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已经筑基中期,有他出手,董道人自然手到擒来。
牛鼻镇的沈大娘见衙差给自己送来一百两银子,惊愕不已。
听闻是县令大人所赠的时候,更是吃惊。
当沈大娘打听清楚县令大人的名字和长相后,高兴得哈哈大笑。
谁能想到,当初破衣烂衫的小伙子,如今已经成了县令大人了。
廖同向沈大娘打探后得知,高家三年前就已被恶鬼灭门,连同仆役都死了好几个。
得知这消息后,结合县令大人当时的语气,廖同冷汗直流。
他知道,这事必定跟县令大人有关。
还有那个在风吟居看门的常威,炼气八层的董道人在他手下一个回合都没走完,实在可怕……
从此以后,廖同对楚文又敬又怕,再也不敢偷奸耍滑。
……
隔日上午。
楚文端坐大堂。
牛鼻镇乡长和两个村正连同董道人跪于堂下。
“嘭!”
楚文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
“大胆董熊!竟然用活人祭祀!你可知罪。”
“不知。”
董道人一脸不服,“我为民请愿,安定一方,何罪之有!我身有修为,归司天监管辖,你一个凡人县令,凭什么抓我!”
楚文这暴脾气哪里忍得了这话,气得差点蹦出去打人。
他本就想收拾董道人,于是拿起令签一扔,口中喝道:
“给我打!”
令签落地,四个衙役立即上前,想将董道人按倒在地。
董道人哪肯就范,死命挣扎。
几个衙役抓扯之下,把贴在董道人身上的困灵符弄掉了。
符箓一掉,董道人体内真气立刻恢复如常。
他心中大喜,运气甩开四个衙役,拔腿就跑。
刚跑出两步,董道人就感觉头发被人抓住,接着一股大力往后一扯,董道人望后便倒。
他倒地之后抬眼一看,扯自己头发的竟然是那个年轻县令。
董道人又惊又疑,正想起身,却见那县令抬脚向自己腰间踢来。
这一脚带着风雷之势,来势极快,董道人闪避不及,只得拿手去挡。
“咔嚓”
手骨断裂之声传来。
董道人被楚文踢得凌空飞起,先后撞碎两扇屏风,接着重重的撞在砖墙之上。
然后轰然落地,溅起一团烟尘。
董道人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还想挣扎起身,可终是徒劳。
一众衙役被这一幕惊呆了,抬眼看去,那面砖墙竟然被董道人撞出几道裂纹。
“给我打!”楚文气道。
四个衙役闻言赶紧上前给董道人贴上困灵符,然后将他拖到县衙正中,两个负责行刑的衙役挥棍就打。
“嘭嘭嘭……”
沉闷的击打声中,一帮衙役惊愕的看向县令大人。
一脚把人踢飞三丈!
大人这么威的吗!
尤其是许师爷和廖同,他们以前认识董道人,知道他修为高强。
如今见县令大人一脚踢得董道人站不起身,两人下巴都要掉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得说不出话来。
董道人毕竟炼气有成,身体素质好于凡人,挨着杀威棒还能高声喊叫。
“不祭河神,全镇遭殃!牺牲两人,救下全镇!我何罪之有!”
楚文懒得搭理他,准备先把他打服了再说。
楚县令慢慢走回公堂之上,环视众人,大声说道:
“再有这种草菅人命的妖道,通通给我抓起来。”
“是!大人!”
众差役哪敢说不,此时的楚文,哪怕让他们去吃屎,他们也会大声应是。
不为别的,刚才那一脚,太他妈吓人了。
“狗官!我问你!杀一人可救万人,你杀是不杀!”
董道人口吐鲜血,龇牙咧嘴的吼道。
楚文要不是知道这人曾经玩过娶妻冲喜的把戏,还真被他的大义凛然唬住了。
只见楚文冷笑着看向董道人,口中说道:
“既然你问了,我便教你一回,如果真让我遇到这种情况,我会首先搞清楚是谁让我陷入不杀一人就得杀万人这种不合情理的局面,如果是个人,就除掉这个人,如果是个团体,就消灭这个团体,如果是制度,那就改掉这个制度,而不是去杀一个无辜的人。”
这话说罢,全场鸦雀无声,就连负责打板子的两个衙役也顿了一顿。
董道人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
楚文伸手示意停止行刑,冷声说道:
“今查明案犯董熊,私刑杀人,手段残忍,影响恶劣,依青云例律,判决抄没家产,斩立决。”
“叮”
令签落地。
“将案犯关进甲字牢房!明日午时问斩!”
“是!大人!”
乡长和两个村正闻言,吓得浑身发抖。
淹死的两个女子是两个村正选出,然后亲手交到乡长手上。
再由乡长派人捆缚之后,沉进河里。
他们见董道人被判极刑,三人吓得脸色苍白,不停磕头,口中求饶不停。
楚文轻蔑的看向三人,冷声说道:
“案犯札宝宇、杜银朱、卢正德,职权重任,却无视王法,恣意妄为。不但不护佑百姓,竟至草菅人命,视民如芥!”
“杀人者抵命,枉法者必惩!经详察事实,鞫讯众证,罪不容赦!依法判处极刑,家产一并抄没。”
三人听罢,吓得瘫软在地,不断求饶。
楚文毫不理会,继续说道:
“无辜伤亡之家,应当予以抚恤,四人所抄家产,三成收归县衙,七成赔偿本案遗属。”
“许县丞主管抄家,李主任抚恤家属,即刻执行。”
“是!大人!”
“是!大人!”
许师爷和李允儿连忙出列领命。
一众衙役暗暗高兴。
又抄家!
又有奖金拿!
有个这样的抄家县令。
就很棒!
……
待众人散去,楚文留下廖同,详细询问牛肩镇河神之事。
廖同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所见所闻详细说来。
牛肩镇有一条玄水河,沿河两岸住有不少渔民。
十日前,数十个村民同时梦见一个高大壮汉。
那壮汉在梦中责怪渔民捕捞太勤,以至鱼虾绝迹。
村民只当河神怪罪,吓得再也不敢下河捕鱼。
可牛肩镇山多地少,许多村民就靠打鱼为生,不捕鱼只能饿死。
所以才请了董道人前来施法。
董道人作法一番后,说河神发怒,需要活人祭祀才能平息河神怒火,于是便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楚文听罢,心中狐疑。
回到风吟居后,他从葫芦中召出诗情、画意、花言、巧语和香君五人,商量对策。
香君听罢楚文讲述,开口说道:
“听弟弟所言,那河中应是住着一个河妖,我去把它打杀了便是。”
楚文因为诗情画意和花言巧语的缘故,对妖精有种莫名的亲近,闻言回道:
“未查明真相之前,不可轻开杀戒,我听县尉所言,这事也许是董道人自行作妖,那河神未必参与。”
诗情说道:“今夜无事,我们正好出门散心,去问问那河神便是。”
“也好,就这样,该谁背我了?”楚文笑道。
巧语闻言蹦到楚文跟前,乐呵呵的道:“该我了该我了。”
秀儿听闻有妖精,兴奋极了,搂着楚文胳膊撒娇道:
“哥哥,哥哥,我也想去嘛,带我去嘛,好不好嘛。”
楚文无奈的摸了摸秀儿的脑袋。
“花言,你背着秀儿,记得开灵气罩。”
“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出发!”
“嗖”
“呼”
“唰”
随着破风之声,七人瞬间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