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商扶着她,没有让白若欢倒下,男人看见宁雅薇的模样,他立刻瞳孔微缩,他喃喃道:“你……你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呢?你睁开眼看看啊,我是严光啊。”
严光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这些年,他在外拼搏,一开始因为仇家众多不敢见面,后来是因为他找寻不到踪迹,也不敢让人发现他的软肋。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没想到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天人永隔。
白若欢看向霍森,她沙哑着说:“我妈见得最后一个人是谁?”
“您的继母舒欣蔓来过,最后是谁并不知道。”这是霍森这两天查到的。
白若欢立刻捏紧了手说:“是她,肯定是她,我要杀了她。”
白若欢如今什么也不在乎了,她只想让那个人死,她说着,就要向外走,但是因为伤心过度,竟然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盛景商立刻把她送到了医院,倒是严光拉住了霍森说:“这个舒欣蔓,是不是就是害了雅薇的人?”
霍森不认识他是谁,但是想着和盛景商他们一起回来的,恐怕也是相熟的人,他叹了口气说:“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
医院。
白若欢从病床上苏醒过来的时候,她眼眶通红一片,眼底灰暗一片:“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害了我妈。”
她接着又十分难受的说:“我不应该去比赛的,我应该多陪陪我妈。”
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盛景商摁住她说:“你不要多想,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如果硬要选,那应该是我的错,我如果不派你去参赛,你就可以陪着宁姨了。”
白若欢没有应声,她眼神失焦,盛景商不太会劝慰人,但他这时也罕见的会说了几句话:“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后面还有一堆事要办呢。”
白若欢这才像是找到了一点继续生活下去的动作,她抬起头说:“七少,我希望你能帮我查查,那天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把这些事查清楚,她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好,我答应你,你先好好休息。”
“欢欢,爷爷已经知道了,你可要顾及着你自己的身子啊。”老爷子来到病房,第一句话就是关心白若欢。
白若欢看见老爷子,扯了扯唇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老爷子心疼的把白若欢搂到怀里说:“欢欢,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以后爷爷就是你的亲人,阿云就是你的妈妈。”
周云不知何时也到了,她一脸心疼的看着白若欢说:“是啊,以后就把我当做你的妈妈。”
白若欢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把老爷子的衣服都打湿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哭的大脑发昏,才止住了眼泪,她松开了老爷子,她这才说:“爷爷,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后背说:“没事,好了好了,什么事都有爷爷在。”
白若欢抬起头说:“爷爷,我妈是被人活活气死的。”一说到这儿,她就还是想哭,但是眼睛却干涩的流不出一点泪水。
老爷子眼里划过一丝凶光说:“欢欢你放心,爷爷一定会帮你揪出凶手的。”
有老爷子这句话,白若欢这才放心了不少,她哽咽的说:“谢谢爷爷。”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你也不要太担心,先让你妈妈入土为安吧。”
听见这话,白若欢心往下一沉,她摇摇头说:“我……我不想。”
她直到现在也接受不了宁雅薇离世的消息,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她很想问问老天,她是做错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欢欢,你母亲如果活着,应该也不想看见你这样。”老爷子有些不忍。
“爷爷,那就……那就交给你们处理吧。”白若欢知道没有办法,她也不能一直就那么呆着,让宁雅薇的尸体腐烂发臭。
“欢欢,你放心,爷爷一定会给你妈妈办一个盛大的葬礼。”老爷子承诺着。
“好。”白若欢应了一声,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就算葬礼再盛大,也没什么用,人死如灯灭。
……
白家。
舒欣蔓坐在沙发上,轻轻的磨着指甲,忽然,一不注意,竟然将指甲磨出了血。
她嘶了一声,眼神有些灰暗不明,低声喃喃:“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出了血。”
正想着,白建华从外面喝的醉醺醺的进来,他看见舒欣蔓,忽然走过去说:“宁雅薇死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舒欣蔓愣了一下,她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说:“你说什么呢?宁雅薇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心里却不悦起来,这个老东西,年轻的时候不做人,这会装什么深情。
白建华狐疑的看向她:“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讲盛家正在查这件事,我听说你那天也去了干洗店?”
舒欣蔓并不慌张,她当时什么也没做,至多不过是言语了几句,袖手旁观了而已。
她抬起头说:“我的确去了,不过我送完衣服,闲聊了两句而已。”
白建华这才放心下来,他躺倒了沙发上说:“不管你的事就行,现在白家可经不起一点风浪了。”
舒欣蔓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但她还是走过去,扶起白建华,给他倒了杯水说:“喝点水醒醒酒。”
白建华看着她的恍惚间好似看见了宁雅薇,他喃喃着:“雅薇……”
舒欣蔓的手一僵,她看着桌子上的水,差点泼到他的脸上,但还是勉强忍住了。
“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她就不再管白建华了,心里却在暗暗的思索着,该如何应对盛家,盛家肯定会来找她。
她暗自恼火了一下,当时那件事就应该交给别人来做,她如今也不会如此被动。
不过交给别人,她也不放心,她看着自己的指甲,低声狠厉的说:“宁雅薇你就好好的死去不行吗?为什么还要给我留下隐患。”
她的心里总算是痛快了一些,不管怎么样,活着的人才是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