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蕾被郑瑜这句话彻底给击溃了。她停下来,转过身强忍着怒气冷冷地说:“对不起,郑总!打扰你们了!您就当我没来过吧。”说完扭头就跑,眼泪像撒了缰的野马一样在脸上肆意地驰骋。郑瑜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突然后悔了,刚才的得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里痛苦不已。为什么?为什么她在自己面前从不显示一点点的柔弱!
尽管雷蕾在外面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可当她一进办公室还是被图刚看穿了。图刚什么也没说,只是递过一杯水。雷蕾接过水一口气喝完,然后看着图刚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了!工作!”说完和上午是360度的大反转,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
图刚看着她专心工作的样子,心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没等下班他就来百草门口等郑瑜。等了很久也没见郑瑜出来。他看到郑孜涥开车出来,就上前问道:“大哥,芋头呢?”
“刚子呀!一下午都没见他。听乔巧说,他们吃完饭他就自己走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你找他有事?”
“有要紧事!大哥,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吧。”图刚说。
郑孜涥答应了,掏出手机给拨通了郑瑜的电话:“喂,孜瑜,你在哪里?一下午电话都打不通,刚子到处找你,有要紧事。你在哪?”
“你让刚子接电话。”郑孜涥把手机递给图刚说:“让你接。”
“喂,在哪呢?你要觉得我们还是兄弟就立刻让我见到你!”图刚没好气地说。
“来我们经常喝酒的老地方吧,我在这里等你。”说完电话挂了。
“好了大哥,我走了。”图刚把手机还给郑孜涥扭头就走。郑孜涥在后面喊:“他在哪里?让他早点回来,我这还有事找他呢。”图刚头也不回拉开车门开着走了。“这都怎么啦!一个两个都疯了!”郑孜涥看着图刚上了车,一阵风似的走了。
图刚来到他和郑瑜经常喝酒的地方,看见郑瑜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呢。他走过去夺过酒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冲着吧台里面,“再来一杯!”
郑瑜看着他把第二杯喝完才说:“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会不知道什么事?”图刚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怎么,她跑到你那里去倾诉了?”郑瑜说着冷笑了一声:“你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是不是心疼她了?你和洁洁还没结婚,现在我们分手了,你有机会了。”说完伸手去够图刚面前的酒杯。图刚一把摁住他的手,用另一只手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脸,立刻红起一片。郑瑜并未还手,只是苦笑道:“你们都为她来打我,分手又不是我提出来了。打吧,都来给她出气吧。”
图刚又抡起一拳都快要打到他脸上了,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又悻悻地放下了。郑瑜端起酒杯咕咚咕咚也一口气喝完了。
“她来找你,你和她说什么了?你不帮就不帮,没必要那样羞辱她吧!她原本是没有勇气来找你的,是我,”图刚用大拇指顶着自己的胸脯说:“是我tm脑袋被驴踢了!劝她说你不是个绝情的人,一定会出手相助的。更何况谢义新是你的发小。”郑瑜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图刚。图刚接着说:“是,是雷蕾提出分手的,但是你知道吗?早在好几个月前,她就打算和你说分手的事,可巧赶上百草出事,为了不让你分心,她一直都没说出口,还在你面前强颜欢笑,还去帮你照顾爷爷奶奶。她还给了我三千块钱,让我代她天天去看你爷爷奶奶!你说,这么久你为她做过什么?爷爷的病房加强安保,也是她托我去办的。这些你都知道吗?如果不是娜娜以死相逼,让她去找你,你以为你是谁!”图刚说着眼睛红了。郑瑜傻傻地看着图刚,半天,他一手拽起图刚的领子,另一只手指图刚的鼻子大吼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说完重重地又把他摔到凳子上。
“你们都分手了,你还需要了解这些干什么?你就好好做你的百草董事长吧!”说完抓起酒杯,一口气喝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郑瑜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这一段时间百草都乱成了一锅粥,如果不是爷爷奶奶在国外让他每天悬着心,他怎么可能不时时想着心爱的人和自己分手的事情。看来谢义新真的是过不了这个坎了。于是他匆匆回去,顾不得解释自己脸上的伤,用最快的的时间把公司事情安排好,又和管永浩交代了一下,匆匆来医院看娜娜。可是娜娜已经出院了,他打电话给蕾蕾,接电话的同事告诉他雷蕾去工地了。他只好打电话给娜娜,来家里看她。
娜娜见到郑瑜像见了救星一样,拉着他的胳膊就哭。赵妈妈和郑瑜安慰了好长时间,她才止住眼泪。
“娜娜,对不起!百草这一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再加上我爷爷那边情况也不太稳定,所以你们这边我有点顾及不暇。雷蕾去找我了,我刚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就赶过来看你和孩子了。我一会就去看守所见义新。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不能让义新平白受这个冤枉!”
“郑瑜,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娜娜很恳切地看着郑瑜说:“如果连你都救不了义新,那义新就真的没救了。”说着又要哭。
“好了,好了,娜娜。没事了,我一定会尽力的!你现在不能伤心流泪,别哭了。”然后冲着赵妈妈说:“阿姨,您辛苦,好好照顾娜娜,有事找雷蕾帮忙,我这就去见见义新。”
“好,我刚才给小良打电话了,让他带你去。”赵妈妈嘱咐道。
谢志良带着郑瑜来到看守所,他一看到谢义新心里猛地一震,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只见他一脸的颓废,头发犹如一堆刚刚被几只鸡打过架的乱草一样,胡子也长的可以扎小辫了。
“义新......”郑瑜忍不住上前叫了一句。
“孜瑜,我就知道你把自己的事情忙完一定会过来的!”谢义新像看到了希望一样,笑了。
“义新,你受罪了。”郑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们没......”郑瑜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远处的警察,给谢义新递了个眼色。谢义新立刻会意他的意思,苦笑着说:“还好,没有过分。当天雷蕾和小良就来了,对他们都有安排。”郑瑜明白他说的意思。然后说道:“小良去找吴律师了,你再和我说说你这边的详细情况,我去杭州会会这个董树强。”
谢义新把自己当时负责深圳工地的情况,还有一些正常的退租手续的办理,和这次事情的蹊跷,原原本本地和郑瑜说了一遍,每个细节他都尽量说到。郑瑜听得也很认真。随后郑瑜又找到谢义新的代理律师吴学丰,两个人又交流了一会,最后郑瑜问他:“义新的夫人在生孩子,还是难产,能不能把他保释出来,先照顾一下家人。”
吴律师想了一下说:“按照正常手续走是可以的。但因为谢先生的案子牵扯到了基地101号工程,政府出面干涉了,就显得事情闹大了。所以暂时保释比较困难。这个真的对不起,郑总!”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郑瑜也很无奈地说。
吴学丰看了一眼谢志良想了一下说:“不是听说雷小姐正在和宏建交涉这件事,如果那边顺利没问题的话,这边保释就会好办多了。”
“交涉的怎么样?”郑瑜回头问谢志良。
“唉!挺困难的,翔程已经被查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