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妄国——襄川——风雪楼
轻启朱唇，幽韵袭人。蓝无心来到风雪楼，利用程健洲的牌子进入楼内。
华丽的厅堂，垂着珍珠帘幕，烛光摇曳，琴声悠扬。墙上的壁画，色彩斑斓，将整个楼内装点得更加妩媚。
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东奔西走，莺声燕语，好不热闹。打赏、传菜、迎来送往，还有此起彼伏的丝竹之声，将整个青楼装点得愈发妖娆。
就在蓝无心欣赏之时，一女子走下楼梯，浅浅一笑，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流露出丝丝媚意。她轻声道：“蓝盟主大驾光临，小女子有礼了，您这边请，贵客已经在三楼等您了。”
蓝无心没说话，跟着女子缓缓上楼，来到一个雅间。
龙天赋已经到了：“蓝盟主，快请坐。”
“让王爷久等了”
“也没多久，刚刚坐下你就来了，快坐，我跟你讲，出门在外，咱们把所有的礼节都扔掉，朋友之间相处模式”龙天赋笑道。
“多谢王爷”蓝无心倒也不客气。
一长相甜美的女子开口：“蜀王殿下，盟主大人，不知两位今日是听曲喝酒？还是过夜？”
“自然是听曲喝酒了”龙天赋开口：“那个，蓝盟主，你要不要点几个姑娘，他们这里都有牌子，你可以在这上面点人。”
“盟主，您看看想要那个”女子跪坐在蓝无心身边，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木盒，里面是十几个牌子，每个牌子上面都有名字，有种皇帝翻牌子侍寝的感觉。
蓝无心扫视了一眼，而后开口：“小凤仙。”
女子脸色略微变了下，而后赔笑开口：“盟主，楼内并无小凤仙啊！您是不是记错了？”
蓝无心将女子端来的盒子推开，眼神冰冷：“本座最后说一遍，让小凤仙来。”
女子微微行礼：“是，奴家这就去找人。”
“千万别随便找一个糊弄本座，除非，你这楼不想开了”蓝无心慢腾腾开口。
“是”女子应声离开。
龙天赋笑着开口：“蓝盟主不是第一次来吗？怎么会知道楼里的姑娘？”
“听一个朋友说的”
“哦！来，我们先喝一杯”龙天赋举杯。
“这几日身体不舒服，饮不得酒，只能以茶代酒了，王爷见谅。”
“哪里话，谁都有不舒服的时候嘛！请”
“王爷请”
两人说话间，刚刚离开的女子就带着另一女子进门了：“盟主，小凤仙到了。”
“奴家拜见王爷、盟主”小凤仙双膝跪地，低头开口。
“把头抬起来”龙天赋说道。
小凤仙缓缓抬起头，眼睛不敢直视众人。
“蓝盟主，人没错吧？长的一般啊！”龙天赋笑道。
“看样子是没错，本座也就是好奇，想要看一看是怎么的一个女子，能把一位快六十岁的老头谜的神魂颠倒，还要纳她为妾”蓝无心缓缓开口。
龙天赋笑了下：“这事闹的整个襄川都沸沸扬扬，本王也略有耳闻，只知道男的是死去程健洲，不曾想女的是她啊！”
“听说这楼里的女子都是样样精通，不知凤仙姑娘会点什么？”
“奴家拿手的是…琵琶唱曲”小凤仙低声回道。
“好啊！那就唱一曲吧！再给殿下找两个陪酒的，本座今日不要人陪”蓝无心说道。
“是，奴家这就去安排。”
小凤仙忐忑的抱着琵琶坐到房间中间的凳子上。
龙天赋慢悠悠的开口：“凤仙姑娘，你可得好好弹，咱们蓝盟主的琵琶也是上等，这要是弹的不好，可就丢脸面了，说不定风雪楼的招牌都会毁在你手里。”
“是”小凤仙咬了下嘴唇，轻轻拨动琵琶弦，随着曲子轻声唱着曲子。
在蓝无心听来，这曲子很一般，不是她喜欢的调子，也就勉强可以听。
龙天赋一直注意着蓝无心，脑海中都是蓝无心在重光山瀑布下唱曲的场景，瞬间觉得眼前小凤仙太差劲了，连蓝无心一点点都比不了。
一曲结束，小凤仙静静的等待两位上帝的评价。
蓝无心放下手中茶杯：“弹的一般，唱的也一般，过来，坐下陪本座聊几句。”
“是”小凤仙不敢多说，放下琵琶小步来到蓝无心身边跪坐下。
“多大了？”
“二十三”
“来风雪楼几年了？”
“十一年”
“十一年，十二岁就来了？”
“是”
“什么原因来的？”
“家里穷，父母卖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就把女儿卖了？”蓝无心又刷新了三观。
“对，二十两银子，不过奴家不恨他们，毕竟来风雪楼吃得饱，穿的好，在家里基本都是饿肚子，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你倒是想的开，你们老板今夏呢？”
