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虚空之中如此精彩,圆明道友,可知道明空界在上界有无势力?”
王一言问是这么问,但他心下却有答案,明空界出过一位道祖级人物虞皇,这要是没人知道,这才是绰绰怪事。
“明空界?”
圆明大吃一惊。
“是,明空界,可有问题?”
“虞皇道祖的大名,在【天宫】可是无人不知的,虽说虞皇已经去往天外,但虞皇一系的道君,可是出过三任天主的。算是【天宫】最大的道君派系之一了。”
王一言缓缓点头,这一点没出他所料。
“只是虞皇一系,接纳的更多的是那个帝位上的人,若是想要加入虞皇一系,除非道友能凭借自身突破道君,再以一点明空界散修出身的香火情,加入虞皇一系。以我从【天宫】听来的传闻,类似明空界这样的大千世界,虞皇一系还设下了不少。而明空界,作为虞皇道祖的起源之地,自然有受到更多的关注与偏爱。”
“意料之中。”旋即,王一言问道:“那明空界的其他宗门势力,也都是【天宫】一系的?”
“大多如此,不过佛门道门大半都会入【大罗】与【灵山】。佛与道两大势力,是遍布整个五大界域中的存在,潜在势力是最强的。”
该了解的王一言都了解了,不了解的,从现有信息推算,他都能想到一大堆有的没的。
“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解决金乌之事,道友看如何?”
“正有此意。”
圆明欣然起身。
广月宫中,两道遁光腾空而起,倏忽间就朝着寒月界的另一端而去,那里,正是太阳存世的地方。
两人的遁光何其之快,短短时间内,一颗炽热的火球天体就出现在两人的感应之中。
那太阳天体极为庞大,王一言初步估算,至少有此界月亮的百倍之上,炽热的流桨不时在太阳表面勾画出一道道赤红弧光,爆发出炽白光斑。
一头金乌巨物匍匐于太阳深处,火焰在其身上披上了一重金色的羽翼,熠熠生辉。
王一言的目光越过金乌,看向太阳深处。
“先天太阳灵光。”
“对,这畜生有先天太阳灵光加持,在太阳范围内,它的实力再添了五分,故而贫道只能求助道友了。”
王一言颔首,圆明与金乌双方实力半斤八两,太阳又是金乌主场,再加上先天太阳灵光的话,搞不好圆明上门反而要受伤。
圆明与金乌的数次交手,都不在各自的主场,两人一走太阳之道,一走太阴之道,在自家主场太过占便宜了。
“圆明,你竟敢来此,是以为找了帮手就能把我怎么样了吗?”
远在百里之外,金乌就看到了圆明熟悉的遁光与另一道陌生遁光。
“乌褚,今日就是你我了结之日。”
“用你们人族的话说,大言不惭,先给你们点教训。”
乌褚大口一张,一道太阳神光从口中直取王一言的遁光处。
“太阳神光,不错。”
王一言精研先天九变,太阳神光这种大神通是他的研究重点之一,很清楚太阳神光的厉害。
面前倏然一道造化母水化形的水镜在身前出现。
角度微微倾斜,太阳神光激射在水镜,径自被弹开,太阳神光蕴含的高温竟只在水镜上灼烧出一个焦黑斑点。
乌褚豁然一惊:“不可能,我的太阳神光无物不烧。”
“无物不烧?真要这么厉害,这个宇宙都是你们金乌一族的了。”
王一言冷笑,他的造化母水可不是吃素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
水镜轰然崩散,化作一条浩浩荡荡的造化母河,倾泻而出,在太阳周遭环绕了数匝,将整个太阳团团围困,那炽热的太阳风,对造化母河无有半分影响,反而这些太阳风被造化母河吸收,化作造化母河壮大的养分。
圆明与王一言遁光落在造化母河之上,圆明感应着脚下滔涛河水,赞叹道:“道友神通广大,看来我是请对人了。”
