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站在驾驶座外的车旁,看了一眼薄大夫人,“你们两个没涉及案件,自然不用被关押,但案件的背后主使人是你丈夫,他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
“什么?!”薄大夫人站在原地,像是被雷打了一样。
警官说完,打开了车门,“两位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子辰,你爸爸怎么会认罪,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薄大夫人没心思上车,她心慌不已,拉住薄子辰的手想要寻求一个安慰。
然而,薄子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警察局,就拍了拍她的手将她往车上带。
“好了妈,我们先回去。”
“可是……”薄大夫人踟躇不已。
“放心,总有办法的。”
薄大夫人最终还是被薄子辰带到了车里。
车子一路行驶,停在了薄家老宅。
下了车,薄大夫人就赶紧往大厅里,去找薄老爷子。
“爸,若成可是你的儿子,他现在被人关进去了,你一定要把他救出来啊。”
薄大夫人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看向薄老爷子,带着深深的期盼。
薄子辰跟在后面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另一边的乔墨含和薄沉夜。
对上薄沉夜打量过来的目光,薄子辰脚步微顿,心底下意识升起一抹恐惧,但紧接着,这股恐惧被他压了下来。
薄大夫人还在为薄若成辩解,薄老爷子却摇了摇头,失望地看向她。
“他做了什么你不知道?现在知道找我来了,当初怎么没想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薄老爷子这一次,是打定主意不再管大房了,薄大夫人颤了颤眼睛,回头无措地看向薄子辰。
“爷爷,爸也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了,他本意没想这么做的。”
薄子辰解释了一句,薄老爷子冷哼一声,“本意没想这么做,那他想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没回来,子辰,你倒是当了个好儿子!”
薄老爷子老却不浊的眼睛瞪向薄子辰,好像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真相。
薄子辰脸色微白,从心底生出一股郁气和不甘。
耳边,似乎传来一道轻嘲声,薄子辰偏头,望向了薄沉夜那边。
当薄子辰的目光扫过乔墨含那张更加惊艳的脸时,他快速地怔了下,对上薄沉夜深邃锐利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每一次看到,薄子辰都会从心底漫上一股无力感,可是这一次,爸爸已经帮他揽下了所有罪名,他不能再像之前,在小叔面前处处低一头了。
想到这里,薄子辰心里划过一抹算计道:“小叔,我爸爸他现在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想到他对薄氏做的那些,我也深感自责。”
“我想要弥补一下我爸爸为薄氏造成的损失,小叔,我想去你身边学习。”
薄子辰这番话说出来,不止是薄沉夜,连乔墨含都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薄子辰之前对薄沉夜的态度,可是见到就想跑,现在竟然直接说出要去他身边的话?
但他越是这样反常,就说明其心越是不轨。
薄沉夜从来不会把一个明知会带来麻烦的隐患,放在身边。
像是看出他要拒绝,薄子辰立刻又道:“小叔你没回来之前,爷爷也说过,让我去你身边学习。”
薄老爷子本来已经不打算管这件事了,听到薄子辰竟然扯到了他,赶紧解释,“沉夜,我是说过这话,但同不同意完全在你。”
对上几个人的目光,薄沉夜饶有兴味地看向了薄子辰,就在薄子辰以为小叔会答应的时候,薄沉夜凉下了声音。
“我看你管的分公司就挺好的,不需要在我这里学什么了。”这显然就是拒绝了。
薄老爷子自知上一次的纵容,才让薄若成这次损害到薄氏,心里本来就对薄沉夜有些内疚,见此,直接敲定了主意。
“好了,子辰,你小叔说得对,你的那个手机公司的销售额不是挺好的吗,你现在就好好的把它管理好,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可别像你爸一样,本事不多,主意可不少,到最后自讨苦吃。”
从前,薄子辰几次在薄老爷子面前提起分公司的业绩,都没有得到夸赞和认可,可是现在说起了去薄氏之后,他就这么说了。
薄氏总部的名声再次反转,薄子辰不用想就知道那个分公司会损失到什么程度。
他下颌紧绷,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薄氏有遍布全球的产业,他明明是薄家正正经经的嫡系,薄老爷子却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只给了他一个分公司。
反观薄沉夜,他明明什么都有了,还要一步也不让,甚至还抢走了属于他的未婚妻。
薄子辰握紧了拳头,眼底染上了恨意。
薄老爷子难得见到乔墨含,也不想让她看到家里这一团糟心事,直接对薄子辰和薄大夫人道:
“好了,你们刚从警察局回来,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有些事情既然做错了,就要承担起后果,明白了吗?”
薄子辰的目光沉了又沉,被眼皮遮盖倒是没有显露出来,只是他周身的气质,在这一刻比往日沉了不少。
乔墨含坐在薄沉夜的身边,看到似乎有了变化的薄子辰,微微蹙了蹙眉,察觉到她的目光,薄沉夜不满地捏了捏她的手。
乔墨含赶紧安抚地冲他笑了笑。
两个人的小动作,被薄老爷子看在眼里,心里,他叹了口气,觉得愧对薄沉夜,同时看着乔墨含也越发喜欢了。
他朝王妈道,“去把我收藏室里的那个木匣子拿过来。”
“是,老爷。”王妈立刻去拿。
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十分好看通莹的镯子,看到那镯子,正准备走的薄大夫人的眼睛移不开了。
薄老爷子将木匣子推向乔墨含,“之前也没有合适的见面礼送给你,这个镯子,墨含你就拿去戴吧。”
乔墨含微微讶然,她看向了那个翡翠镯子,一眼就让人觉得品相不凡,听薄老爷子刚才所说,之前一直是放在收藏室,足见从前对它的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