“大姐最近不舒服，在后院休息，前面都是陌陌姐负责”
“陌陌？”蓝无心突然想起，阎君女弟子中，陌陌排行老二。
“就是刚刚带奴家进来的姐姐”
“她一直都在风雪楼吗？”
“不是，五月初来的，一来就做了大姐，算是接替今夏姐的地位。”
“本座对你们风雪楼的历史很感兴趣，你知道多少？”
“这个…奴家不是很清楚”
“那谁清楚？陌陌？还是今夏？”
“伏春姐…是老人了，应该…”
“恩…”此刻龙天赋身边一女子突然开口。
小凤仙立马不说了，龙天赋看向身侧女子：“有话说吗？”
“没有，奴家…最近嗓子不舒服”女子微微一笑。
“本王现在想见伏春，怎么样？”龙天赋问。
“今日恐怕不行，伏春姑娘已经有客人了”女子回道。
“哦，这么巧”蓝无心说着看向身侧小凤仙：“她说的，是真的吗？”
小凤仙点点头：“真的，最近来了位公子，一来就点伏春姐姐，今晚他也来了，就在隔壁房间。”
“这男的每天都来吗？”蓝无心有了兴趣。
“也不是每天来，算上今天，总共来了三次，第一次…也是让奴家伺候，后来…才点伏春姐姐，然后就没换过”小凤仙回道。
“说明伏春姑娘伺候的好，人家才不再换人嘛！”
“应该是”
“怎么认识程健洲的”蓝无心突然转变话题。
小凤仙愣了下才开口：“今夏姐让奴家伺候，奴家就从命，慢慢的就熟悉了，程…程老爷为人很好。”
“所以你想让他给你赎身？”
“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那你记得程健洲最后一次来风雪楼和谁一起吗？”
“他和…他是一个人，那天晚上他没留宿，说是等他孙子过了周岁，就为奴家赎身，接去程府，然后…就再也没来过”小凤仙还是有些伤心的。
“他一个人来？你亲自送他离开的？”
“对，全程都是奴家一人伺候，后面是奴家送他上的马车”
“那他有没有从楼里拿走什么东西？”
小凤仙略微想了想后摇头：“没有，什么都没带走。”
蓝无心若有所思：“那你知道程健洲是离开风雪楼后第几天死的？”
“奴家后来听说是他孙子周岁当天死的，也就是他最后见我的第二天”
“第二天？你确定？”
“确定，因为他当晚说第二天就是他孙子周岁”小凤仙很肯定。
蓝无心失笑了：“有意思，想要骗本座，也不提前安排一下，不知道是他自己弱智，还是他觉得本座没脑子呢？”
“奴家没有说谎”
龙天赋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王爷可能不知道，程琳昨天下午跟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时间线，有意思。”
龙天赋心里咯噔一下，把程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真可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一旁站着的清平也很无语，他们觉得程琳隐藏的很好，殊不知早就漏洞百出了。
蓝无心想了想又开口：“凤仙姑娘，程琳是不是来风雪楼闹腾过？”
小凤仙略微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来过好几次，说的话很难听，有一次闹的太难看，程老爷还当众打过他一个耳光，从那以后，程公子就再也没来过。”
看着小凤仙躲闪的眼神，蓝无心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你是不是也认识程琳？”
小凤仙明显紧张了，犹豫了半天都不开口。
蓝无心了然：“看来真的认识啊！按理来说，老子在外面找女人，还是个青楼女子，对于程家来说，根本无所谓，我一直纳闷程琳为何如此激动，原来，原因在这里啊！”
“蓝盟主的意思…？”龙天赋问。
蓝无心笑了下：“没什么，随便说说而已，这风雪楼，其实也就这样，没有吹嘘中那么厉害，女人一般，歌舞一般，不过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可以，老少通吃，劳烦去个人，把你们的…陌陌姐叫来，本座有两句话想说。”
很快，陌陌小快步进门：“王爷，盟主，不知哪里招待不周？”
“明天这个时候，本座要伏春作陪，另外，小凤仙，本座随时都要见她，你可明白？”蓝无心面无表情的问道。
陌陌看了眼小凤仙，而后嫣然一笑：“都听盟主。”
“今晚时候不早了，王爷，可以走了吗？或者你留下，我回去？”
“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