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便讲到这里吧,早饭的时间到了,不好好吃早饭可是会影响发育的,你必须好好发育才行。”
女院长说着,拉起了他。
辛难感觉,这人真是特别喜欢这样的亲密举动啊。
他能感觉到,院长是一位非常强大的超凡者,可是她却能够耐心的不断解读他的问题,并且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为辛难鼓励。
“虽然看起来很变态,但似乎是很温柔的人啊......”
正这样想着,辛难从她身后的鲸鱼身上听到了一句——真是好可爱的试验品啊。
呵呵,当我没说。
此刻已经交谈完毕,那么已然了解了环境的辛难便忍不住提出了自己压抑了许久的要求。
“现在我可以和外界联系了吗?”
女院长摸了摸他的脑袋,意识到了什么。
“是想打给你妹妹?”
“嗯。”
辛难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想要保护的存在。
虽然她高冷,虽然她同样与可怕的怪物生长在一起,但是,她是辛难亲眼看着长大,并从她八岁开始就照顾了整整六年的人。
那个小怪物,是他的责任。
在他们父母都死亡之后,他必须要承担起来的责任。
“什么啊,原来你是个妹控?哈哈哈,不过很可爱啊,那个孩子......”
妹控?
这还真不是,自己和她的关系可是一点都不好,毕竟自己总想着管教她,又因为她背景画的怪物而害怕她。
这样复杂的情绪,对于朝夕相处的两个人来说,是藏不住的。
所以她才会在进入初中后不想再回这个家,宁愿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辛难没有理会院长的打趣,伸手道:“所以电话。”
“嘻嘻,你是不是早就想联系她了?但是因为环境的陌生和我的突然出现,所以你选择了先观察,然后就和我说了这么多?不要压抑自己的情感,这很危险啊,男孩......”
辛难心头泛起一丝古怪,别忘了他也是了解心理学的,并且因为常年的被人研究而对这方面非常敏感。
院长她在通过这种试探去研究他的心理反应?
对他心理状态的研究,恐怕早就开始了。
从这方面来看,她还真是个心理医生啊。
辛难没有任何话语的伸着手,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好吧,好吧,给你,小家伙。”
院长递出一个手机,看着辛难接过之后的样子,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而辛难则已经按下了号码,然后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很好。
良久后,那边开始回信——我知道了
辛难满意的关上了电话。
院长在旁边没有忍住。
“啧啧,我还以为你们会有什么感天动地的交流呢,正常来说,你们不该更激动一点吗?至少打个电话啊。”
需要这样吗?
可是这就是他和自己妹妹的交流方式。
于是他递回了手机,然后道:
“我想见见宴雨,不知道她现在在不在病院里?”
“在,那女孩三天前也决定了加入我们,比你更早的开始了情绪沉淀的积累。”
“为了更早的触碰到理智的壁垒,现在她正在我们唯物局下属的收容所,你可以理解为牢房里进行训练,吃早饭的时候你会见到她的。”
女院长口中的另一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
“收容所?”
“是的,超凡的本质不仅仅是让要素本身不可被毁灭,有时候就连要素的载体也是如此,那些难以或者不可被毁灭的畸变体,就被我们称为诡异,当我们面对那些这些根本无法用武力解决的东西时,我们只能考虑收容。”
“在这间精神病院的地下,就存放着羊省大地上诞生过的,许多不可毁灭的诡异。”
“其中最为可怖的那些,甚至能够在一瞬间引起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的污染、疯癫、畸变。”
这样一个一听就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会成为宴雨训练的场所呢?就不怕一不小心放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辛难好奇道:“莫非她的要素本质需要的情绪沉淀和恐惧、挣扎、禁锢这些有关?”
“没错,说起来这还有你的功劳。”
女院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既然记得她当时离你很近,那么你就该知道她到底受到了怎样的惊吓,她在梦游之前的灵性不足以支撑起能够突破理智面纱的浪潮,可在她梦游的时候,她在至极的恐惧中终于触及到了宇宙的本质。”
“她的要素因此凝结。”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辛难把她吓超凡了。
这个可怜的家伙,从遇到辛难以来,就先是直面了老板娘,然后是已然在使用力量的夜蓝,最后又是辛难因直视不可名状之物造成的畸变。
可以说在短短几个小时内遭受如此密集污染都没有疯癫、畸变的她,突破进超凡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两人走出了辛难临时休息的房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变是一条干净明亮的通道,远处的朝阳才刚刚升起。
从周围用以参照的其他高楼位置看,这里恐怕是在羊城的市中心区域。
而出色的隔音能力,让辛难都听不到下方嘈杂的车辆穿行声。
而女院长走了两步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来,好奇的问道:
“差点忘了,三天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恰好也就是在你畸变的时候......”
辛难心头顿时一跳。
“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月亮在突兀的十秒内又转回了原处,然后在这几天来从新开始转面,另外月色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染红,三天来一直在倾泻猩红的光,我想知道,在那天畸变之前,你看到什么了吗?”
犹豫了一瞬,辛难将那句话在嘴边反复的酝酿,却还是不敢吐出。
他最后,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向上指了指,然后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用手一把把圆圈握住,最后将手按在了眼睛上。
女院长微微一怔之后,神情凝重起来。
她没有去追问辛难看到之物的具体。
因为在超凡这个领域有这么一条认识,那就是凡不可言说必是有不可想象之处。
逼问的话,引起的后果往往是超乎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