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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术协会,会长办公室内。

一大早被叫来的文泽从进入这间办公室开始,就一直没休息过。

他处理完又一份文件,抠着后脑勺,看向在玩游戏的唐棣,怨气都冒出天灵盖了:

“师父,为什么要让我来处理这些?”

他刚成年不久,还是个孩子啊!

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要经历这种令人头秃的事!

唐棣漠然:“就是因为你还小,才需要锻炼啊。”

“不然等我退休,你怎么接这个位置?”

文泽:“……您老三十岁都没,离退休还早着呢。”

而且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接会长这个位置了?

就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有事就要通宵加班,还要和九处那帮人扯皮。

这种苦差事,他就是去死,也不想干。

唐棣吭哧啃了一口桃子:“这不提前预备吗?而且万一我哪天意外去世了呢?你怎么办?”

文泽拿笔的手一抖,说出的话那叫一个孝顺:“你这不还活着吗。”

唐棣一边打字骂傻逼队友一边回道:“那你就当我死了吧。”

文泽小声嘀咕:“我看你就是见小师叔被陆闻亭拐走了,短时间不会来,想要偷懒。”

唐棣抬脚就朝他坐的椅子踹过去:“没大没小,怎么和你师父说话呢?”

文泽哼哼两声,把要签字处理的文件当成唐棣,落笔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

杂音吵得在玩游戏的唐棣心烦:“怎么的,是纸欠你了还是笔欠你了?弄出那么大动静,膈应谁啊?”

文泽心道,我除了膈应你还能膈应哪个?

最终又碍于师父淫威屈服:“……听到了,我会小点声的。”

唐棣这下满意了。

他正想摆着师父架子,再说两句,余光却忽然瞥见桌上监控中出现的人影。

唐棣:!!!

他是一秒都不敢再摆,噌的一下站起来,把文泽抬到沙发上坐好,又给他面前堆了一堆零食,顺手往文泽嘴里塞了一大口薯片。

在文泽目瞪口呆的视线中,闪现回到办公桌前,掰过电脑,装模作样开始认真处理工作。

文泽噎下嘴里的薯片,迟疑道:“师父你……抽抽了?”

唐棣随手抄起一份文件朝他丢去:“吃你的东西吧!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文泽还想追问,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唐棣正襟危坐,沉声严肃问询敲门的人:“谁?”

门外的那个声音对文泽来说完全是救世主:“师兄,是我。”

文泽:!!!

呜呜呜,他小师叔来了。

他终于!不用!再被!无良!师父!压!榨!了!

唐棣清了清丧气,声色欢欣:“进。”

门“咯吱”一声打开。

沈亭之带着陆闻亭和刚收养的小孩走了进来。

装模作样批复文件的唐棣鼻翼微动,顺着气息,垂眸看向两个小孩。

沈亭之看着桌上一摞一摞的文件,眼中浮现歉意:“抱歉师兄,打扰你工作了。”

文泽:?!!

好啊!他算是明白刚才唐棣怎么快出残影把两人位置交换。

原来是打的向小师叔卖惨博取同情的这主意!

“小师叔,那些明明都是我……”

“咳咳,文泽啊,师父给你的零食好吃吗?”唐棣沉声道,“前段时间叫你交的报告什么时候交来啊?”

文泽把话吃了回去,郁闷蹲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官大一级还压死人。

得,他把嘴缝上,闭嘴不说还不行吗。

沈亭之视线不动声色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心中暗暗发笑。

这伎俩唐棣都用多少年了,现在还在他面前用。

是把他当小孩哄吗?

想归想,他并未点破,只把沈琉和陆皎叫了过来。

唐棣推了下脸上装饰作用的眼镜,眯眼细细打量过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师弟你哪里拐来的两个大妖?”

文泽被这话惊的手一抖,刚开的一包饼干整个掉在地上。

什么叫做妖?他小师叔又养了非人类崽?

唐棣说完又感觉到了不对:“等会儿,有点怪,我再看看。”

从年龄上,眼前柳树和蛟是都上四位数了。

但怎么修为那么拉?化形都还是人类小孩模样?

唐棣着实想不通。

沈亭之把给九处处长解释的那番话精简一番,三言两语向他讲清楚了情况。

不对付的两个部门老大,发出同样的锐评:“这俩有点倒霉啊。”

陆皎眨眨眼,搞不明白为什么又有一个说他们倒霉的。

他觉得自己和小柳很幸运啊,一直住在那座山里,灵气足够,食物也够,没事还可以随便上岸玩。

在被人钉了尾巴前的一千多年,他们一直都没被打扰过。

这不是很好吗?

陆闻亭斜靠在门上,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我们处长也是这么说的。”

唐棣:“我收回那句话。”

沈亭之各自给一边的人甩了个眼刀:“有孩子在,别这个时候给我吵。”

陆闻亭:……

唐棣:……

也就只有你真把活了一千多年的柳树和蛟当小孩子。

想是这么想,唐棣到底还是正色起来:“说吧,带他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给他们做一个备案,顺便上户口。”

陆闻亭和唐棣齐声开口:“不是找蒋雯\/九处上过了吗?”

沈亭之把两个小孩推给坐在沙发上吭哧吭哧嚼零食的师侄,笑意未达眼底:

“九处登记的是人,师兄你这登记的是妖,哪里能一样?”

唐棣拿笔的手松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师兄要不等文泽出去再说?”

努力当个透明人的文泽:……

怎么每次受伤的都有他?

“不用。”唐棣声音很轻,“反正他终归都要知道的。”

现在让文泽知道,还能开始练练胆子。

在师父和小师叔死神注视下,文泽讪讪一笑,塞了一大勺果冻在嘴里,把“我并不想知道”这句话噎了回去。

没被提到的陆闻亭像个外人,委委屈屈扯住沈亭之衣袖晃:“亭之,我呢我呢?你都没和我讲过嘤嘤嘤。”

诧异让唐棣忽略听见一米九三大高个夹子音的恶寒:“你不知道?不应该啊。”

“按照规章,你当初担任九处顾问的时候就该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