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空要去映月湖查那艘花舫,并不是李长空想开了,想变成大人。而是那艘花舫李长空见过,就是池裴枫之前监视的那艘名为彩云舫的船。
这就很有意思了,李长空他们查的是军械和工匠的事,池裴枫追查的也是粮仓案里的钱款去向。而这两件事在这里交汇了,一个屈家没有根基,四五年时间是如何做到的?
李长空边走脑海里边想,这户部的罗喜德摆明了是大皇子的人,也就是说储粮的事大皇子或多或少也是参与了。现在又加上这军械的事,难不成也是大皇子?
来到登云舫附近,李长空眼睛扫了一圈,果然看到了盯梢的,不过技能比之前好了很多,起码没什么明显的破绽。
这次上登云舫没人拦着李长空,而登云舫上的人也都认识李长空,一路畅通来到顶层的雅间。“长空少爷!”薛晓晓进门就要下跪,李长空连忙轻扶住胳膊:“不必如此……”
薛晓晓脸一红,起身后退几步:“您给我的那本《西厢记》我已经安排人编演完成。您没发话,我就没敢拿出来演。”
“这种小事,你自己做主就行。”李长空说道:“我不干涉你怎么运作,收益如何我也不在乎,你当成自己的事做就行!”
“……”
薛晓晓心里说道,我这不是热脸贴冷屁股吗?然后又啐了一口:“什么脸什么屁股的!薛晓晓你在想什么啊!”用手背摸着滚烫的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李长空哪儿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面前的女子心里百转千回的,推开窗看向对面的彩云舫:“薛姑娘,你对这彩云舫有了解吗?薛姑娘?”
“啊?”薛晓晓惊醒,如同受惊的小鸟:“什么?少爷您说!”
“对面这个彩云舫,你知道多少?”
“怎么都对这彩云舫感兴趣?”薛晓晓好奇的说道。薛晓晓美目一转,小手往隔壁一指:“还有谁,那小侯爷呗。整天没日没夜的在我船上待着,也不知是查案还是看上我船上的姑娘了!”
“嗯?”李长空倒是没想到这池裴枫也在:“走,带我过去瞧瞧!”
来到隔壁房门口,薛晓晓轻轻叩了叩门:“侯爷,我们东家来了!方便进来吗!”
“啊?马上马上!”随后屋里响起一阵杂乱的声音,不一会儿红袖捂着脸打开了房门把李长空和薛晓晓迎了进去。池裴枫正襟危坐:“长空,你来了?”
李长空点点头,然后走到池裴枫对面坐下:“观察出什么了?”薛晓晓一看两人是有事聊,拉着红袖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薛晓晓揪住红袖的耳朵小声说道:“小浪蹄子!这才几天,没失身吧?”
“小姐!你说什么呢!”红袖比薛晓晓要高,此时弯着腰,龇牙咧嘴的解释道。薛晓晓又仔细看了看才松开红袖说道:“自己心里拎得清一些。人家贵为侯爷,怎么能娶一个青楼女子!”
红袖火爆的脾气上来了,不服气的说道:“那怎么了?再说我可不是要嫁给他,我跟他学习兵法,我是要当将军的!”
薛晓晓扶着额头:“唉……就没一个正常人,走吧。他们这暂时不需要伺候了。”
屋里李长空使劲儿捏住自己的大腿,才没让自己笑出声:“这几天你就天天给人家讲兵法?行军打仗?排兵布阵?”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没问题!”李长空低头摆摆手:“还是说说彩云舫吧!”
“你怎么也问起彩云舫了?”池裴枫好奇的说道:“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李长空看向映月湖中间的那条船低声说道:“我倒是没有那么好奇,其实这些肮脏事我知道的越多,我只会有更大的无力感……只是我总感觉有人针对我李家,我才进这趟浑水里来的。”
“那就闯呗,大不了人死卵朝天。”
“你好歹是个侯爷,怎么如此粗鄙!”
“话糙理不糙。”池裴枫说道:“那就别藏着掖着了,说说你的发现!”
李长空便把军械 工匠 城外的一系列的事讲述了一遍:“这屈家背后如果是大皇子,可就不好弄了……”
池裴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我这的内容和你的可不一样。”
“哦?”
“这彩云舫之所以防范如此严密,只因为这船上去的无一不是长安城的大官。”说罢池裴枫递过来一个小册子。李长空打开一看,心里直呼好家伙,粗粗的瞄了一眼,没一个官员是六品以下的。
“这又不能说明什么,不过是专门给这些大人们寻欢作乐而已。”李长空手里轻轻掂着册子。
池裴枫露出一副莫名的表情:“那要是这些人都是三皇子的人,你又当如何呢?”
李长空手里一顿:“你不是查户部储粮的事吗?罗喜德不是大皇子的人吗?你是怎么查到这的?这里面全是三皇子的人?”
每说一句,池裴枫就点点头,等李长空说完,池裴枫丢了一颗干果在嘴里:“我之所以查到这里,是根据罗喜德和池思焕的口供。他们每次拿钱都是道彩云舫上拿的,所以我才来盯着。”
“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有一个暗子打上去了,不过是打杂的,目前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池裴枫说完看着李长空:“合作吧?”
李长空仔细想了想说道:“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怎么合作?”
“一起查查这彩云舫,你敢不敢?这件事诡异的很,一个小小屈家竟然跟大皇子三皇子都有关联。也不知道我们这位圣上到底想干什么,他两个儿子这么大的事他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李长空揉揉脑袋:“不过我的人说了句话,我觉得挺有意思。他说把屈家这个戏子打了,背后的老板说不定就跳出来了!”
“哦?这人是谁?倒是有点意思……”
“我爷爷以前的兵叫赵德柱。”
……
皇宫的立政殿的书房中,武帝手里把玩着一件玉器,眼中都是玩味:“这么说,我的两个好儿子拿着我给他们的东西来拉拢我的臣子?”
下方跪着一道身影没有抬头:“回圣上,目前来看是这样。不过,李长空目前调查的方向没有问题,就是不知……”
“不知什么?”
“不知他有没有胆量把圣上给他的这出戏唱好。”
武帝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影说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话多的人。才去了几天,心肠变软了?”
下面那人身体一低颤声说道:“圣人恕罪,下臣不敢!”
武帝走到那人面前说道:“你做你该做的事,他李长空唱不唱这出戏,都得有人登台!”
“是!”那人磕头起身,赫然是赵德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