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之城。
以伤势换取速度前来报信的凌彻,在办公室中刚刚在博士这里接受了治疗后,便开始了解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尤其关注辛小易成为圣者后被护送往四条大河之后的情况。
“也就是说,之前肉蛇入侵的时候,石头女士入河位置也受到了破坏,有发现她的踪迹吗?”
周围的人都摇头。
“我们之前趁着神树遭到巨大伤害的空隙,组织人下去水里面寻找过,用以护送圣者的贝壳破损了,但是圣者却不知所踪,我们还在排查有没有其他力量介入的可能性。”
凌彻叹了一口气。
“那位既然是神树的眷者,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对了,龙局他们有信息传回来吗?”
说到这个,博士便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安。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通信过了,为了以防意外,他们将那些普通人和绝大部分超凡者全部向后撤离,还在那里的,就只有龙局他们。”
“你好像有些担心,可那些都是各个超凡势力的首领级人物,别的不说,龙局身上就还带着一尊底蕴!”
“我也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不安。”
凌彻的心也不由的提起。
作为一个秘仪学的大师,博士的身躯里蕴含了不知道多少因为学习秘仪而自然诞生的仪轨,某种意义上来说,秘仪学的大师本身比人类更为深入宇宙的结构。
当然,所有的一切构造,无论是人类,还是细菌,是钢铁,还是大脑,其实都是宇宙的肢体延伸。
可如果说普通人是宇宙身躯上一粒无法察觉到存在感的细胞的话,秘仪学大师就像是某个敏感的触觉神经。
他们的灵性直觉,往往非常准确,甚至有时候能够做出类似预言的感知。
博士眼下的担忧,不像是没来由的,也许,他正在借用宇宙的肢体,触及到什么眼下他们这些普通的超凡者还无法看到的现象。
“那么就由我再走一趟吧,至少先确定一下他们的状态。”
凌彻说着便起身,但是博士却在微微一愣之后,猛地拉住了他。
“还是我去吧,就在你刚刚说要去的时候,我灵性中的直觉,传来了更不安的触动。”
凌彻的眼神顿时凝重起来,连续多次有这样的触动,只能侧面证明博士的感触绝不是无的放矢。
而和博士比起来,凌彻无论是在窥探方面、隐秘方面,甚至是战斗力方面,都要差上很多。
像博士这样的秘仪学大师,本身就是一个毫无弱点、破绽,近乎全能,可以适应一切环境的奇迹。
“那你注意安全!”
博士点了点头,然后身躯便一点点的变淡,直至完全自眼前的时空中消失。
凌彻看着那片空白,手掌握紧。
“希望,不要太严重。”
......
离开了唯物局的总部。
博士的身躯突然出现在了神树之城东部的某个区域。
这里,竟然已经远离了神树之城上百公里。
而此时,距离他和凌彻交谈,也不过就过去了十秒钟左右。
博士的周围没有仪轨的线条,也没有特殊的光华,一切就像是自然而然发生一样。
他看了看周围后,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前进,反而是等待起来。
不多时,又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那是一个女人,右眼带着漆黑的眼罩,身材修长,一头黑发柔顺至极的女人。
“多尔兰斯,你也感觉到了吗?”
那女人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都感觉到了,还有其他人吗?”
“老夫也想去看看。”
两人说着,一个白发苍苍,披着一身占星袍的老人出现在了他们周围。
看到这位的时候,无论是博士还是多尔兰斯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这位老人行了一礼。
“没想到您也来了,这一次的事情竟然这么‘喧闹’吗。”
老人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不过我早就想去看看异星了,这次正好是机会。”
很快,一连足足七个秘仪学大师,先后汇聚在这里。
“看来不会有其他人来了,各位,出发吧。”
那位老人说完,便带头向着神树和异星的边界行去。
当他们终于可以看到那片被肆虐的战场时,也就同时看到了那一只矗立在异星的胶质边界之上,巨大无比的眼睛。
可怕的是,随着他们几人的视线,那只巨大的眼睛竟然突的看向了这个方向。
“不好!大家小心!”
老人说完,一抖身上的袍子,那画满了星辰的灰黑色袍子,顿时飞舞而起,在他面前张开,将那束目光完全阻隔开来。
其他人也是心头大惊,仓促应对起来。
不过,大家都是在秘仪学大师领域探索已久的人物,所以还是全都施展出了自己的手段。
但可惜的是,还是有两人的手段并未生效,被那目光给看到。
他们漆黑的眼瞳中,顿时被那道五彩斑斓的目光完全占据,一点点的失去了原本的瞳色。
其他人看的心头大骇,庆幸的同时,对之前那些前来边界释放底蕴,阻止异星侵蚀的高阶超凡者首领们的下场,也忍不住悲观起来。
“停止前进,先确定这两人的状态。”
对这个建议,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因为如果以他们的能力都处理不好眼前的两位同伴的话,那么那些离异星边界上那只眼瞳更近,且可能被注视时间更长的超凡者们,只会更加难以处理。
他们就算冒险继续深入,也不可能有什么用。
所以博士五人顿时围绕着被目光捕获的两个倒霉蛋开始进行查探。
很快,他们的神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各位,有看出什么来吗?”
“灵性毫无异样,身体机能正常,要素的气味、情绪沉淀等也一样,就连他们变色的眼睛,我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称之为异变的结构,但这是不可能的!”
一个没有异常的东西,怎么可能突然变得异常呢?
这本就是悖论。
几人对视一眼,然后都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