“承了道友的情,自然要出一份大力。”
感应到王一言将太阳风渐渐压回去,双方之间的主场优势渐渐扳回了均势。
“接下来就看我的,道友先作壁上观。”
圆明纵身一跃,一道太阴月光自其脑后冉冉升起。
大神通,月华照世。
一轮阴澈明月洒下无边月光,欲要将半个太阳都化作月亮场域。
“臭婆娘,还是老一套,看我太阳神风。”
太阳轰的爆发,金色的太阳之风铺天盖地的朝着圆明压去。
环绕太阳的造化母河骤然加速流动,主动吸纳那浩浩无边的金色神风。还未将月华压回去,就先被造化母河消弭一空。
圆明把握时机很准,在乌褚愣神的刹那。
大神通,太阴凝月轮。
一轮半弦的月亮之轮出现的刹那,就直朝乌褚斩去。
太阴凝月轮,此既是大神通,亦是一件纯阳法宝。
当太阴凝月轮出现的时候,乌褚就知道圆明动真格的了,这是广月宫广寒太阴法中最厉害的杀伐大神通。
太阴凝月轮化作一道光轮,沿着太阳神风的纹路逆流而上,直劈乌褚脑门。
一枚赤金星核出现于乌褚眉心,此乃大神通,太阳星核。
亦是它性命交修的纯阳法宝。
叮!
四溅的火花将周遭撕裂出道道漆黑的空间裂隙。
圆明不慌不忙,斗法数次的两人对双方都知根知底。太阴凝月轮化作重重光影,想要突破太阳星核的防御,却难越雷池一步。
交击连绵一片,谱写出一曲悦耳的乐章。
王一言负手于造化母河之上,他的大罗洞观下,深藏太阳核心的先天太阳灵光爆裂的跳动着,灵光扰动间,太阳之力以更加隐晦的方式在势,力,神,运上加持于乌褚身上,并且阻碍着一切在其范围内不修太阳之道的生灵。
只不过这样的扰动,都被王一言的造化母河挡了下来。
相比他在青皇界中收取的先天不灭灵光,太阳中的先天不灭灵光更加活跃灵动,王一言微一推演,立即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在青皇界中得到的灵光,恐怕是青皇自主收回了内里的灵性,否则这灵光一进入他的紫府,就要行鸠占鹊巢之事,这无关善恶,而是先天不灭灵光的本能反应。
所以他要将先天太阳灵光收入囊中的计划,一开始就行不通。一旦他这么做了,先天太阳灵光瞬间就会将他侵染成太阳的颜色。除非先天太阳灵光的主人主动压制灵光中的灵性,但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王一言不是什么事都没做,造化母河一边吸吮太阳的力量一边却在缓慢而坚定的绑缚着整颗太阳,重重叠叠的吸收与封印符纹在造化母河中编织,随后层层环绕,层层收紧。
仅仅是圆明与乌褚交手盏茶的时间,遮天蔽日的母河锁链已然成型,到此时想藏都藏不住了。
但已无需藏住。
“不。”
乌褚自然不能坐看王一言的行为,太阳深处,一道炽热光芒爆发,那遮天蔽日的母河锁链寸寸而断,被毁了半数以上,但母河无尽,依旧有大量的母河锁链源源不绝的诞生。
在王一言视界中,刚刚的先天太阳灵光被其引发了一次,但作为底牌手段,先天太阳灵光的爆发不可能是无穷无尽的,毕竟先天太阳灵光作为道君位格,乌褚能驾驭其三四分就已是不错了。
“太阳神遁!”
眼看事不可为,乌褚当机立断,发动太阳神遁,化作一道赤红光线,朝着太阳之外逃去。
而这太阳神遁之上,亦附加了一丝先天太阳灵光的力量。
“早就等着你了。”
王一言双眸一眯,生平第一次引动了生命星球内那一丝盘旋的先天不灭灵光的力量。
随即,就见一只巨大的手掌从母河之上竖起,盘绕着青绿色的藤蔓彰显了这一缕先天不灭灵光的大道行属。
先天青木灵光。
这就是王一言得到的先天不灭灵光所属之大道。
嘭!
