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尘星猛地把手中资料摔下去,“这些东西全部都是胡扯!”
资料上所显示的证据自然是与过往事实不符,但是这些虚构的证据也却足够清楚的证明纪尘星过去一切成绩都是假的。
“是余鸢!一定是她在算计我!余鸢在哪里?!”
纪尘星的反应不算慢,能够如此清楚他全部过往的人只有余鸢,有些微不足道的比赛,可能就连纪尘星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余鸢一定会帮他清楚的记住。
因为纪尘星一直都很相信余鸢对自己的感情,她永远都会把和他相关的事放在第一位。
这份资料中的绝大部分确实是由颜晗提供,也确实是她虚构了这些证据。
但是能够被颜晗所虚构出来,并被当做真相调查出来之后,那就已经是事实了。
“余鸢在哪里?是她在害我!我要见她!”
辅导员的表情一言难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攀扯别人,余鸢同学以前助你良多,你却连基本的良心都没有。”
纪尘星丝毫不管辅导员的鄙视,双眼通红,“我要见余鸢!”
“她不在,”辅导员不耐的摆了摆手,“余鸢同学带着队伍参加比赛去了,你还是尽快收拾东西离开学校吧。”
“比赛?什么比赛?”纪尘星急了,“她是不是把我的项目都给据为己有了?原来她费尽心思赶走我,就是要抢我的实验成果!”
办公室外面躲着不少学生,一直都在默默看戏,这时候终于是听不下去了,纷纷露头。
“你的成果?”一个刚巧与纪尘星同班的男生嘲讽道,“你有个屁的成果?还不是一直在浪费余鸢的钱?”
“就是,一个只会造假的骗子,偷别人东西还偷上瘾了?”
“你活这二十来年,哪样不是偷来的,怎么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的?”
“连初中时候的随堂测验都能作弊,还有什么是真的?”
周围的讥讽声越来越大,纪尘星在这样的声音中终于支撑不住,挤开人群冲了出去。
这一次的嘲讽跟因为他被抓奸在床,大家骂他人品不行不一样,跟他被曝光用余鸢的副卡,大家骂他是个软饭男也不一样。
就连当日那个跟他最久的助手小张说他专业水平不行都没有让纪尘星这般崩溃。
没有人品,没有经济能力,上大学之后没有好好学习,这些他都可以咬牙忍受。
但是现在,不只是这些,他之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成了假的。
纪尘星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没有了,他从根本上被否定了所有!
他还拥有什么呢?
浑浑噩噩走在路上的纪尘星收到了一条信息,来自于他最重要的那个人。
“尘星,今晚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要多准备点好菜,不可以像平时那样寒酸哦!”
姜沐沐的消息像是一道光照亮了纪尘星此时灰暗的心灵。
对啊!就算是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沐沐还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啊!
纪尘星的心情很快多云转晴,他今天要多赚点钱,给女神好好准备一顿大餐!
只是因为纪尘星学术造假的事情,许多在网上买论文的学生也被调查,他想凭着自己以前学到的知识获利也再找不到买家了。
在这种情况下,纪尘星终于放下全部身段和骄傲,选择了他在原文中的那份工作,去了工地搬砖。
只是作为临时工,纪尘星能够获得的酬劳很少,工头看他体质一般,工作效率也低,给的时薪只有一小时四十。
听到这个数字,纪尘星有些恍惚,之前每一次他被人殴打后再抢劫,那些人给他剩下的钱都是这个数字。
纪尘星恍惚中觉得自己似乎只值这个价钱?
没有经历过原文中人生的纪尘星哪里知道,时薪四十,就是他在这个工地的工资标准。
作为悲情男二,除了能从女主那里得到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光芒,整个世界都对他不好。
这种明显就不符合标准的时薪,给别人自然是不行的,但是放在纪尘星身上就是那么的正常。
反正在原本的小说剧情中,纪尘星就是个谁都可以踩一脚的流浪孤儿,至于现在——
纪尘星晃晃悠悠的搬起几块砖,工作效率比原文中的他要差多了。
于是原本四十的时薪也被减半了.......
纪尘星不服气,找工头理论,得到了一句,“不干滚蛋!”
纪尘星不能滚蛋,他还要养姜沐沐。
过街老鼠一般的男人,如果连这份工作都没了,那他就再也没有任何赚钱的机会了。
故作坚强的男人咬牙忍住了所有困难,只要能给重要的人提供优质的生活条件,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欺欺人的男人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但是当纪尘星攥着自己一整天拼命换来的血汗钱回到他和姜沐沐的温馨小屋时,所有的心理安慰都化为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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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沐说让他多买些菜回去,但是纪尘星更想让喜欢的人第一时间知道他今日的辛苦。
纪尘星一路兴冲冲的跑回家,都没注意到自己今日在路上居然没有被人打。
然后一进门,纪尘星就看见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姜沐沐坐在屋内仅有的那张床上,柔若无骨的依靠在一个男人怀里,声音娇滴滴的。
“阿弃,我爱的人当然永远都是你呀!我和尘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啦!”
纪尘星整个人如遭雷击,愣愣的看着那个坐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女人的男人。
柴弃。
“姜,沐,沐。”纪尘星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仿佛角色倒转一般,纪尘星和那日跟着颜晗去抓奸的柴弃表现出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但是被抓的两个人表现就大不相同了。
柴弃只是轻蔑的往门瞟了一眼,便伸手重重的在怀里女人的脸上掐了一下。
“哎呀~阿弃!”姜沐沐脸被掐红了,娇娇软软的叫了一声,没有生气,只是嗔怪的瞪了一眼。
在这过程中,姜沐沐始终靠在柴弃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