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砚....是你.....”
邬夏夏仰着头,看向树上坐着的玄衣男子,不可置信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高处的男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片刻,萧景砚自树上轻松地跳下,收起悬着凤凰的那根长线,拿着它慢慢走到邬夏夏面前。
只是方才跳下来时,男人一瞬间的皱眉还是暴露了他的伤势。
邬夏夏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
“萧景砚,你的伤才刚痊愈,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简直快被气笑了,心想怎么会有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谁知男人没有一点波澜,反而一双漆黑的眸变得越发深不可测。
逆光之下,他的眼神变得极具侵略性。
“夏夏,你在关心我....”
萧景砚勾唇,语气肯定道。
邬夏夏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个家伙怎么心里想的全是这种东西,明明她只是在认真地和他说话!
罢了,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萧景砚。
说起及笄礼,她心头突然涌过一丝酸涩。她不会忘记,阿衍哥哥就是因为这个身亡的,几月前,她便已经及笄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栖夏公主了。
成长的同时,好像身边的人好像都越来越少。
想到此,邬夏夏认真地看向面前的男人:“谢谢你,萧景砚。”
她知道身边对她好的人为数不多,她会记得的。
男人的唇角勾起一丝自嘲,失落道:“夏夏,你好像只会对我说这一句。”
他有些嫉妒地想着,倘若今日换作是沈衍在场,她是不是立马就投入沈衍的怀中了?
而对于他,却永远只有一句谢谢。
凭什么?
“萧景砚,我是认真的。”邬夏夏没有躲避他的眼神,“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陪着我,逗我开心,我都是知道的,所以我是真的很感激你。”
“那.....”男人沉默片刻,轻笑道,“可以问夏夏要一个奖励吗?”
邬夏夏点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我可以希望夏夏日后,别再对我忽冷忽热了吗?”
“夏夏这样,我会疯的......”
萧景砚像条可怜的小狗似的,蹲下来,仰望眼前美的不似真人的女子。
萤火将他的面庞照得忽明忽暗,可唯独只有那双如墨石般深邃的眼眸,是那么的专注,仿佛下一秒她若是拒绝,那颗宝石便会瞬间失去光泽。
邬夏夏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
其实先前种种误会,都是因为她自己,并不是萧景砚做错了什么。况且,她本就因先前出宫试探一事,对萧景砚还留着万分的愧疚。
所以,她点头,答应了他。
萧景砚见此,心里总算满意几分。
他嘴边浮上一抹柔色:“那,夏夏这次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否则,他一定不会再心软了.....
他保证。
“好,我答应你。”她再次肯定道。
邬夏夏侧身看着面前这个绝美的光景,被漫天流萤包围的奇幻感觉,放慢了呼吸,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自阿衍哥哥走后,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晚风拂过女子的脸颊,吹起她带着幽香的发丝,有几缕不经意间被吹到了萧景砚身上,划过他的喉结,牵动着他的思绪。
他喉结轻滚,忍不住看向身侧的女子。
夏日里,她穿的轻薄,露出优美的颈子和漂亮的锁骨,泛着淡淡幽香的青丝,这一切对于觊觎她已久的萧景砚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如此氛围之下,萧景砚只觉得长时间压抑在心底之下的猛兽,已经蠢蠢欲动。
极度的迷恋,长时间的忍耐,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快要爆发。
他心爱的夏夏,此刻就在他眼前,是真实的,鲜活的。现在没了任何人的阻拦,他为什么还要压抑自己.......
这个念头一旦种下,便在萧景砚心里迅速生了根,很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男人浑身变得越发燥热,喉结轻轻滑动,眼神炙热地快要将面前的女子生吞入腹。
邬夏夏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的视线追随着流萤,一眨不眨地看着流光盈盈的梨树,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危险往往藏在黑暗中。
而萧景砚就是习惯蛰伏在暗处的一匹恶狼,漫天流萤极美,可他却只看得到眼前的女子。
萧景砚决定不再隐忍。
他悄悄凑近几分,悄无声息地凑近,极快地在女子柔软的樱唇上落下一吻。
男人冷冽的气息迅速将她包围,在两唇相接的那一刻,邬夏夏浑身忽的僵硬,而后,她的瞳孔慢慢缩紧,不可思议地看向眼前被放大无数倍的脸。
她感觉一直在心底沉静许久的那个东西——
就在此刻,慢慢破裂、瓦解。
蜻蜓点水般,男人只是浅尝辄止,很快就离开了,满脸皆是流连万分。
“萧景砚,你在做什么....”她睁大了眼,窒息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眸中温柔不再。
“夏夏,我喜欢你.....”
“不,你住嘴!”邬夏夏在听到关键字后,立刻高声打断了他!
方才的那一吻,让她进入了应激状态,她开始变得有些情绪不稳定,丰盈的胸脯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着,小脸有些红扑扑的。
看到女子如此剧烈的反抗,让萧景砚霎那间变得疯狂。
“为什么。”
男人望着她,唇角一点点压了下去,眸中阴沉得可怕,脸上更是仿佛被笼罩了一层浓厚的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邬夏夏面上带着决绝,再次告诉他:“萧景砚,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上其他人的。”
“我心中,只有阿衍哥哥。”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几分,重重地擦去唇上的痕迹,淡漠道:“请你,别再对我这般了。”
四周安静地可怕。
“啧。”
良久,萧景砚嗤笑一声。
他再次睁眼,已是另一个模样,那是他自己,真正的萧景砚。
“为了一个死人,夏夏何必如此?”萧景砚轻飘飘道,眸中尽是不屑与玩味。
“不!阿衍哥哥没有死,他一直活着!”
邬夏夏狠狠摇着头,她根本不愿意有人再亲口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
众人都以为她忘记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将沈衍藏在心底最深处,那是她唯一的希望与活下去的信念。
“我可怜的夏夏,我告诉你.....沈衍就是死了!”
男人带着一股狠劲,上前紧紧抓住她的双臂,使她被迫只能困在自己怀中,而后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说着最残忍的话——
“死、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