,指了指炉子上的闷罐,“一股儿糊味,你这锅里做的啥?”

甜宝猛然间想起,一拍脑袋,“忘了,我蒸的萝卜条咸菜!”

赶紧上前掀起锅盖……

她有一瞬间的怔愣,铝盖帘下面隐隐透着火光……

火光?!

卧槽!

锅漏了!!!

她拿着抹布垫着将闷罐端下来,嘿嘿一笑,“我好像忘添水了……”

肖扬噗嗤一笑,“小师叔,你这不是整咸菜,是烤咸菜啊!”

甜宝瞪了他一眼,“哥稳……”

其实她也不知道咋回事,平时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学啥可快了。

一进厨房就有点犯迷糊。

简单热个饭菜还行,要是让她做就……

唐奕泽笑了,端出那盘“烤咸菜”,“这个不怨你,你和厨房八字不合,五行相克,咱先吃饭,一会儿我收拾。”

滕淑兰看着那些菜有点一言难尽,“这……我再炒俩菜吧!”

肖扬拉住她,“太姥,不用,一样吃!”

他还补充一句,“想当初我们村大队长组织全村人吃忆苦思甜饭都吃了,何况这还这还有肉呢!”

焖的大米饭,这是唯一做的最像样的,水不多不少,晶晶亮亮的。

唐奕泽先去迅速洗了个脸加头发,他是第一个品尝的人。

别管是哪尝的吧,反正先尝了。

甜宝拿狗食盆一样拨出来一点放在地上。

大黄一下就炸毛了。

耷拉着耳朵泪汪汪地看着她。

甜宝一龇小白牙,“大黄,开心不?高兴不?死了还能尝到我做的饭菜!”

大黄被迫低下头闻了闻,它突然庆幸自己死了,不用吃的,只用闻的!

甜宝热情地给大家盛了饭,眼睛一弯,推了下唐奕泽,“你先尝!”

唐奕泽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拿起筷子看了下滕淑兰,“姥,您先动筷……”

甜宝赶紧拦住他,夹了几根蒜苔,“不不不,你先来!”

唐奕泽咽口唾沫,有种被强迫试毒的错觉。

他夹着蒜苔塞进嘴里,表情不变,“不错,除了咸点没毛病!”

滕淑兰不太相信地看他一眼。

肖扬当真信了,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

立刻跟被点了穴一样。

确实没毛病,除了咸还是咸……

滕淑兰也尝了下,眉头舒展,“不错有进步!”

俩人没撒谎,这真的是甜宝做的最好的一顿了。

甜宝乐了,也赶紧拿起筷子尝尝,还自我评价一下,“鱼虽然碎了,但是烂到骨头都能吃了。醋好像少了点,下次多放点……”

“麻婆豆腐反正吃到嘴里也会碎,现在这样和着大米饭吃正好!”

“这个鸡本来是有汤的,现在没有了,下次我就会用高压锅了!”

“蒜苔抽吧了我觉得更入味,下次……”

唐奕泽赶紧拦住她的话,低声说:“你哄得很好,下次不用哄了……”

他绝对能自己把自己哄好!

肖扬尝了下萝卜条咸菜,“没想到烤的咸菜就是好吃!”

这绝对是桌上最好吃的一道菜!

也算甜宝最拿手的一道“菜”,干萝卜条泡完水洗干净倒上酱油多放点油和葱花就可以上锅蒸了。

今天就失误在忘放水上了。

她也是怕自己炒菜太难吃了,到时候有个下饭的。

没想到却成了全桌最淡的一道菜……

吃完饭,每个人灌了一大茶缸的凉白开,总算冲淡了嘴巴里的咸味。

甜宝和唐奕泽一起跟着肖扬回村,还带着大黄。

她要送大黄去学习。

到了炮楼门口,正好看见狍富贵他们几个货。

狍富贵龇着大牙乐得开心,“大黄也来啦!”

又多一个受难的同胞兄弟了,他当然开心!

甜宝点下头,装模作样地把手一背,“都好好学啊!将来还要带你们去天安门呢!”

现在她是家长了么!

黄福禄点着小脑袋,“必须好好学!”

狍富贵也龇牙点头,“我们学得可好了!”

甜宝满意点头,带着大黄进了炮楼。

卫鹏举一看见大黄眼睛立刻瞪得溜圆。

这是把他这当动物园了吧?

他就是那个驯兽的!

甜宝先献上拜师礼,露出小白牙,“卫夫子,最近狍富贵他们学的咋样?”

卫夫子板着脸,“不咋样,这是我教的最差的一批学生!”

甜宝对这句话自动屏蔽。

很多老师的口头禅都是这句。

反正她要求不高,只要认识字,看得懂古籍就好。

卫鹏举现在也要求越来越低了,只要他们能每天来上课就行。

大黄还不知道学习的苦,眼睛锃亮地蹲在地上头伏在地上像是在磕头。

卫鹏举脸色缓和了一些,“一个新魂竟然如此通人性,实属难得!”

甜宝略有些小得意,“那当然了,跟了我十几年呢!”

大黄确实要比其他的狗子灵得多。

小时候她学道法、学经文,大黄都跟在她身边。

要不然她也不能想着让它修炼。

临走时她拍拍大黄的脑袋,“好好学哈!”

卫鹏举看着这几个不是人的货,暗叹,任重而道远啊!

甜宝和唐奕泽溜达着往镇上走。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路上行人很少,今天又是阴历七月的最后一天,月亮几乎看不见,镇子上就主街上有一盏路灯,照着,光线很暗。

唐奕泽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甜宝看过去。

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站在一户人家门口。

那是……姚川的家!

