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心中升起念头,当下不做任何犹豫说干就干。
一部分神识浸入识海,操控那片龟甲。
刹那间,江夏的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便是那之前的密室当中。
站稳身形,江夏的目光便看向了石台上的两个木盒,虽不知这木盒究竟是什么材质,但是能用来装人皇印和龟甲,想来也是不凡。
保持着不留下一针一线的江夏,当即上前将两个木盒收了起来。
他站在原地,原本想着直接操控龟甲去找母亲,但他又想了想还是走去的好。
这件事情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慢慢跟母亲解释的话效果应该会好一点。
江夏走出密室,沿着暗道拾阶而上。
一路上,他的脑中也在思索着自己进入遗迹后的重重的经历。
他缓缓抬手,抚摸着被绑在身上的人皇印,心中的情绪复杂至极。
最后,江夏的手又握住了自己腰间那块无论如何也取不下来的玉佩,现在他还记得,这块玉佩原本还是一截枯骨手指,是华夏的库存中唯一拥有天地之力的宝物,原本是为了帮助他们启动主城中的阵法。
可当他用着手指为林瑶破除幻境的影响时,这截手指竟是生出了血肉,最后更是口吐人言,对着江夏直接叫什么太子。
当时的他,还只是以为这截手指的主人神魂残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可此刻,江夏却是对自己之前的想法产生出了深深的怀疑。
若他真是脑子坏掉了,那自己这后来的遭遇… …别的就不多说,就单是自己能够凭借着鲜血轻而易举的进入这存放人皇印的密室。
这可是存放人皇印的密室啊,更何况除了人皇印之外还有这能掌控整个天宫的龟甲。
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根本不用多说,是个傻子都能用脚趾头想出来。
可… …自己真的是什么太子?
江夏的心中复杂至极。
自己没有任何记忆,只是华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着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太子。
可自己若不是那人口中的太子,在天宫中所发生的这一切又要怎样解释。
江夏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竟是已经走到了暗道的入口处。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向手中的春蝉刀,出声道:
“春蝉,我之前问你的来历,问所有有关你的事情你都是闭口不谈。”
“现在,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不等江夏开口,春蝉的声音便在江夏的识海中响起:
“时候不到,我不会回答。”
江夏听闻,无奈一笑。
春蝉这一句话虽是拒绝,但里面所蕴含的信息对于此刻的江夏来说已经足够了。
握着手中的春蝉,江夏再度开口:
“之前,你应该就是我的武器吧。”
春蝉没有出声。
江夏自言自语道:
“如果不是我的武器,我怎么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会有那种你永远不会背叛我的感觉。”
“现在的我,虽然眼界短浅但也听老师提起过,武者掌控兵刃是有一些境界所在,似乎是什么意,势,魂。”
“即便老师还没来的教我,但我想我对你的熟悉应该就是来自于这个吧。”
这一次,春蝉没再沉默,而出出声道:
“你想错了。”
“意、势、魂,只是你们修炼兵刃所独自摸索出的感悟,感悟到达了某些特定的程度,便会在使用兵刃时更加的得心应手,会爆发出更强的杀力。”
“而我与你是主仆,跟你说的是两码事。”
江夏淡淡一笑:
“这样吗?”
话音落下,他又是长长的叹气一声,无论如何他还是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明明只是一个华夏的优秀青年,可自己进了这一趟天宫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成什么太子。
那明明是一个不知道多少万年前的人物了,现在居然种种证据都表明自己就是他… …真是,真是。
江夏一时间,根本难以接受。
摇摇头,他不再去想这些,他再次迈步,低声自言自语:
“天宫都已经没了,什么人皇、太子都已经是过去时,一些个老黄历而已。”
“爱咋样就咋样吧。”
“不过,自己似乎因为这什么太子的身份反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能拿好处,又不会影响自己什么东西,还想那么多做什么,真是有些自寻苦恼了。”
“不告诉别人也就行了,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反正不管其他,最后的目的也都是为了杀妖兽,都是为了人族为了华夏好。”
说着说着,江夏走出了暗道。
前方,盘坐在地的陆晴雅听到动静忙的起身看向江夏。
待看到他完完整整,没有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心中何尝不是有着很多的疑惑,但她也不准备询问江夏,孩子有了难处当娘的拼尽全力去帮就是,至于一些个秘密,孩子不说她便不问。
这天底下的芸芸众生,那个人的心中又没有那独属于自己的秘密呢?
虽然自己是夏儿的母亲,但夏儿是一个人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不是自己的一件物品,他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做母亲的,没必要也没权利去掌控孩子的人生,只需要在他羽翼未丰时为他遮风挡雨就好。
更何况,是自己这个不称职的母亲… …
看着江夏安全出来,她还是下意识的问道:
“没出意外吧。”
江夏笑着点点头,拍了拍自己胸前的人皇印:
“没有什么意外的,人皇印已经拿到了。”
说着,江夏便动手将人皇印从自己身上解下递给陆晴雅:
“娘,这个东西很厉害,储物戒装不了它,只能随身带着。”
“之前我用储物戒装的时候,我的储物戒直接就炸了。”
“所以还是娘你拿着保管。”
陆晴雅点点头,直接接过了人皇印,这东西只要没有带回曙光城,那就无时无刻不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带着它的人,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危险。
接过人皇印,陆晴雅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个储物戒丢给江夏,抬手摸着他的头:
“没想到只是一转眼,我的夏儿就长大了。”
江夏拿着储物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握着手中的戒指,江夏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到了现在,他彻底的想通了,管他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反正不管他太子也好还是我江夏也罢,目的都是一样的。
而且,现在的自己有什么的不好的,有爱自己的人,有自己爱的人,武道上也是顺风顺水,肉身都已经强悍到能堪比五阶的武者了。
何况,还白捡了一大堆的宝贝。
自己顾好当下,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至于一些个麻烦事,那就丢到麻烦来临的时候再说吧,到时候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