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木京墨惊讶的看着红册子上的几个日子。
不是正月就是二月,距离现在也没几天了。
“一来我想早日把你娶回家。”
“二来,大雍也需要一场喜事,让百姓们从战争的苦难中脱离出来。”
木京墨:“……”
“这话我怎么听的这么不得劲儿呢?”
“咋地,之前嫁给你,是给病重的你冲喜,现在嫁给你,是给整个大雍冲喜呗!”
顾砚安捏住她的嘴:“瞎说什么呢?冲喜是通过喜事给病重的人祛除病灶。”
“现在的大雍又没病,没听百姓们说国祚绵长吗?”
“本王只是希望若干年后,史书记载,宁安六年春,大雍驱除蛮夷,大获全胜,安王夫妇重办婚宴,大喜,举国欢庆。”
他总希望,他和京墨,能一起在史书上留下更多的足迹。
不止是现在,不只是大雍。
他希望所有后世之人,都知道他顾砚安和木京墨是一对恩爱夫妻。
木京墨:“……人家是想美名千秋万代,你倒好,你想秀恩爱秀给子孙万代。”
顾砚安:“不行吗?你看正月十五这个日子就不错,要不定这天?”
木京墨:“太赶了吧?”
顾砚安:“礼部的人来得及。”
最后两人一番商量后,确定了正月十五这个日子。
婚期的消息放出去,整个京城的百姓都高兴起来。
婚期前,苏媚娘,张江,轻水等人自发抬了一箱子绫罗到安王府。
说是给王妃添妆。
这一步本来应该木京墨的家人做的,但木府的情况大部分人都知道。
苏媚娘他们此举,也有点扮娘家人给木京墨撑腰的意思。
毕竟不说轻水如今可是京城有名的花旦。
就说苏媚娘和张江夫妻,在外头也是要被人称一声大老板的。
林枭也把这些年的家当全给了木京墨。
但木京墨没收。
他以后在京城用钱的地方还多,而且他还没娶妻生子呢。
所以只收了当初在青州给出去的那支银簪。
木京芸知道这事情后,人没出面,却悄悄送了一箱子金银首饰给木京墨。
算是报答之前木京墨帮她摆脱伯爵府的事情。
她如今已经成功脱离伯爵府,经营着十几家铺子,活的潇洒惬意的很。
就连柳君茹都给木京墨送了些东西过来。
木京墨:受宠若惊!
不结个婚,都不知道自己人缘竟然这么好。
顾砚安见状也有了点压力,总不能聘礼比京墨的嫁妆还少吧。
他把府上的账盘了盘,发现聘礼还是够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流水席估计就办不成了。
顾砚安:“……”
有点不甘心。
他问陆横:“本王好歹是前摄政王,我若是去街上买字画,你说一幅字一两银子,有人买吗?”
陆衡这四个月在战场上战功赫赫,已经是正儿八经的三品大将军了。
但他有自己的将军府不回,天天跑安王府来报道当侍卫。
他嘴角抽了抽。
“王爷,不至于,你若真的缺钱,属下这里还有一点积蓄——”
顾砚安伸手打断他的话。
“本王想靠自己办流水席。”
跟下属借钱成婚,他还干不出这么丢人的事儿。
陆衡:堂堂大雍王爷大街上去卖字画,那也挺丢脸的。
顾砚安:“你就说有没有人买吧!”
靠自己双手挣钱,不磕碜。
陆衡:“……有,肯定是有的。”
王爷的字本身就写的好,又有王爷头衔加持,一两银子,谁不买谁傻子。
顾砚安立马起身走向书房,还有十五天,他一定能赚够流水席的钱。
只是他的卖字活动还没来及实施,就被顾煜麟的到来打断了。
“皇叔,我之前听说你和皇婶儿成婚要办流水席,请京城的人吃一天?”
面对自己的晚辈,顾砚安说不出自己钱不够这种话。
故作高深的喝了口茶,反问道。
“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顾煜麟开门见山:“皇叔,这个流水席让侄儿办吧,费用可以从国库里出。”
顾砚安:“??”
他眼神悄然看向陆衡。
你告密了?
陆衡一副比他还惊讶的样子。
我没有啊。
顾砚安于是看向顾煜麟不赞成道。
“国库的钱都是百姓的税务,是大雍的钱,不是你的私库,即便我知道你是一片孝心,但国库的钱只能用在百姓身上——”
“皇叔,我就是要用在百姓身上啊。”
顾煜麟接过顾砚安的话,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
“什么?你说他要在我们的婚宴上推广土豆?”
梧桐院里,木京墨不可思议道。
顾砚安点头:“他说流水席那天肯定很多人,若是将土豆做成菜,让众人品尝,届时朝廷再推出土豆种子,一定能引得尝过的商人竞相购买。”
木京墨奇怪:“商人?不是卖给农民吗?”
顾砚安给他解释:“农人底蕴薄,一般不会随便更改地里的农作物。”
“但商人不一样,商人资产雄厚,追逐利益,也有承担失败的能力,他们若觉得土豆有市场,便会让自己的佃户尝试种植。”
“等尝到了甜头,就会继续种下去,久而久之,农户们知道了土豆的产量和销路,就会自发种植了。”
不然就算是朝廷强制让农户们种植土豆, 农户们也不会太上心,反而浪费一批种子。
“可是这样不怕这些商户垄断土豆的种植,不让农户们买到种子吗?”
“这就是朝廷需要去管控和控制的事情了。”
……
时间飞逝,很快来到了正月十五,安王夫妇大婚这日。
木京墨一大早就被紫鸢挖起来化妆梳洗。
因为是从王府嫁从王府娶,所以花轿会在京城走一圈再回来。
本来这个流程木京墨觉得可以忽略掉的,但顾砚安坚持。
顾砚安:让外面的花花草草都看看,京墨是他的,他的,他的!
木京墨:幼稚鬼!
黄昏时分,花轿从安王府出发,简单绕了一圈就终于重新回到了安王府。
本来绕完整个京城要从中午出发的。
但听说木京墨要在轿子里坐一下午,顾砚安又心疼了,就改成绕小圈了。
花轿停下。
顾砚安亲自掀开花轿的帘子,将木京墨牵出来,并将红绸放在她手里,声音温柔。
“京墨,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