那个男人看着身影有点熟悉,好像是之前在街角和姚敏纠缠的人。

甜宝和唐奕泽赶紧躲在暗处,那人站在门口做贼一样四处看看,绕到院子后面爬上墙,又翻到墙里面。

外面看不到墙里的情况,甜宝和唐奕泽也绕到房后,耳朵贴在院墙上听着。

没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男人的闷哼,紧接着就是姚敏尖利的叫声,“救命啊!快来抓坏人!”

随即而来的是川响亮的声音,“打死你个大坏蛋!”

姚敏还跑到门口大喊着,“快来人啊,有人要入室行凶!”

这个时间街上很静,行人也很少。

很快就有几处房子里的灯亮起来。

邻居家走出来一个穿着跨栏背心大裤衩的男人,“姚敏,你咋滴了?”

姚敏掉着眼泪,手指向门里,“刘大哥,有坏人!”

“他妈的,谁啊!”男人抬脚走进院子。

很快又有几家院子里出来人,都知道姚敏家只有她和傻弟弟两个人,现在这么喊肯定是出事了,都跑过来询问情况。

一听说家里招贼了,几个人赶紧冲进院子里,只听见一阵霹雳噗噜的拳脚声,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

“别打了,别打了!我、我是姚敏的丈夫……”

一个大哥停下手,有些疑惑,“姚敏不是离婚了?”

旁边人附和着,“对啊,离婚好几年了,你是哪门子的丈夫?”

院子里光线很暗,他低着头凑过去看着。

姚敏也走过去,“不可能,我前夫都再婚了,怎么可能来找我?大哥你别信他的话!”

地上挨揍的男人立刻喊道,“我是……”

还没等他说完,身上就挨了一脚,他立刻又发出惨叫。

“姚敏,快让他们住手啊!我是陈军!”

一位大哥似乎听出了他的声音,上去又给了他一拳,“都他妈离婚了还来人家干啥?还大半夜的来!”

男人被人按在地上,挣扎着仰起脖子,“是她,是她让我晚上来找她的……”

姚敏凑上前像是才看清对方面容一样,立刻扇了他一巴掌,“你放屁!我们都离婚这么多年了我让你来干啥?”

姚川立刻跳过来护住姐姐,“是他跳到院子里的,我刚才起来嘘嘘看到要往爬窗户!”

一辆白色警用跨斗摩托远远地开过来,刚才已经有人跑到派出所报案了。

车上下来身穿警服的男人,其中一个就是老熟人李刑警。

两个人大步走进院子,李刑警喊了声,“住手!”

几个人赶紧停下。

他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你是什么人?”

地上趴着的陈军急促地喘了喘,“我、我是姚敏的前夫……”

他突然坐起身仰着鼻青脸肿的脸,指着姚敏,“是她让我半夜来她家的!是她陷害我!”

“你个臭娘们!”他说着就要挣脱着去打姚敏,被人一把按住。

“闭嘴!”李刑警喝了一声,又转向姚敏,“怎么回事?”

姚敏吸了吸鼻子,“同志,我没有叫他到家里来,真的,今晚上他跳到院子里,被我和小川抓住,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啥……”

李刑警示意旁边的小刑警,“把他拷起来带回所里!”

陈军被押着走出院子,眼睛狠歹歹的瞪着姚敏,姚敏像是害怕一样低下头,恰到好处的隐去眼底的恨意。

她蓦地转头和甜宝的眼神对上,有些心虚地再次低下头。

李刑警也看到甜宝笑着点下头,“这么晚还不回家?”

甜宝笑笑,“您先忙,我这就回去了!”

李刑警上了挎兜摩托,后面坐着他的同事,右边的跨斗里坐着狼狈的陈军,往派出所开去。

姚敏也赶紧拉着姚川一起跟去,还有热心的邻居也跟着一起去。

第二天镇子上就传出大新闻,姚敏的前夫半夜爬墙头欲行不轨,结果被抓住。

还有说姚敏跟前夫离婚了还勾勾搭搭的半夜私会,被发现了才贼喊捉贼的。

但是大多数人,特别是邻居都相信姚敏是清白的。

昨天的那位第一个冲进院子的大哥看得清楚,他进去的时候陈军已经被按趴在地上了。

姚敏是个离婚的年轻女人,是非多,但是邻里关系却处得很好。

特别是在男女分寸上,从来不会跟哪家男的走得亲近,最多打个招呼,私下里有事都是找人家媳妇。

也从来不会占人家便宜。

这也是邻居们愿意帮助他们姐弟的原因,知分寸,又不讨人嫌,邻里邻居能搭把手的自然会搭。

不管咋说陈家算是出名了。

小镇就这么大,有点新闻就能很快传遍,更何况是这种半夜爬墙头的事。

陈军当初跟姚敏的婚姻一共维持了不到四个月,姚川考大学、落榜到老妈去世再到姚川疯了,全是这段期间发生的。

离了不到俩月又火速再婚,转过年就生孩子了。

现在孩子都六七岁了。

要说当初姚敏能嫁给陈军也算高嫁,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没钱没势,姚敏虽然有个正式工作也是她爸死后接的班。

陈军父母都是国营厂的工人,他爸爸还是单位供销科的科长。

俩人能认识,全因为陈军的弟弟和姚川是同学,替弟弟们开家长会时认识的。

陈军昨夜在派出所待了一晚上,陈家父母一早上就上门来要和姚敏谈谈私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