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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怎么从墨县跑到这里来的

“带他们下去分别找画师来给他们的相熟画像,画了像来再做对比,如有糊弄,定不轻饶。”

秦云何的话一出,几个人明显有些慌乱,尤其是那两个叫大吉元宝的。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明显急于交流而不得。

徐班头自然不管他们什么反应,马上让手下把人带了下去。

秦云何跟李敞自然都看到大吉元宝的反应。

两个人对视一眼,李敞对张三李四道:“你俩去盯着大吉元宝,这两个人神色慌乱,正好可做切入。”

张三李四领命跟去。

几个劫匪已经被分别带到单独的牢房安顿好,很快画师也被安排到位。

张三对李四使了个眼神,走进了元宝的牢房。

李四则去盯着大吉。

一进门张三便对画师客气:“有劳先生啦。”

画师道:“张三兄弟客气。”

“听说先生画人像惟妙惟肖,照先生的画像找人就没有找不到的?”

“多像不敢说,只要描述的人没有说谎,找到人应该是没问题。”

“行,”张三抬手冲元宝划了一下:“开始吧,先画阿松。”

“是是……”

元宝这么应着,却等了半晌才道:“阿松是…..圆脸……”

另一边,大吉也开始了描述。

“.…..阿松,是个……窄脸……眼睛、眼睛跟这位官爷有点像……”

李四笑道:“眼睛跟官爷我像没关系,别画出来就是官爷我就行。”

大吉瑟缩一下,张嘴结舌半晌才继续道:“.…..比官爷眼睛小点。鼻子……挺普通,嘴也……挺普通的……”

“跟官爷我一样普通啊。脸上没什么特点吗?胎记?痦子?”

“特点……没什么特点……”

李四吩咐一边一个差役:“去看看那个什么大元宝那边画的怎么样了,有没什么进展。”

差役应了声是就离开了。

画师开始问眉毛浓淡,颧骨高低,嘴型甚至耳廓。

大吉描述越来越慢,越来越纠结……

“……脸型好像还要宽点,眉毛……”

李四有些无聊的从坐着改为站着,一会儿又无聊的溜达到牢房一角。

那里不知道是谁立在那里的板子。

李四抬脚轻轻踢了那板子一下,板子撞到旁边板子上发出一声轻响,随即吱嘎一声往下一滑。

本来就有点战战兢兢的大吉吓一跳,一句话就堵嘴里。

李四一笑,道:“怕什么,画不好最多也就是挨几板子,又不会死。虽然大人的耐心不多,但是时间多啊,画到你们两边儿一致为止。就看你跟大元宝谁那边儿先画出来了。”

不一会儿,出去的差役回来了:“李四哥,三哥那边儿画好一张了,我们都看着有点眼熟,请你过去看看。”

说着那差役有意无意扫了大吉一眼。

“眼熟?还能是咱衙门口的人啊。我去看看,你把这板子捡一下。”

那差役过去把板子拿起来跟其他板子放一块,然后聚做一堆儿两手掐着往一边一挪一戳,板子咚咚咚齐刷刷落到地上。

“四哥,大人说要是他们实在不老实就打几板子,你别总是心软。”

“嗨,这不刚开始嘛,你着什么急,我先过去了。”

说着李四离开去了张三那边。

其实张三这边也没什么进展。

那叫元宝的也是一会儿圆脸一会儿方脸,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扯了半天了。

李四晃进来看一眼这边的画像,道:“行了,别画了。这人不老实直接摁下打吧。那边已经交代了,什么阿松阿柏,根本不是他们熟人,就是他们自己。”

说着又冲着张三道:“走,我那边还审着呢,一块去听听。”

张三起身,冲着差役使个眼色,差役就去拉元宝要打板子。

那元宝本来还在左思右想怎么糊弄,突然听说问都不问了,直接打板子,顿时慌了:“别打别打,官爷,我也交代,我也交代。我就是阿松我就是阿松,求官爷高抬贵手。”

李四故意道:“说晚了,那边儿先交代了。”

差役直接将元宝摁倒就开始打起来。

元宝原本身上就有伤,再挨板子更是苦不堪言:“大爷饶命,饶命,我还有话说。”

张三抬抬手,差役住了手。

“说吧,说出有用的来就饶了你。再敢糊弄,就别想叫停了。”

元宝止了哭嚎,伏在地上一边擦眼泪一边发抖,像是在缓气儿。

张三看他这样就皱起眉来,总觉着这个人又在动什么心眼儿。

半晌,元宝才开口道:“那个……那个胡子,就是罗家肉铺的老大阿兀。”

张三李四等了半天,这个元宝都没再开口。

“没了?”

“没、没了……”

“继续打。”

“别、别打,官爷,真的没了啊。剩下的马蜂跟二跳都是本名啊……”

差役见张三李四没开口,直接动手继续打起来。

这回元宝又哭嚎求饶不止,可就是没再说什么。

直到打足二十,张三才叫停。

李四对张三道:“你在这边儿问着,我还得回那边儿继续问,等会儿对口供。”

张三等李四离开,又坐回了座位上。

“说吧,你们是墨县马家的小厮,怎么会认识塔县的胡子?”

元宝眼神又开始有些躲闪,道:“我跟阿柏原本是塔县人,是被卖到墨县马家的。后来赶上马家老太太过寿辰,全家吃素面中毒了。我跟阿柏反正也没去多久,就收拾了些金银细软偷偷跑了。结果半路上就让山匪给劫了。

本来那些山匪要杀了我跟阿柏的,幸好胡子,就是罗阿兀也在那山上。他给我们求情才留了我们一命,只是那山匪头子让我们必须留在山上……

不过,不过我们可从来没有伤过人。我们不过是普通人,哪里会劫掠?到了山寨也是小喽啰,往常也就是跟着下去壮壮声势并没动过手,在山上也没地位,就混着。”

张三心想,撇得倒干净。就算这些人动过手,上哪里找人来证实?

“那你们又怎么会跑到许宁府来?”

“我们去了没多久,我们山寨就跟隔壁山寨打起来了。我们人少,他们人多,最后就让他们给冲散了。没办法,我们只能一边乞讨,偶尔做做零工,一路流落到了这里。……”

张三冷笑:“你们一群山匪还挺讲规矩。在山寨杀人越货的,逃亡一路竟然安心乞讨秋毫无犯?我看你还是不老实。”

“冤枉啊大爷。我们这些流落出来的,都是被迫留在山寨的,哪里懂劫盗啊,根本不敢啊。这不是到了这边儿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想干一票,结果就让抓了……”

“你们一共几个人?”

“就我们五个。”

“那罗阿兀不是三兄弟吗,怎么就你们五个?”

“也不是说一个人是山匪,兄弟就都得是山匪吧……”

李四回到大吉那边,一进去就道:“先生不必画了,那边已经招认了,这人就是阿柏。”

说着又对那大吉道:“我就说你一会儿宽一会儿窄,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看起来不老实,原来是在这儿糊弄大爷我呢。来人,给我打!”

画师退了出去,大吉立马让摁到。

“大爷饶命,饶命!我说我说。你问,我什么都说。”

“那就打完再说。”

差役打了十几下,李四叫停,开口道:“说说吧,你跟阿松怎么从墨县马家跑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