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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通房攻略 > 第94章 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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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怡,你不能去!这场瘟疫来势汹汹,我和爹爹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们怎么活呀!”

赵思怡一身粗布白衣,纱布蒙面,抱着一脸泪痕的成王妃。

“母亲,我自小习武,又跟着师父学医,向来身强体健,比那些老百姓抵抗力可好多了。”

“瘟疫不是别的,我们受百姓供奉,这时候又怎能只图自保,袖手旁观呢?”

成王妃声嘶力竭:“我不管,外面的人都跟我没关系,娘只要你好好的!”

“阿娘,”赵思怡最近沉静了许多,目光都比从前柔和,莫名多了些安抚的力量:“这段时间我在家里憋坏了,觉得自己百无一用。”

她为母亲拭去泪水:“我们生在王侯之家,不用为生计操劳,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可我偏偏不满足,寻求许多身外之物,一旦不能如愿,就觉得天都塌了。”

成王妃莫名看着女儿,不知她为何说这番话。

“阿娘,人生匆匆数十年,能带走的寥寥无几,能留下的痕迹只有我们做过的事,让女儿做个有用的人,而不是混吃等死的米虫吧。”

成王扶着妻子:“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让她去吧。”

“可是……”

“夫人别忘了,皇兄对退婚一事还在疑虑,若是女儿在此次做出成绩,等瘟疫之后我们才能更有底气。”

成王妃懂了:“保护好女儿,调动一切资源,为我的思怡造势!”

长春药房人满为患,实际上城中所有的医馆现在都是如此。

赵思怡起身擦汗,看着云枝的马车驶向城南。

松风不满的嘀咕:“这时候还到处乱窜,这不是添乱吗。”

赵思怡瞪她一眼:“管不了那么多,我们做好自己就行。”

云枝一行到了济民药房,后院、临时搭建的挡风棚子里躺满了病患,许多人都在无遮无挡的地方席地而坐。

几名朝廷官署的医官在指挥,济民药房的人配合。

佛手说:“我与丁小身强体健,我们去帮忙,你和雪桐就去看着小豆子。”

云枝颔首:“千万保重好自己。”

兵分两路,后院小豆子的房间躺了好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

旁人都有爹娘或爷奶陪伴照顾,只他小小的一个,孤苦无依,旁边小孩的母亲偶尔摸摸他的额头。

云枝差点落泪,过去捧起他的小脸:“小豆子,难受吗?”

小豆子烧得一塌糊涂,嘴唇干裂起皮,只瞧了一眼,翻着白眼闭上,嘴唇动了动。

云枝以为他口渴,喂他喝水。

小豆子依偎在她怀里,仰起头,声音猫儿似的虚弱:“阿娘。”

云枝心脏狠狠一颤,将他搂紧:“阿娘在这里,小豆子快点好起来。”

小豆子烧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水米不进,手脚冰凉。

云枝和雪桐捂着他的手脚,也不见起色。

“怎么办?”

云枝去找小豆子的师父老陈,看到隔壁抬出三具尸体。

她僵了片刻,找到老陈:“小豆子很不好,您快去看看他!”

陈师父脸色青白,双眼浮肿:“没用的,我们没药了。”

云枝大惊:“我运了两车药材过来,这么快就没了?”

她名下有两间药房,做药材批发和零售,只有几个粗通医理的,已经被官府征调了。

药材她捐了一半,剩下一半都送到了这里。

陈师父疲惫的环顾四周:“你看看有多少病人。”

陈师父的同伴说:“现在清瘟解毒药贵比黄金,何况城中根本没有多少库存,以前丰仪县倒是有不少,可那里……”

两人满脸苦涩,陈师父迈动忙碌了一天一夜已经有些跛的双腿:“我去陪陪那孩子。”

几句话的功夫,又抬走了五六具尸体。

云枝浑身恶寒,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

她回到房间:“陈师父,将药方写给我,我家还有少量药材。”

陈师父双目发光,再是医者仁心,总有远近亲疏,他希望小豆子活下去。

“好。”

一旁那妇人人却拉着云枝的裙摆下跪:“姑娘大慈大悲,也救救我儿子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房里所有病患家属全跪下哀求,院外露天安置的人听风就是雨,冲进来围着云枝。

云枝被挤得东倒西歪,好容易才和雪桐一起挤出人群。

对不起,她没有那个能力,能不能救下小豆子都还是未知。

寻到佛手丁小,云枝气喘吁吁:“丁小你和雪桐带着小豆子回家,佛手你跟我走。”

“去哪儿?”

云枝挤了一罐子刚死之人的脓血,同佛手找了辆闲置的马车:“抓条土狗,我们上山,对了,太子的人在哪里?”

佛手抬手一招,斜后方角落里走出一名男子。

“我要出城,可以吗?”

男子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但姑娘想做什么,不妨差遣我们代劳?”

“来不及了,边走边说。”

云枝曾看过一本民间杂记,上面有一篇异闻,说猫狗天生就是良医,病了伤了自会找解药吃。

她不知真假,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西山植物茂密药材丰富。

云枝让人控制住土狗,将带来的东西灌它吃下。

“对不起,要是救了小豆子以后我把你当大爷供起来。”

土狗通体乌黑,悲愤的盯着云枝。

喝完脓血,松开后它狂吠不止。

云枝让男子牵着狗链子,“随便它往哪儿跑,跟着就行。”

男子不明所以:“是。”

黑狗刚开始只想逃离束缚,情绪非常急躁,好几次差点咬到人,后来逐渐脚步虚浮,身体摇晃。

它感染了。

月上中天,它吐了一地秽物,往深山里钻,云枝等人拔足跟上。

它找了好几个地方,吃了些草叶树皮,又刨了两种土根嚼吞,再去去舔了一种褐色发粘的湿土,最后倒地不起。

云枝几人心情大起大落,心想忙了一通却是无用功。

佛手上前摸了摸:“没死,是睡了!”

云枝看向夜空中的启明星,“他吃过的,能取多少取多少,分门别类装好,狗也抱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