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遇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他一方面心疼白若欢,怀着身孕还要受欺负,另一方面心里又暗自窃喜。
幸好盛景商不懂得珍惜,要不然他哪里有机会追求白若欢。
“欢欢,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要不我陪你在外面散散心,然后你再回去?”韩遇有心试探她的想法。
白若欢摇摇头,态度很坚决,“我绝对不可能再回来。”
回来让盛景商对她掏心挖肾吗?
她又没有受虐倾向!
韩遇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问白若欢:“那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婚?领了离婚证,他就再也没有资格介入你的生活。”
这样一来,他和白若欢也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白若欢仔细想了想,她是想要离婚证,但更想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
“离婚的事等以后再说,我想先去外面待个一年半载,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欢欢,不领离婚证的话,你们两个在法律上就是夫妻,既然你们两个之间没感情,那不如就把手续办好,省的以后再麻烦。”韩遇劝个不停。
这些道理白若欢都明白。
可问题是,她现在哪里敢见盛景商。
只怕领完离婚证以后,出了民政局大门,他直接就能把她绑去医院,强行做换肾手术。
“韩遇,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不懂。”白若欢苦笑一声,“他想要我的肾,我不愿意,刚刚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
韩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的踩下刹车,转过头来满脸惊愕,“欢欢,你,你说的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同为男人,他非常确定盛景商心里是有白若欢的,这点从态度和眼神里都能够看得出来。
更何况白若欢现在怀着孕。
盛景商就算是脑子进水了,也不可能会让她换肾啊。
“我今天已经被绑到医院了,这还能有假?”白若欢撸起袖子,给他看手腕上的红痕。
这是刚刚埃文把她拽去手术室的时候留下的印子。
韩遇直觉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反而是顺着白若欢的话一起谴责盛景商,“他这么对你也太过分了,欢欢,你现在有地方去吗?”
白若欢摇摇头。
说来也是可笑,天大地大,居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之前哪套房子肯定不能去了,盛景商随时都有可能过去,“我还是先住酒店。”
“现在酒店系统都是全国联网的,入住必须要提供身份证登记,盛家手眼通天,他只要联系公安系统一查就能够查到你,这也太不安全了。”韩遇直接否定她这个想法。
那就只剩下租房子这一条路了。
白若欢还没开口,韩遇已经抢先一步说道:“你失踪以后,盛景商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找你,在网上发布消息,万一房东出卖你呢。”
接连两种办法都被否定,白若欢现在也彻底没了主意。
她自嘲一笑,“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现在想再多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徒增烦恼。
韩遇主动邀请:“不然你跟我回老家住?我爸妈到现在都记得你呢,有他们在,多少能照应一下。”
白若欢知道,这是她眼下最好的选择。
但她并没有立马答应,“如果去你家住的话,会不会太麻烦了?”
“当然不会,咱俩什么关系啊,你跟我客气什么?再说我现在是人民警察,要对人民负责的。你如果实在不好意思,那就陪我妈妈多聊聊天,他们就生我一个,我平时工作又忙,也没时间陪伴他们。”
韩遇又是一番劝说。
终于,白若欢点头了。
她知道韩遇不可能收房租,也就没提这件事。
真住到一起,她就承担所有消费支出,这样也算是变相给房租了。
“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韩遇高兴坏了。
他甚至都忘了跟局长请假,开车就往老家赶。
……
病房里。
白素素等了又等,眼看一个小时过去,外面仍旧静悄悄的。
她实在等不及了,“就杀一个人,又不是要救人,艾伦到底在干什么?不行,我得亲自过去看看。”
埃文赶紧跟上。
走到手术室门口,白素素远远就看见门是开着的,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加快脚步走近一看,艾伦躺在地上四肢僵硬,手术台上空空如也,白若欢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蠢货,废物,你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她快要被气疯了,上前用力踹了艾伦几脚。
她千算万算,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谁知关键时候艾伦掉链子,把人给放跑了!
“白,白小姐。”麻药的劲逐渐过去,艾伦艰难开口,“她把麻醉针扎在我身上。”
“你这么大块头,她只是一个弱女子,难道你会打不过她?”白素素连一个字都不相信。
她自上而下的审视着艾伦,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只怕他是故意把人放走的。
“我当时没有防备,等反应过来麻醉药已经注入体内了。”艾伦不停的解释。
但他的这些话在白素素看来就是狡辩。
她恶狠狠的蹬他,“你最好祈祷白若欢被我抓回来,如果事情败露,我活不下去,到时候你就给我陪葬!”
然后她转头去看埃文,眼里的凶狠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怜,“你一定要帮我把她找回来,抢在盛景商前面,一定一定!”
埃文知道这件事对她有多么重要,他答应了,“你的事,我一定会尽力去办。”
等埃文走后,白素素又狠狠踹了艾伦几脚,气呼呼的回病房了。
发现白若欢失踪以后,盛景商肯定会动用一切力量去寻人,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对了,她可以写遗书!
白素素说干就干,她赶在护士查房前写完遗书,然后躲进窗帘里。
很快护士过来敲门,敲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
她害怕病人出事,直接推门进去,病床上没有人,只有一封遗书,上面写了短短几行字。
护士越看越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