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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丢了纸鸢本就难过得紧,如今质子殿下赠的小凤凰定会让公主重展笑颜的。

不行,她得回去问问姐姐。

引梅的心思单纯,不会想的那么深层,只以为是引月忘记了,根本想不到是她故意而为。

萧景砚微眯眼睛,他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打算稍稍“提点”一下引梅。

“那日,引月姑娘似乎很是犹豫,也好像不太待见我。”他苦笑道,“也罢,我本就是一个无权无势之人,也没什么本事,想来那谢礼过于不堪入目了些....”

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左手,面上满是失落。

引梅的视线触及那只伤痕累累的左手,终于明白这伤是怎么来的了。

她是个直肠子,直言安慰道:“质子殿下,请千万别这么说,公主不是这样的人,并不会因您的身份而区别对待。”

“何况您是公主为数不多认定的朋友,您可千万别多想!”

少年闻言,眼睛亮了一瞬,但又想到了什么,渐渐黯淡下去,语气忧伤道:“那为何前几次,她始终不愿见我。”

引梅并不知道具体原因,也不知道如何言说,只是很着急,不想二人之间产生误会,忙解释道:“公主定有她的原因,但是公主从未放弃过殿下!上回给您送来的那些都是公主一样样亲自挑选的。”

“还有今日,公主一听说您受伤了,就赶忙让奴婢过来探望您。”

哦?看来小公主还是心软了。

听引梅亲口说,萧景砚心里倒是痛快了些。

只是他更想要见到那小公主亲自过来站在他面前,想看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流露出对他的关心。

他承认,他是个贪心的坏人。

想起那日在雪苑,梨树下,她和那个沈衍如此亲密,他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小公主不愿见他,却和另一个男人日日相处,每每想到这里,他心底的暴戾就根本藏不住。

但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渐渐栽在邬夏夏身上了,只以为他在气她不守承诺。

萧景砚恶劣地想,明明是她主动来他身边的,明明是她主动说过,他们已经是朋友了的...

她别想丢下他!

所以,她身边那些不听话的东西,或将会成为他们之间阻碍的东西,他都会慢慢一个个除去。

她喜欢的、在意的东西,他也会一一毁掉。

最终,她的眼里会只有他一个人。

引梅走后,青枫明显感觉到自家主子整个人的气压都降了不少,只是那手依旧是血淋淋的,看着依旧是有些可怖,反正这第一出苦肉计也演的差不多了,便上前问问需不需要他再戴一盒药膏来。

没想到受到自家主子一记狠狠的眼刀,他急忙跪下认错。

他是脑子不好使了吧!

这药膏要送也轮不到他来送啊...他真是糊涂了。

“继续探查荀胤大师的具体位置。”萧景砚又拿起刀,细细地雕刻着,“这几天让帮我盯着点那个姓刘的。”

青枫领命,马上下去了。

-

邬夏夏用完午膳,正在内殿小憩。

引月已经收拾完正准备下去,却见引梅一脸气喘吁吁的回来,看来是一路小跑着过来,便放下手中之物,走上前轻轻为她擦了擦汗。

“怎的去那么久,饭菜已经给你留好了,记得去吃。”

引梅正想去内殿与公主汇报西苑的事,却忽然想起方才质子殿下说的那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豫一会,她决定还是先问问姐姐吧。

于是,她扯了扯引月的衣袖,轻轻问道:“姐姐,前几日质子殿下是不是给过你一只小凤凰的木雕呀?”

引月端着盘子的手一顿,差点没拿稳,心虚道:“啊,是有这一回事,只是那日我忘记交给公主了,方才去寻,也不知放在哪里了。”

引梅微皱着眉,她姐姐一向不是这般不谨慎的做派,换了她或许倒是有可能。

难道早晨真的是她看错了吗?

“我先下去了。”引月端着盘子,感觉到心慌不已,只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引梅留在原地懵懵的,只是觉得姐姐这样不好。

就算找不到了,那也是质子殿下的一番心意,殿下还为此弄得一手伤痕,为何也不告知公主?引梅满是疑惑,为何姐姐不交给公主呢?

无奈她还有正式在身,她只得先去禀报公主。

原本以为公主应在小憩,却没想到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榻,只见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纤纤玉手握着精致的茶盏,似乎心不在焉的。

早晨那一身水绿色衣裙已经换下,转而换了一身淡粉色软纱,上面绣着几朵好看的梨花,领口较低,露出少女优美的脖颈和线条清晰的锁骨。

看见来人后,邬夏夏急忙问道:“他如何,可是真的受伤了?”

引梅一五一十地将看到的事情与公主细细说了一遍。

当她听到萧景砚满手伤痕时,少女好看的眉微微拧起,他为何不来寻自己,是因前几次她不见他吗?

“公主,质子殿下是为了给您做小物件才受的伤,奴婢还看到殿下屋子里有很多残次品,殿下真的很用心呢。”引梅认真地解释道。

为了她吗...

邬夏夏陷入沉思。

他其实可以不必这样的...

萧景砚是个内心极其敏感的人,前几次她的不见,或许让他误以为她不再将他认作朋友罢。

不过邬夏夏心里倒还挺佩服她这位二皇姐的,居然真的去了,可惜萧景砚应当不会接受一个不熟之人送的东西。

既然与西苑有关系的不只是她一人,她们便不会再拿着这一条要挟母后,如此,她偶尔去帮衬着他些也无事。

正想让引梅将前不久她父皇赏赐的的药膏带去给西苑,却想起一件事:“萧景砚那日来时,为何我却不知情?”

引梅双手揪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她也不知引月姐姐究竟是怎么了。

思考片刻,她只是模模糊糊回答道:“那日奴婢只知道二公主是来了雪苑的,未曾看到质子殿下,但殿下却说,他将礼物交给了引月姐姐。”

引月?

邬夏夏更是不愿相信自出生便跟着她、一向对她忠心耿耿的引月姐姐会忘记这种小事,只有一种可能,她是故意不让自己知晓。

她总觉得母后和引月在质子的事情上总是万般阻挠,故而她去西苑都是带的引梅,就是怕她们小题大做。

现在回想起来,那日引月确实是离开了雪苑一会儿,而后进来时手上却多了一盆花。

本来她并不在意。

只是今日她在母后内殿中看到了一样的盆栽,一切倒是可以串起来了。

引月姐姐虽然对她真的很好,但她始终是母后的人,而自己也不再是样样要受保护的孩童了。

邬夏夏不会责怪引月,但她已经将此事记在了心上。

引梅看着一言不发的公主,心里很是为难。

她很着急,若是惹得公主与姐姐之间有异心可怎么办?姐姐为什么不主动与公主说清楚,她真是又急又气。

“引梅,你这就把父皇上回赏赐的回春膏拿去给殿下。”

引梅转身,忽然回头看了眼邬夏夏,欲言又止。

邬夏夏知道引梅想说什么,她给了引梅一个安心的眼神,柔声道:“放心,我不会怪罪引月姐姐,她也是担心我。”

引梅闻言放下心,手中攥着一瓶圆圆的玉瓷瓶膏药迅速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