一巴掌下,乌褚瞬间被拍飞回了太阳表面,脱出了遁光,砸在滔天的焰浪。
趁此,太阴凝月轮一轮重重砍在乌褚头上,将其鸟头砍出了三分之一的豁口。
这当然不足以致命,但却令乌褚晕眩了三息时间。
三息时间,漫天的母河锁链收紧,密密麻麻的封印锁链爬上的乌褚全身。
“休想,休想将我乌褚封印于此。”
太阳真火在其身上熊熊燃烧,不断灼烧崩裂攀附于身的母河锁链。
但母河锁链无穷无尽,烧毁了,有更多的锁链接踵而上,崩断了,转眼就愈合如初。
熊熊的金色太阳真火与母河锁链交相辉映,双方足足角力了三个多月,乌褚终于力竭,母河锁链又耗费一月时间,将整个封印牢牢稳固了下来。
‘此次多谢道友相助。’
王一言摆了摆手:“此封印最多能封印对方千年,千年后,那太阳内的先天太阳灵光,就能将我的封印毁掉。”
“千年已经足够。”
圆明倒是不以为意,千年时间,已经足够她做很多事了。
二人回到广月宫,在圆明的邀请下,王一言答应暂住了下来。
在寒月大世界,他能够存在一千两百多年,这多出的两百多年,以王一言的演算,大致出自那两道先天灵光。不管如何,多与少于他而言都无所谓。
真正让他答应暂住广月宫,并不是其他,而是住在此地与彼地都是一样,他最终还是会离开寒月界。更何况,能与圆明时时论道太阴大道,也是他留下的一个目的之一。
而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他准备炼制自己性命交修的纯阳至宝。
冰魄宝鉴,王一言已经转交给了王昔瞳,这件最初缴获的纯阳法宝,对他的作用基本上没有了;剩下的大自在魔宫,阴阳二气瓶,真空宝莲强是强了,但与他的造化之道契合度不高。武者的神器万象刀亦是如此。
炼制一件能够一路跟随使用的趁手法宝,要么是在弱小的时候一路艰辛的祭炼,要么就是未来强大后在根据自身的道路更换。
以王一言自身一日三变的实力,从弱小时一路祭炼,这工程量可就大的太多了。且以他的实力,大多数时候无需靠手上的法宝。
但现在不同了,他的造化之道已定,更是对其有着深邃的参悟,是时候炼制一件纯阳法宝了,毕竟未来他要面对的是道君的存在,面对那些动辄数万年的存在,没有一件趁手的纯阳至宝可不行。
而这件完全契合他的纯阳至宝的炼制方法,他早在过去就时时推演,修改,一路修行,一路推演,直至渡过纯阳五衰之劫后不久,靠着高深的道行,最终将他未来的纯阳至宝定稿。
至于炼制这件纯阳至宝所需要耗费的时间,自然由高维能量支付,这也是他迟迟未曾炼制的依仗。若不想在突破道君后,无器可用的话,那么他现在就要做准备了。
造化幡,这是王一言为他未来的纯阳至宝取的名字。
造化幡的炼制,是与道法斡旋造化同时进行的,造化幡会根据斡旋造化的推演做最后的调整。故而等到斡旋造化真正演化之日,也是造化幡被炼制出来之时。
最后是材料,这一点是最不需要担心的,过往的岁月里,他收集甚至自己亲手培育了很多适合炼制造化幡的材料,足够支撑造化幡臻至纯阳至宝的巅峰。
而这世间最强横的先天纯阳至宝,王一言从曾经的九州副鼎上窥破了一点些微的奥秘,先天纯阳至宝,无关材质,而是关乎先天不灭灵光,至于究竟如何蜕变,以他还未曾抵达道君境的存在,也是一知半解。当然,这世间有没有先天级的材料,还是两说。
至少现在的王一言,没有见识过先天级数的材料。
不管如何,感悟真灵的事,被他暂时放下,转而全力攻关道法斡旋造化与造化幡。
时间,以不以任何人为转移的流淌着,转眼已经过去了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