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禾仔细回忆上辈子的记忆,发现她知道的关于这家拍卖公司的信息实在不多。
再加上上辈子她并没有去过这家拍卖行,所以她了解的只会比别人更加少。
顾瑾禾看向徐成奇怪道:“你突然提起这家拍卖行,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徐成皱眉道:“大概是我有些过于敏感了,我发现拍卖行的经理,他一个月会在固定的时间去一次慕容家,但不会待多长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会离开。”
顾瑾禾目光一凝:“你是怀疑这家拍卖行背后的人是慕容家?”
徐成:“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但是他们太谨慎,经理不管去慕容家还是回去,都不会在别处停留,他会准时的返回拍卖行,每个月初一的早晨,风雨无阻。”
顾瑾禾沉声道:“这个经理的背景查过了吗?有没有问题?”
徐成:“当我发现不对的时候就让人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背景干干干净净,没有牵扯到任何世家关系,他本人是个孤儿,上学都是被人资助的,后来不知怎么的进了拍卖行工作,二十多年下来,便做到了经理的位置。”
顾瑾禾闻言突然说道:“你有没有查过资助他的人是谁?”
徐成眉头一皱,倒是把这个给漏掉了,他道:“我立刻让人去查。”
顾瑾禾偏头看了眼长廊下挂着的红灯笼,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还有。”
她伸手指了指廊下的灯笼道:“将这个换了吧,太亮了。”
徐成看了眼廊下一排的红灯笼,又大又显眼,红的艳丽,将廊下照的一清二楚。
徐成问道:“换成什么样的?”
顾瑾禾:“只要不是太显眼的就行,越简单越好。”
是。
此时已经接近半夜两点了,顾瑾禾让徐成下去休息,她回房间洗漱好后,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透过窗户看向天空上的明月,微微眯起眼。
今天因为刘书沁突如其来的绑架,让叶娉婷彻底离开了顾家。
也算是解决了一些后顾之忧,至于顾瑾宇会不会因为他母亲和妹妹的事而嫉恨她。
顾瑾禾并不在意,就算没有这件事,也依然改变不了五房和她之间的仇怨。
而也因为叶娉婷这一去,她将无法再知道为什么她母亲的手镯会出现在叶娉婷的手上。
顾臣君和陆媛之死,和五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仅仅是让顾非晚和叶娉婷付出代价还不算是报仇。
因为这两人对付的是自己,真正对付她父母的人是顾臣梁!
可能在老夫人那边,罚了家法这件事便算过去了,但是在她这里永远也过不去。
所有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无论这个人是谁,她都不会心慈手软。
还有杨家······
第二天一早刘书雅去和老夫人道别后,便和等在门口的顾瑾禾说道:“我走了,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呀!”
顾瑾禾弯唇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注意安全。”
刘书雅上前抱住顾瑾禾,眼里闪过一丝不舍和复杂:“瑾禾,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住在顾家的这段期间刘书雅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老夫人和顾家其他人对待顾瑾禾的态度。
还有顾瑾禾日渐对顾家的疏离冷漠,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心里焦急但却又问不出口。
有的时候刘书雅能从顾瑾禾的行为举止中,看出她好似并不太在乎自己的性命,哪怕知道外面很危险,有威胁自己生命的势力存在。
可她却能够无畏的外出,甚至面对生死关头也能面不改色。
在顾瑾禾日渐清冷消瘦下来的时候,刘书雅始终恪守着一层防护,没有问出口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她知道,这是顾瑾禾身上留给自己的一层防护罩,一旦这个看不见的防护罩被戳破了,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到。
她也看到过徐成整晚守护在顾瑾禾的房门口,就连这个和顾瑾禾关系亲近的人,都能察觉到她的变化,而不放心的守护在门口,但是依然不见徐成开口询问。
所以她便也不方便问出来了,她怕自己问出来后,可能会失去顾瑾禾这个朋友。
这么多年来她觉得唯一交心的朋友,在她遭逢巨变后,在她处在危险当中时,依然坚定的选择她的朋友。
所以她此刻只能委婉的诉说心里的担忧,她希望以后顾瑾禾能够平平安安的,不要让自己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当中。
就算顾家人不担心,至少还有她会担心,还有徐成和书画他们,他们都在默默的关心着顾瑾禾。
顾瑾禾顿了顿,她知道刘书雅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也是难为她,忍到现在才拐弯抹角的说出来。
顾瑾禾:“只要能活下去,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的。”
刘书雅突然感到心头有些涩涩的,她忍住从心底涌上来的酸涩,忍下眼底的泪意笑着开口道:“对啊,我们说好的,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你可不要食言哦?”
顾瑾禾放开刘书雅退开她的怀抱,道:“我说话算话,绝对不会食言。”
看着刘书雅似乎还要说什么,顾瑾禾开口道:“快去吧,吴禄在等着你,去吧。”
刘书雅回头看了眼等在车边的吴禄,见他烦躁的抬手挡住头顶的太阳,浑身散发着烦闷的情绪,仿佛已经等了很久。
刘书雅:“那我真的走了,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要时常给我报平安,知道吗?”
顾瑾禾有些好笑,怎么之前没有发现刘书雅这么啰嗦,她点头说:“我会的。”
最后在刘书雅不舍的目光中,车子渐渐驶离了顾家大宅。
直到看不到顾瑾禾的身影,刘书雅一直积压的情绪才释放出来,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吴禄本来还想取笑她几句,不过是回家,怎么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