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嘴角微扬,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心通装模作样地摆弄龟甲。
青铜卦盘突然震颤着浮空,三百六十道卦纹如同活物般游走,在两人之间交织出猩红的命理图谱。
\"血煞缠宫,四柱带刃。\"老道指尖炸开三朵血梅,溅在卦盘上的血珠诡异地逆流成字,\"七星尽灭,身而化神,应劫者...\"他话音戛然而止,卦纹突然缠住张清手腕,在皮肤上烙印出北斗七星的标志。
张清瞳孔骤缩,右臂传来灼痛。小臂之上有着七颗星辰依照北斗七星排列,其中有着两颗星辰已然熄灭,剩余五颗星辰还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城墙上的轩辕大阵突然轰鸣,七十二道青虹锁链破空而至,却在触及张清周身三尺时诡异地汽化。
\"你小子到底招惹了多少因果?\"周心通道袍无风自动,背后浮现二十八宿星图,\"连轩辕锁链都避之不及的业力...\"
看着手臂之上的北斗七星,张清不由自主联想到了自己身上所具备的血色空间,那血色空间随着自己能力的变强,用到的次数倒是变少了,但是其收集的生肖却是助自己成就了时间大道。
时间大道强大无比,再加上他肉身成圣,七阶之内横推无敌!
至于再往上,则是无法预知,直到现在,也只是依稀听到过一些关于大帝的信息,却是从未见过有这类至高强者的存在。
只是现如今这老道人的卜卦竟然暗合自身的情况,这就让张清不得不怀疑,这老道到底是何许人也,要知道,这可是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从未与外人说道,这老道人又是如何窥探?
老道人周心通眼看张清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连忙大声叫喊,身上莫名的气势也瞬间消失不见,“喂喂喂,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我就是帮你算上一卦,了解因果,你这如今是什么眼神,难不成还要将老道我噶了不成?”
\"之前与之后我皆不管。\"张清突然开口打断,掌中浮现出两道生肖的虚影,迷你的两尊生肖,一道龙的虚影,一条小狗的虚影,“我就想要找一找这些,老道人,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不管你如何算计我,你只要帮我这一次,我就承你的情,日后若有所需,但请开口无妨!”
老道瞳孔微缩,眼中闪烁阴阳八卦之像,似乎在推演着什么一般。
这一切异象自然逃不过张清的眼睛,只不过他也在静静等待,看看这老道能够给出什么答案,如今看来,当日在聚集地之外的相遇,看来也不是意外,也或许是这老道的谋划。
不过眼下都无所谓了,只要这老道能助他,待他实力强大,何惧一切?
“小友此番前来,不是抱着收获的心思吗?”老道人看着张清,眼含笑意,“小友此次定不虚此行,不过些许坎坷在所难免。至于说另一所思嘛……”
老道人略微沉吟,目光看向了西方,“在那最高之山下,有一处人烟之地,或许在那里,小友会有所获!”
话音未落,整座城池突然剧烈震颤。
张清怀中的玉简自动激活,徐部长的全息影像带着杂音浮现:“灵矿之地动乱,蜥蜴人再起纷争,疑似矿中之真龙复苏,所有受到信息的聚集地修者,皆在灵矿之地外围集合,共商伐龙之策!”
而当张清回过神来之后,只见老道人已经背负起自己的家当走出了老远一段距离,似乎是感受到了张清的目光,老道人向后一挥手,一道声音传来:“小友所知的老道已然尽数相告,至于老道想要的,日后小友自会知晓!”
张清自然不会放这老道人先行离去,这老道人身上秘密不少,还能卜算吉凶,真乃奇人,如果能将其常伴左右,岂不是路途会顺畅许多?
张清踏破虚空追去,只不过那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丝毫不见追上的痕迹!
“小友不必如此,你我缘分到了的时候自然会相见,至于说那星辰标志,小友自行体会吧!”老道人好似恢复了那神神叨叨的状态,一蹦一跳的身影,逐渐消散,空中似乎还遗留着老道人的疯癫吟唱:
“成与败,得与失,皆在一念;
神与人,困或逃,谁能看透?
我本逍遥一道人,奈何苍天锁囚人。
本本分分,生老病死,是归宿,是归途……”
追赶无望,张清便也不再强求,顺其自然吧,这老道人该出现时自然会出现。
眼下还是看一看灵矿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龙之生肖可是还要靠那条龙的,如果出了问题的话,再去找一条龙,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张清念及此处,便不再留恋,飞身而起,向着郊外灵矿之地赶去。
还未赶到那里,张清便看到了灵矿方向黑云翻涌,紫电如虬龙游走。一头百丈巨蜥虚影在雷暴中昂首,暗金竖瞳迸射凶光,腥风裹挟着硫磺味扑面而来。
而整座聚集地的大阵已经开始运转,无数繁奥的符文向着灵矿之地镇压而去。
只不过那里的修者众多,灵矿之地又过于重要,这阵法一旦攻击下去,死的不仅仅是那些蜥蜴人与疑似复苏的真龙,还有那座能量丰富的灵矿。
所以,尽管有着手段镇压,但是徐渊却迟迟不愿下命令镇压。
残影掠过荒原,灵矿外围已成人间炼狱。遍地焦土蒸腾着青烟,断肢残甲间无数蜥蜴人昂首嘶鸣。
它们额生龙角,鳞甲泛起暗红纹路,利爪挥动竟带起风雷之声。
徐渊法袍染血,剑锋指天:“你们到底想要什么?难不成真要毁了这里才会甘心不成?我们人类好不容易才恢复到如此,如今根脚尚未稳固,就要如此内乱,你真的如此不识大体?”
雷云之中,那道百丈大小的巨蜥虚影俯下巨大的头颅,眼眸之中满是嘲弄之色,“你等寻常可把我等看做是人类?尽管我等在同一天空之下,说着相同的语言,有着相似的过去,但是只因为我等的相貌改变,尔等便将我等看做是异类!
我等尽管如何去弥补,如何去多做实事,但是就因为容貌无法恢复,你等便将我们打上异类的标签!
哼,我等算是看清了,以貌取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