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的,这一击,完全配得上它所描绘的名字与称号。
可用此番言语大概描述:
崩天之威,于星辰而落,其威能未到,浩荡之势便已直冲门面,其通天伟力,凡人不可阻挡,蕴有粉碎一切之威能!
几乎要劈开世界的血色利刃宛如那超越神明的至高所降下的审判,丝毫不带有怜悯和其他任何多余的情感,唯有毁灭和寂灭的空虚裹挟着周围层层爆散开来的庞大能量直直轰下。
特瓦林暴起到降下这崩天之威,全过程不过两秒有余,待下方有人反应过来,灭杀一切的审判已然降临于头顶。
气势化为滚滚浪涛,滔天巨浪,灭绝之息裹挟末日之荡横扫而来!
但是,凡人不可挡,神明可以。
代表着那轻抚过蒙德大地的千风一缕,数千年来所承载万物归忆的神明,拥有着就算是面对世界末日,也能将其阻挡的神力。
那是数千年前……
曾经,蒙德还未被自由之风拂过。
代表着至高王权的罪恶高塔依然屹立于这片土地之上,万千凡民归于暴政的高压统治之下,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有压迫就会有反抗。
罪恶的高塔最终被击碎,但代价却是曾经歌颂着自由意志的鲜血洒满了破碎的王朝,面对着陨落的高塔,被千风所承认的精灵褪下了神明的至高王冠。
化为吟游诗人,游走八方,歌颂着它曾经无法理解的歌谣。
蒙德的旅途中,它见证了许多。
它也明白了许多。
“特瓦林,我的挚友啊,这就是现在的你,被仇恨和愤怒所驱使的产物吗?”
“想要对我重现数千年之前的那一幕吗?”
足以陨灭神明的攻击从天而降,对于常人而言这种高速袭来的末日一击根本都没有丝毫的感觉便可魂归千风,但在温迪的眼瞳中,到倒影出来的景象却并非眼前这骇人的一幕。
生灵会被灭绝,海洋会被蒸发,陆地会被磨灭,但代表着自由的风之意志却不会消散。
如果这就是你最后想要得到的……
那就来面对这传承数千年也不曾被磨灭丝毫的风吧。
抬头望去。
灭绝的利刃轰击而下,温迪双手张开,面对这来自挚友的末日一击,吾将于此——
再一次因为这片大地而戴上久违的冠!
抬手一张,磅礴的风元素之力涌出,化为巨大的屏障阻挡在了对方的面前。
千风聚集,众恶退散!
轰隆隆——隆隆隆隆——轰!!!!
那近乎是能崩碎整个世界的轰鸣声,宛如开天辟地般的力量于那一红一绿之间的碰撞中爆发开来,万事万物在这一刻伴随着轰鸣声所迸射开来的无尽白光被剥去了色彩,拉扯成了无数纷纷断裂的黑色线条而又溃灭于一片白幕!
无数道赤红的线条于爆点的中央向着四面八方迸射。
那最宽的地方足有上万千米的审判之剑,被一面完全笼罩了整个蒙德全境,由数十层护盾组成的风之护盾死死的挡在了外面不得前进一丝一毫!
但也仅此。
接连的轰鸣声下,赤红的剑锋一口气击碎了数层风之护盾,庞大的力量所穿过层层护盾的抵消,冲击地面的巨大力量依然能掀起剧烈的地震。
地动山摇,让人感觉下一秒钟自己眼前的一切就会崩碎。
“这是……什么啊?”
终于反应过来的琴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天空中那骇人的一幕,这一幕已经超乎了众人能接触到的景象不知道多少个层次了。
不得不说,琴现在还能看着眼前这一幕,说出话来,那都是非常不错的表现。
“那是,数千年来压在内心深处的愤怒,被魔龙之血放大后的执念和痛苦,来自深渊的低语与支撑着蒙德根基的力量所混合出来的可悲之物。”
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抬头望着天空的温迪,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言语为何又带着那种淡淡的悲伤呢。
数千年前,这一幕在它面前上演。
数千年后,这一幕,又是如此的眼熟。
赤红的利刃受到了阻碍,天空中那被血色所侵蚀的夜空轰然射下数以万计的致命射线,庞大的能量爆发,宛如数万个太阳在蒙德大地上空绽放。
滚滚的热浪,裹挟着周围爆散的冲击波,从高空向下看去整个蒙德好像已经被冲天的烈焰所吞噬殆尽。
“喂!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迪卢克却没有去询问温迪,反而是突然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那名同样是呆若木鸡的落在地面上,望着天空这一幕的深渊法师面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领子,面露出一丝凶光。
甭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幕肯定和深渊教团是脱不了关系。
“我……我怎么知道啊!”
不想这名深渊法师反应比迪卢克想的还要剧烈,直接一把挣开了迪卢克的手,当即丝毫不顾自己风度的对着众人就大喊了起来:“我们只是想利用元素转换器以风魔龙的力量作为引子联通深渊,让它变成可以借助深渊之力变得更加强大的半机械生物兵器,以及让它拥有可以引爆指定区域元素力从而释放能量对任何敌对目标造成严重伤害的战术性武器,我怎么会知道它会突然失去控制想要引爆全蒙德的风元素来毁灭一切?!”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果然是赶鸭子上架弄出来的试验品,肯定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真就是靠不住的。”
说着,这名深渊法师甚至都自顾自的手舞足蹈,绕着圈子跑了起来:“就算是现在有风之神撑起的屏障能阻碍一时,可根本就挡不住后面真正的力量,一旦风魔龙接触到作为整片蒙德风元素汇聚核心之地的蒙德城,什么风之神,什么西风骑士团,什么愚人众,还有我们,都得死!”
深渊法师甚至都懒得说,这一切结束之后,蒙德都会从提瓦特大陆上消失了。
“蒙德都要消失?你你你你……你没开玩笑吧!”
派蒙脸上顿时就煞白,比它要知道自己马上要下锅的时候还要煞白的,指着深渊法师的它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言语间,仿佛是为了印证深渊法师的话,那柄巨大的血色之剑,再次洞穿了数层风之护盾!
用不了多久,它就将击杀大地。
“是这样的吗?”
温迪此时的表情却又显得非常的平静,仿佛刚刚它对特瓦林的那种悲伤是幻觉一样,他现在给人的感觉……无疑是冷静的有些过分了。
“巴巴托斯大人……”
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说出了那个名字。
“我明白了。”
温迪却没有在乎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种时候他就已经没有打算要在众人面前继续隐藏自己身份的想法,反而是长出了一口气的他仿佛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直接坐在了那被风所吹荡的草地上。
迎着微风,背对大海,坐在高耸的摘星崖,这在蒙德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重新拿起了天空之琴,自顾自的演奏起来了那支他不知多久在没有于众人面前所演奏过的,曾经的自己,未曾知晓其真正含义的诗歌。
“…………呼”
“很抱歉要麻烦你了,洛琳,做你该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