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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昨晚和江星阔半夜不睡觉,去库房里了偷鸡摸狗,本来就没睡够,再加上今天又装腔作势了了一上午,就为了处理掉他家带来的祸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提他作甚!不提也罢!来给我找麻烦吗!是不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一旁的江星阔刚吃了两口乳酪蛋糕又想起了玉台,也不爽地帮腔道:“就是!就是!”

藤溪低下头,“是奴婢多嘴了。”

还不等二人放松一会儿,屋顶的瓦片咯吱咯吱的响。

“什么动静?”江星阔连忙爬起来。

只见多日未见的小娥从窗边跳了进来。

“是你。”江星阔仰天长叹。“又是你。”

“姑娘。该回宫了。”小娥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

“唉。好吧好吧。我也正好有事要找她。”江星阔唉声叹气道。

“去吧去吧。”欢颜笑嘻嘻的用脚推她。“记得给我哥问个好。”

“你是人?”江星阔嫌弃的拨开她的脚。

“怎么,这不是你自己选的?”欢颜幸灾乐祸。

“得了得了,半斤还说什么八两。你好意思说我。”江星阔白了她一眼。

欢颜没说话,但是也无奈的耸耸肩,然后长叹一声。

藤溪默默看着她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但是一直以来她们的行事作风就是这么奇奇怪怪,她也没放心上。

“公主,奴婢有一事想请公主恩准。”

“藤溪你怎么了?有事就说呗。”“公主,今晚可否准许奴婢同江姑娘一同入宫?”

欢颜勉强坐起身。“嗯?”

“奴婢前两日去看望了玉台的父母,只觉得人生无常,便想起了宫里的一些故人姐妹。故而今个儿想和江姑娘进宫看望昔日好友,以叙旧情。”

藤溪的眼眶已然微微泛红。

一提起玉台,欢颜和江星阔二人都愣住了。

“去吧。人生短暂,想见的人确实应该马上就去见。”欢颜点点头。

江星阔也拍拍她肩膀,又转头去收拾东西。

很快她和小娥便带着藤溪走了。

松烟挠挠头,若有所思。“我曾记得藤溪孤僻高冷,好似没什么特别要好的姐妹朋友的……”

“怎么?你就不允许人家在宫里有个相好的?”欢颜慵懒的翻了个身。

“啊?那是万万不可能。藤溪还曾经跟我骂过这世间男的都是负心汉,只会利用女子,或是把她们关在家里生孩子管家,让正妻小妾们斗得鸡飞狗跳,死去活来。又或是把活生生的女子送人用来结交权贵,用来疏通关系,或是为了往上爬对她们坑蒙拐骗,让她们去做很多不愿意做的事……当时奴婢只觉得这想法反骨又独特。害,这世间……”

松烟絮絮叨叨的念着,欢颜用手撑着头沉思。“嗯……你还真别说……”

疾驰的马车穿过繁华热闹的街头,停在了宫墙底下。

江星阔抬头看了看着这高耸的宫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穿过御花园,发现道路两边铺满了开的格外灿烂的菊花。

“御花园怎么换口味了?”

她记得之前这一片各色各样的花都有栽种,春天一到百花争艳,好不热闹。

小娥想起来皇帝特意教她说的话,便一板一眼的说道:“德妃有孕,近来每天必来御花园散步,陛下特意把御花园的花都换成了德妃最爱的菊花,以示恩宠。”

江星阔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哦。”

德妃有孕。有就有呗,还特意借着小娥的口来告诉我。

小娥仔细观察着江星阔的表情,却发现她并没有任何表情。

眼前就是披云宫了,小娥说要去给皇帝禀报便先行离开了。

江星阔带着藤溪刚要先进去,墙角一股幽香袭来。

她警觉的停下脚步。

“是你。”

“二殿下。”藤溪行了个礼。

“有些日子未见,你都消瘦了。”他站在那里,看不清表情,一头秀发随风飘扬,宽肩窄腰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更加魅惑。

“托你的福,还活着。”江星阔自嘲的笑笑。

“怎么说这话?是有人要杀你吗?”他徐徐走过来,手里握着一把纸扇。

江星阔这才看到他嘴角上扬挂着耐人寻味的微笑。

“杀你还差不多。”江星阔撇撇嘴。

“姑娘慎言。这不比公主府。”藤溪急忙提醒她。

安玉颜这才注意到她。“哟。这不是……欢颜身边那位……什么来着?怎么也进宫了?”

“奴婢藤溪。”藤溪低下头。

“藤溪。”安玉颜走到她面前,手腕轻轻一转,纸扇的另一头撬起藤溪惊慌失措的脸。

“也是个美人坯子。”

“二殿下……”藤溪的声音变得颤抖。

江星阔皱了皱眉,“请你自重!”

安玉颜展颜一笑,放下手。“我夸她呢,你紧张什么?”

“藤溪,你先进去忙你的吧。”江星阔把她拉到身后,又把身上的包袱给她。

藤溪赶紧接过包袱,也没行礼便一溜烟跑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星阔没好气的双手抱胸。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他忽然俯身凑近她的耳旁,看着忽然靠近的绝美脸庞,吓得江星阔心里漏了一拍。

“卫初初,在海家。”

江星阔暗自平复了心情,好一会儿才说道:“哦?你告诉我这个又是做什么?你会有这么好心?”

看着江星阔的小动作,他微微发笑,“无他。惜才。且我与她也算是旧相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江星阔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外公年纪大了。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时常去探望也是应该的。”

安玉颜和海府搅和到了一起。她又想起海府最近的动静。

江星阔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哦?什么想法?”他装傻。

“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好吗?”江星阔歪头。

“好。没有。我没有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只不过是海家的一枚放弃的棋子罢了。我拿什么争?我能怎么争?”

他一连串的反问让江星阔无言以对。

看她不说话,他又道:“最后一次问你,到底跟不跟我走?跟我去泉州。那里四季如春,水碧山青,远离算计远离尘嚣远离后宫……”

“为什么是我?”她抬起头,直视他,眼波流转。

她不明白,她已经拒绝过多次,为何他还是如此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