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欢看着飘落到自己怀里的残页,她拿起来看到上面熟悉的笔迹,她立刻着急的说:“这肯定是有人模仿的。”
至于是谁,不言而喻,白素素与她一起生活多年,对她的字迹都再熟悉不过了。
盛景商闻言,对她愈发失望,他冷冰冰的说:“我本以为事到如今,你会有悔意,可是你如今还要攀咬其他人。”
接触到这样的目光,白若欢直接瘫坐在了床上,她有种无力感,她没见过盛景商这样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就仿佛她是什么物件一样。
白若欢喉咙翻滚了两下,她忽然有些灰心了,她抬起头:“七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我当然清楚,嫉妒自私,善于伪装。”
白若欢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僵住了,她听着那些完全陌生的词汇,不敢相信是在说她。
她嘴唇微微颤动着,可是这个时候,她竟然除了流泪,什么话也说不出。
盛景商也不想再与她说什么,他冷冷的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在这个房间里呆着,哪里也不允许去。”
“七少,这是要关我的禁闭吗?”白若欢抬起头,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羞辱感,这是把她当什么了。
“你觉得呢?”
白若欢一抬眸就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瞬间那些卡在喉咙里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我知道了。”最终,她低下头,应了一声。
盛景商转身走了,派了两个人看好白若欢。
陆青宇上前安慰他:“七少,你也别太生气了,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应该也没打算真的害咱们,否则咱们这几次没那么好脱身。”
“你很闲?”盛景商扭头看他,“还有闲心在这里为别人说话?”
陆青宇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咳嗽了两声:“你说的对,我得好好为你办事去了。”
说完,他就赶紧走了。
盛景商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疲惫至极。
……
因着陆青宇这两次大动作,顾远山知道他们的人中,肯定有陆青宇的人混进来,他将自己的人从里到外洗了一遍。
防守也变得严丝合缝起来。
尤其是周芸哪里,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想飞出去都费劲。
周芸在屋内体内的毒药发作,这段时间,顾远山为了惩罚她,给药并不怎么及时,总是要先折磨她一会儿。
她知道这是顾远山想让她记住这种感觉,从而不敢起逃跑的念头。
她趴在地上,额头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面上的表情很是痛苦,浑身上下像是万千只蚂蚁在啃咬,她控制不住的咬住了自己的手。
她暗暗计算着顾远山什么时候会过来,她告诉自己,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但是这次的时间,似乎过了许长时间了,她身上的痛意也有些深了,她忍不住叫出了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但她却一点也听不见。
顾蓓蓓走进来时,就看见了这幅场景。
周芸伸出手去拽她的裤脚,她呢喃着:“药……解药。”
顾蓓蓓蹲下身子,那张俏丽的小脸上布满了寒霜,她将周芸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妈妈,你是想要这个吗?”
“给……我。”周芸这会脑袋混沌无比,只能凭着本能。
“妈妈,我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对我那么绝情呢?”顾蓓蓓被顾远山派来给周芸送药,但她却不想那么快让周芸解脱痛苦,周芸之前的所作所为,让她对这个母亲没有了丝毫的情感。
周芸却完全听不清她说什么,顾蓓蓓顿时觉得这样没有什么意思,她伸手将药丸喂了进去。
过了许久,周芸才缓过劲来,但她浑身都是汗,头发黏在脸上,脸色苍白,身体也被折腾的很虚弱。
她缓缓抬起头,看见顾蓓蓓,她神色一僵,她和这个孩子很少见面,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
顾蓓蓓走过去,脸上的神色带了几分冷意:“舒服了吗?”
周芸显然还是不适应她顶着那样稚嫩的面孔,如此冷漠。
见她不说话,顾蓓蓓也不急,她淡淡的说:“哥哥最近一直在外面寻找你的踪迹,你们还真是母子情深,即使很多年没见了。”
她眸色平静,却让人无端的感受到了寒意。
“你们想对他怎么样?”周芸瞬间不平静起来,她心里清楚,依照盛景商的性格肯定不会不管她的,但是顾远山也不是好对付的,否则不会存在那么久了。
顾蓓蓓看着她担忧的模样,心里的恨意愈发深了,凭什么,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又不爱她,她收敛好内心的疯魔。
她挤出一丝笑容:“哥哥现在捣毁了爸爸好几个据点,爸爸现在还在周旋中,但你也知道,如果真的把爸爸惹恼了,爸爸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同归于尽也说不定。”
周芸顿时捏紧了手,她决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顾蓓蓓接着说:“其实只不过是给我捐一点骨髓而已,哥哥也不会有事,只要他愿意我可以把你放出去和他团聚。”
她已经有些等不及了,顾远山说会帮她想办法,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她心里很清楚,顾远山并不爱她,她的出生只是顾远山为了留住周芸的手段而已。
可是这一切是她的错吗?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说的。”周芸立刻断然的拒绝了,这件事即使有可能也是盛景商自己愿意,否则她就是死在顾远山手中,也不会开这个口。
看着她这样,顾蓓蓓的心又凉了几分,却并不在意:“你也不用急着拒绝,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改变注意了。”
说罢,顾蓓蓓也不打算听她回复,便转身走了出去,周芸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个孩子终究长成了和顾远山一般的模样。
她微微闭上眼睛,事情如此下去不行,她得想办法做点什么。
只是她如今深陷其中,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