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全场死寂,唯有陈彩剧烈,粗重的喘气声。
她脸色惨白,神情麻木,与此同时,内心深处也涌出了一股,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耻辱感。
尤其全场目光注视向自己,陈彩就怨气加重,情绪激动。
她恨不能,将在场除赵九宗之外的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抠下来。
往日里,这一个个见到自己,宛若老鼠见到猫的小小员工们,竟然,还有胆子直视她狼狈不堪的一面。
“哼,不知廉耻。”赵九宗冷哼。
这一哼,让陈彩浑身惊颤。
当务之急,肯定不能管这群员工,对自己的亵渎举措,好好的跟赵九宗解释清楚,才是目前最至关重要的。
毕竟。
赵九宗是杭城知名人物,这次,忽然现身诸神院,指不定是受邀于董事会,过来和大老板们叙旧聊天的。
这个层次的人物,诸神院的部长见了都靠边站,陈彩断然不敢得罪!
若是,因为自己光天化日之下,大发淫威,训斥责罚员工,从而导致赵九宗对诸神院的印象不佳。
那,真的一不小心捅出大篓子了!
“嘶嘶。”一念至此,陈彩呼吸凝重。
她捂着生疼的脸蛋,急不可耐道,“九爷,九爷,您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此次矛盾,完全是这个小东西肆无忌惮,先得罪我的,我,我……”
啪!
陈彩一句话还没讲完,迎面又是一道巴掌抽过来,陈彩感觉自己的牙齿都产生松动了。
“你是皇亲国戚,还是王侯将相,不能得罪?”
“明明这件事,是你构陷不成,又寻机报复,怎么到你嘴里,反而成了对方的过错?”
“你很委屈?”
赵九宗森冷的声音,在众人耳畔震荡。
陈彩顾不得疼痛,脸色惨白着重复道,“是,是他先,先得罪我的。”
“他得罪你什么了?”赵九宗质问。
陈彩,“……”
是啊。
哪里得罪了?
双方既不是一个部门的人,也没有交集的必要和空间,怎么方言,就得罪了这位威风凛凛的文宣部大主管了?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霸道。”
“毫无理由针对人,到头来,还要逼着对方给你磕头认错,怎么,仗着自己是主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啪!
第三巴掌抽下去,陈彩的脸,开始皲裂,五道指印逐渐浮现。
这可是赵九宗啊,如果不是收着力道,一巴掌下去,以陈彩普通人的体格,当场就昏了。
“你这么喜欢为所欲为?诸神院是你家的,你想整谁就整谁!”
啪!
又是一巴掌!
“这么喜欢显摆权威,来,跟我赵九宗摆一个试试?”
啪!
第五巴掌落下,陈彩的半边脸,已经烂了,鲜血顺着脸颊溅落脖颈,模样可怖。
嘶嘶!
陈彩踉踉跄跄,剧烈的疼痛,和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耻辱感,让她眼眶含泪,泫然欲泣。
这太惨了。
也太丢人了。
她这位名震诸神院的文宣部副主管,往日里都是高高在上,人见人敬,什么时候,‘享受’过这般待遇?
“方言,你运气真好,凑巧遇到了九爷来诸神院做客。”
“想必,九爷也实在看不下去陈彩的离谱行径了,于是挺身而出,仗义吱声。”
余舟站在方言身边,小声感慨着。
不知道这一次之后,陈彩会不会长记性了?会不会再也不敢,仗势欺人了?
方言抚摸额头,这是造成误会了?
他还打算拉赵九宗带大家吃饭,怎么,一个个都觉得,赵九宗是来诸神院做客的?
至于出手?
完全是基于个人的正义和侠气!
站在大家的角度,赵九宗惩治陈彩,是误打误撞顺手调教,而绝不是为了方言。
“你初来乍到,可能不晓得九爷究竟有多厉害,啧啧,这位……”余舟继续感慨。
方言欲哭无泪,等会,如何与在场的一众同事,以及余舟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别打了。”陈彩已经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你不是错了,你是怕了。”赵九宗沉声。
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的熟悉?
方言眉梢一扬,这是上次酒吧风波,出自他方言之口,赵九宗还真是活学活用。
王博和李长青,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相较于王博的淡然,李长青一张脸灰扑扑,俨然没了部门老大的风采和意气。
“九,九爷。”李长青沙哑着嗓子,与赵九宗打招呼。
赵九宗确实来过不少次诸神院,属于诸神院的重要朋友之一。
王博,李长青这等部门部长,曾经,不止一次,出面接待赵九宗,彼此都眼熟。
“李长青?”赵九宗回忆,但不确定。
李长青点头承认,“我是李长青,九爷,您还记得我呐。”
赵九宗看李长青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这是你的人?”
“对对对,我是陈彩的顶头上司。”
“关于陈彩得罪您一事,我在这里向您表以最诚挚的歉意,您放心,等回去,我一定让陈彩做出深刻的检讨。”
李长青倍感抱歉,连续作揖,寻求赵九宗的原谅。
“检讨?”赵九宗冷笑,“只有检讨那么简单?”
“啊?”这下子,轮到李长青懵了,不是陈彩飞扬跋扈,言论过于离谱,导致凑巧途经此地的赵九宗发飙了吗?
怎么听,赵九宗的意思,话里有话?
“脸伸过来。”赵九宗突然示意。
李长青,“……”
他不得不,配合赵九宗。
啪!
一道重重的巴掌,抽在李长青的脸上,赵九宗嗤之以鼻,“上梁不正下梁!”
“如果我没夸大其词,你这位下属,涉嫌违法了吧?”
“你不公正处理,还能让她在外面活蹦乱跳,你这位部长,这么纵容下属?”
李长青,“……”
“这件事,其实,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的性质。”
李长青嘶嘶倒吸凉气,赵九宗的气场,太庞大,太具备震慑力了。
“严不严重,由你说的算?”
李长青,“……”
“九,九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九宗追问,事涉违法,李长青竟然轻飘飘一句,也没那么严重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