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崩溃地蹲下身，抱住脑袋。
怎么会这样？
她不过就是想要报复一下黎蔓蔓，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这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范围。
……
女人回去的路上边走边骂。
“晦气，真是晦气。”
果然还是跟聪明人合作更舒服些，跟江婉这种蠢货合作，女人都觉得，自己能少活很多岁，气都被气死了。
女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吴念秋：“喂，事情办好了没有？”
“办好了，”吴念秋语气不太好，“你可真是会给我添麻烦，陆秋。”
“这是意外，我也没有想到江婉会那么愚蠢，不过好在，现在事情都已经回到正轨上了，不是吗？”
“哼，可我为这件事出的钱不少，要说服一中副校长那个老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实在是太贪婪了。”
想到自己付出的金钱，吴念秋就有些心疼。
陆秋笑容不变：“您可以往好处想想，这一次过后，黎蔓蔓就真的再也起不来了，到时候你就不用再担心她了，这件事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希望如此。”
“我这段时间，倒是也观察过黎蔓蔓，没有从她的身上看出什么特别的，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事情。”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问了，总之，这件事完美解决，你不用再担心了。”
吴念秋挂断电话之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完美解决？
希望如此吧。
……
“什么？副校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件事怎么可能一点内幕都没有？”
柳艺双手拍在桌上，看着面前的老人，语气非常不好。
“柳老师，你这是什么态度？”副校长不满，“你说要去调查这件事，我已经调查过了，竞赛的成绩，并没有问题，黎同学或许是在考试时太过紧张，没有发挥好，你身为老师，应该好好地引导一下黎同学，让她的想法不要太极端。”
“竞赛是各大高校学校老师的共同心血，所有人对这事都极为重视，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如果真的出现问题，那竞赛的名次，又有什么信誉可言？身为学生，应该相信学校，相信老师，而不是质疑。”
副校长句句没提黎蔓蔓，却句句都在点黎蔓蔓。
在他眼中，就是黎蔓蔓质疑竞赛公平，所以才找来柳艺，让她为自己说话。
副校长对这种人最是看不惯。
自己成绩不行，还总是质疑这质疑那的，哪里有那么多的问题？
柳艺面无表情开口：“是我觉得这其中有猫腻，和黎同学没有关系。”
“哎呀，既然黎同学都没有说什么，那你身为老师，又何必管这么多呢？”
柳艺提高了音量：“难道我就应该眼睁睁看着不公平之事发生？”
“我已经说过了，”副校长用手中的中性笔瞧了瞧桌子，不高兴地重申，“这件事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不公平，所有的不公，都是个人幻想出来的，你身为老师，难道还不懂这一点吗？还需要我重复地去说吗？”
柳艺的眼中满是失望。
她原本以为，学校能够把事情查个清楚，没想到却是这样。
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
“您手里难道就没有竞赛时的监控吗？”
“监控那时候刚好坏了，里面的视频丢失，你就算去问竞赛组，他们也拿不出来。”
“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副校长不耐烦了。
他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柳艺，你有完没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吗？我都已经说过，这件事就是个巧合！没有第二种可能。”
“你不要以为你是特招进来的老师，就很了不起，你要是不想干了，直接辞职就是。”
柳艺脸色苍白，最后失魂落魄地从办公室退了出去。
“老师，你没事吗？”
柳艺回过神来，就见黎蔓蔓走到她身边，满眼关切。
“没事。”柳艺摇头，尽显苍白无力之色。
学校办公室隔音虽然好，但黎蔓蔓站在门外，也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黎蔓蔓无声叹气：“其实，老师，你不用为了我做这些的。”
“不行，”柳艺目光满是坚定，“不相信这件事的，不仅仅是我一人，可能为你伸冤的，就只有我，如果我也退缩，那谁能帮你？蔓蔓，我不能看着事情错了，却还默认它是对的。”
“老师，那你问出来一个结果了吗？”
柳艺沉默。
若是真的问出来一个结果，她又怎么可能是如今的这幅沮丧模样？
“老师，既然对方敢做这件事，就绝对有能保证我们无法翻身的资本，我们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事实。
虽然很残酷。
柳艺就像是被一瞬间抽走所有精神气。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所以，我们真的就什么都做不了吗？”
“目前来说，或许是的。”
柳艺转头看向她，没从她的脸上看出半点不甘心，甚至还对着自己笑了笑。
“你，你难道就没有半点不甘和难过？”
“有，”黎蔓蔓诚实点头，“她可以偷走我的成绩，却没办法偷走我的能力，成绩不过是寥寥几个数字，能力才是立身根本，更何况，这不是高考，只是一场竞赛。”
所以她可以不在意。
一个人被捧得更高，摔下来时，就只会越惨。
柳艺笑出声来。
“没想到，你倒是比我看得更加透彻。”
黎蔓蔓眨眨眼睛：“有没有可能，这不是看得透彻。”
“那这是什么？”
“大概是一个人在无力反抗时，对自身无聊的安慰和自我排解？”
“噗，那有没有排解到你。”
黎蔓蔓思索片刻：“或许是有的，不过我本来就没有为这件事伤感过，所以我看不太出来。”
柳艺弯着眼眸：“那可能是排解到我身上了，和你说完这番话后，心情的确好了些。”
“能帮助到老师，就最好了。”
“哎，对了，”柳艺突然想到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办公室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