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欢还真不是这样想的。
她总不可能一辈子都麻烦韩遇吧。
目前只是暂时在这里落脚,等创伤应激好一点后,她就要出去找房子了。
但这些她并不准备和盛景商解释。
“就算我真是找他,那又怎样?咱们两个结婚这么久了,你不是一直和白素素牵扯不清吗?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白若欢早就不想挽留这段婚姻了。
所以面对盛景商,她也无需小心翼翼,多加忍让。
她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干脆我们现在就去领离婚证好了,以后你和白素素好好过,不要来干涉我的事!”
“我不可能同意离婚,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盛景商的视线落到她的小腹上,突然反应过来,眼里冷意更甚。
“你这么急着离婚,是想要跟韩遇双宿双飞吧?他就是你孩子的亲生父亲对不对?”
白若欢一愣。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她真是快要气死了,“我们两个清清白白,只是朋友,你的想法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
“朋友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盛景商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
还有韩遇那个眼神,男人最了解男人,他很确定韩遇心里是有白若欢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白若欢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她不停拉着车把手,然后冲着霍森说:“快点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霍森已经极力降低存在感了,突然被点名,他心里很是为难。
这两个人谁都得罪不起。
白若欢看他没动,又催促了一句。
“盛,盛总。”霍森硬着头皮去问盛景商,“您说我开门吗?”
“这点小事都不知道?”盛景商冷冷的瞪他一眼。
霍森明白他的意思,把头转回去,继续当起了鹌鹑,任凭白若欢怎么喊就是一声不吭。
“你们两个真是一丘之貉。”白若欢真是要被他们两个气死了。
她这一胎怀的本来就不算稳,再加上之前被拐卖受到虐待,现在又一生气,顿时就感觉小腹处隐隐作痛。
她也没精力和盛景商吵了,手也垂下来。
盛景商以为她是服软了,语气也跟着软了几分,“你乖乖跟我回家养胎,等孩子生下来以后,你如果舍不得送给别人,那就送给亲生父亲好了,我会出一笔抚养费,前提是你们两个以后不能再联系。”
盛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他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小气,给出的抚养费绝对够普通人花上三辈子。
“我就算谁都不要,都不可能放弃这个孩子。”白若欢抚摸上小腹。
疼痛一阵一阵的传来,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说话更是没力气。
她声音虽小,但是语气特别坚定,在这件事上她绝对不可能妥协。
不管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这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一定要把孩子留在身边,亲自抚养。
“欢欢,别气我,把孩子送走对谁都好。”盛景商还想再说点什么。
突然,白若欢大脑一阵眩晕,身子不自觉的往旁边倒去。
盛景商赶紧伸手把人扶住,“去医院。”
情况紧急,霍森就近找了一家大医院,开着导航过去。
才刚刚停下车,盛景商就抱着白若欢一路跑进急诊,做了个全套体检。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医生拿着报告和他说:“你妻子这一胎怀的不稳,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性,需要保胎。”
盛景商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是希望这个孩子流掉的,但另一方面又关心白若欢的身体。
他想起之前医生说过,这一胎如果打掉会不孕不育,又多问了一句,“流产以后会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肯定会。”医生点点头,“你妻子本来就不容易怀孕,这一胎如果流产,再想怀孕就更难了,就算怀上也有可能习惯性流产,最好还是把这一胎保住。”
“我知道了。”盛景商点头。
他转身回了病房,白若欢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
“医生说了你随时都有可能流产。”盛景商把检查报告拿给她。
白若欢低头看了一眼,心里一片苦涩。
她现在也只有这个孩子了,难道,她真就连个孩子也保不住!
“跟我回家,去建档的医院开药,我会为你请来最好的妇产科医生。”盛景商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再想着往外跑了,欢欢,你这个孩子经不起折腾。”
白若欢明白这个道理。
靠她自己赚钱的话,做个产检是没有问题的,但她没有那么厉害的人脉,能请来全国数一数二的妇产医生。
可问题是,盛景商带她回去只是为了换肾,上手术台以后,这个孩子是绝对保不住的。
“七少,求你放我走吧,我不想给白素素捐肾。”白若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盛景商打断了。
他先是诧异,随即是哭笑不得。
怪不得白若欢一心想着往外跑,处处躲着他,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给白素素捐肾?且不说你现在还怀有身孕,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我也不可能同意这么荒谬的要求。”
这下吃惊的人就变成了白若欢。
她抬起头,直视着盛景商的眼里,从他眼神里面看见的只有诚恳。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吗?
她顿时就半信半疑,“那白素素怎么办?”
“我会动用所有的渠道为她找合适的肾源,但不包括你,欢欢,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盛景商伸手抚摸她的发丝。
他也再一次做出承诺,“你是我的妻子,是爷爷认可的孙媳妇,不管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伤害你。”
白若欢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盛景商确实也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可能真是她想多了。
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她没有再提离婚的事了,“那我们回去吧。”
“好,我扶着你走。”盛景商怕她摔了碰了,一路把人扶上车。
霍森在旁边看着,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总算是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