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
江远帆特意找了个借口告诉皇帝老哥说自己近来旧疾复发,想要北上寻找李神医诊治顽疾。
担忧越王身体的皇帝同意了。
于是,江远帆连忙收拾行李北上,离开纭城的时候更是轻车简行,看上去半点不起眼。
等姚锦怡确认郑小姐婚事如常,跟越王没有私下来往之后,她再次兴冲冲地来到越王府。
“本小姐来找王爷,王爷呢?”
“王爷不见你,赶紧走!”
老管家毫不客气地把人撵走,丝毫都不愿意见到对方。
姚大小姐先前还追着六皇子不放,这个月就改追着他们王爷了,很难不说对方是别有用心。
他们王爷多年不娶是不愿意耽误了好人家的姑娘,又加上朝务繁忙,导致三十出头仍旧未婚。
但这不代表他们王爷没人要。
王爷除了双腿残疾以外,样貌身份和权势地位样样不缺。
他要是真的想要成亲,自然找得出与之相配的正经女子。
至于姚大小姐这种声名狼藉又曾经爱慕六皇子的姑娘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对方也休要过来沾边。
老管家马不停蹄地关上大门,生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姚锦怡:该死的老东西!等我嫁给王爷先把你弄死!
她忿忿不平地离开了。
回到家以后,她才从自己父亲口中得知越王离开纭城北上寻医了。
姚锦怡眼珠子转个不停,很明显就是在打其他的主意。
姚太傅拍了拍她的头,“别捣乱!你的名声已经够糟了,不要再给自己的名声继续添乱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能彻底断了对皇室的想法。”
他苦口婆心地说道:“六皇子既然不是值得选择的良人,你及早抽身也是一个明智之举,但你现在应该耐下心来跟着你母亲好好学、好好看,不要再跟皇室男儿搅在一起。”
“六皇子不是良人,你现在看中的越王同样不是佳选。”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想让她再掺和进皇室当中。
南宁国的皇室男子个个花心多情,半点都不像北辰国皇帝那般真情至上,更加不可能只娶一人。
便是越王眼下不娶王妃,难保日后不会三妻四妾。
毕竟越王此番北上寻医,若是治好双腿必定会择选王妃,即便他不想娶,皇帝也会让他早日成家。
到那时,越王会娶多少可说不定。
他只是不想女儿日后难过,只希望女儿可以余生平安顺遂。
“锦怡,爹爹和你娘亲会为你挑选一个人品佳、性情好又踏实上进的年轻后生给你做夫君……”
他的话还没说完,姚锦怡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
“我不要,我就要越王!”
姚锦怡不想要他父母看中的男人,只想嫁给自己选中的越王。
前世的越王就独爱他的王妃郑氏,她如今也有自信可以得到越王的独宠,毕竟她的身份、样貌都比工部侍郎府的郑三小姐好很多。
那个女人如何配得上越王!
越王是她的,谁也别想跟她抢!
“你!”姚太傅被女儿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气得心口疼,“姚锦怡,你这样是想气死我吗?!”
“皇室子弟有什么好的,你非要去攀那个遥不可及的高枝。”
皇室儿郎多薄幸,他的女儿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姚锦怡自信地说道:“爹爹放心,我保证越王不会像六皇子那般,他肯定会只爱女儿一人的。”
“我所求的不多,惟愿嫁给这世间最好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少女满怀憧憬地诉说着,眉眼处都带上了期待的兴奋。
姚太傅:“你真是……”
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
被气到的姚太傅愤愤地甩袖离开,暂时不想再见到自己的女儿。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留书出走,那个满脑子都是越王和皇权富贵的傻孩子独自北上了。
姚太傅得到消息后气得当场昏厥,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姚锦怡早跑没影了,他派出去的家丁全无收获。
他急得猝然病倒,好几天没上朝。
姚夫人除了担心女儿外,更多的是对女儿任性的失望。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纭城多少好人家的未婚男儿她不要,非得往皇家那个吃人的地方挤!”
“越王是陪着当今皇帝熬过夺嫡、活到现在的狠戾亲王,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刚及笄的丫头片子。”
她女儿先前看上的六皇子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也算是同龄人,但是越王比她大了十七岁啊!
越王是跟她和老爷同时代的男人,怎么能跟他们的女儿成婚。
更不用说越王双腿残疾,能不能人道都有待商榷。
姚夫人不明白自己娇生惯养的女儿到底是怎么看上越王的,甚至还为了他离家出走!
悠悠转醒的姚太傅听到她这番话,心头的怒火再次翻涌,“这个逆女当真是要丢光我的脸啊!”
“姚氏虽算不得世家名族,但也是书香门第,她屡屡在外丢人现眼,我都看在她年幼的份上包容她、原谅她,可你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
姚太傅怒拍床榻,“她为了个男人不顾全家名声地北上追人,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姚夫人拍了拍他的背,“老爷,你万万不要太过生气。”
“大夫说你现在不可动怒,若是再怒急昏迷就危险了。”
姚太傅急急地喘了一口气,“现在有那个逆女的消息吗?”
姚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至今为止都没有锦怡的消息,也不知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爷,待我们找回女儿,还是快一些给她选个夫家嫁了吧!”
姚太傅闻言认可地点点头,“夫人所言极是,迟则生变,你速速寻找合适的人选,对方最好是远离纭城,不要再跟皇室有任何牵扯。”
“等女儿找回来,立刻出嫁。”
他不能再让女儿胡闹下去了,否则他姚氏的未来就要完了。
他不止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正在用功读书、准备科举的儿子,他也要为儿子的未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