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童赞气不打一处来,哪里冒出来的玩意,当真扫兴。
钟佳佳始终不动,似在思考。
站在原地的慕清欢,犹豫良久,准备过去劝劝钟佳佳,还没来得及迈步。
她的身体骤然间一颤,像是被雷电正中眉心。
“你,你干什么?”慕清欢脸色煞白,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一位留着胡须,约莫三十岁的青年壮汉,本打算与慕清欢擦肩而过,这一声怒斥,将他暴露了出来。
“你无耻,你下流!”慕清欢悲愤,眼泪水都要掉下来了。
钟佳佳,方言,童赞,几乎是同一时间抬头观望过去。
青年壮汉恼羞成怒,甩手就要给慕清欢一个巴掌以作警告,“臭娘们,你骂谁?”
好在附近有年轻选手,一把拦住。
慕清欢噔噔噔后撤几步,心口乱跳。
“怎,怎么了?”事发突然,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到了这边。
慕清欢僵硬着脑袋,一双眼睛,死死的,怒不可遏的盯住距离自己没多远的青年壮汉。
“欢欢,发生了什么?”钟佳佳顾不得方言,还算有良心的,过来询问慕清欢。
慕清欢此刻全身都在抖动,尤其是右臂,几乎不听使唤了,她努力压制情绪。
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险些夺眶而出。
“他,他捏了我,我那里一把。”慕清欢牙关打颤,内心无比屈辱。
大庭广众,公开场合。
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然对自己的身体,做出如此亵渎,不尊重的行为,这是猥亵。
“你少他妈在这里污蔑我!”
“老子看的上你这样的货色?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德行,再血口喷人,我扇烂你的脸!”
青年壮汉凶神恶煞的,瞪视慕清欢。
并肆无忌惮的,将五指扬到半天,威胁道,“臭娘们,你再睁眼说瞎话一个我听听?”
咔哧!
他的手,被另外一只手禁锢在半空。
慕清欢心潮涌动,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小心翼翼的观望着方言,剑眉星目,人若皓月,风采油然而生。
有那么一瞬间。
慕清欢感到无比踏实,心安。
“谁要你帮忙,你走开。”钟佳佳不爽方言擅自插手。
跟着又安慰慕清欢,“有我在,谁欺负你,我绝不放过他。”
“哪里冒出来的,多管闲事的东西,老子是陈家的门生,你敢跟我过不去?”青年壮汉趾高气扬道。
“你叫什么?”方言询问。
“老子姓元名烈。”
这位唤作元烈的青年壮汉,几乎和钟佳佳前后脚来到现场。
关于方言先前的壮举,并不知情。
“玄武区的陈家?”方言又问。
“哈。”元烈朗声大笑,满脸骄傲,“你还不算孤陋寡闻,没错,老子正是玄武区陈家的门生之一。”
“不想摊上麻烦,滚一边去。”
玄武区陈家?
钟佳佳心里再次发毛,这是当地一霸,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钟佳佳绝对惹不起。
“所以,你确实手脚不干净,没冤枉你?”方言冷静的眸子,扫了元烈两眼。
“陈家在玄武区是大门大户,不太好开罪。”
“这人来头不小,要不,算了吧。”一群选手犹豫,神情凝重。
钟佳佳也打起了退堂鼓。
“我确实碰了她怎么了?”
元烈沾沾自喜,当着全场人的面,回味道,“不得不说,这小妮子的肌肤真水润,令人意犹未尽!”
“再说一遍,老子是陈家的人,何况,我们少主今晚也来了,不出意外,马上就会现身。”
“谁敢与我陈家过不去?你们?还是你?”元烈怒目圆瞪,皮笑肉不笑的质问,站在他对面的钟佳佳。
钟佳佳吓了一大跳,她连忙挥手给自己辩解道,“我,我没有。”
“臭娘们,老子碰你是抬举你,竟然还矫情起来,一看就是贱东西,呸。”
元烈飞扬跋扈,冲着慕清欢一阵怒斥。
慕清欢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的情绪快要崩溃了。
关键,钟佳佳害怕得罪陈家,这时候竟然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吩咐道,“欢欢,你,你赶紧道歉。”
“啊?”慕清欢如遭雷击。
她是受害者,她为什么要道歉?
“陈家是大门大户,咱们惹不起,好啦好啦,道个歉而已,又没什么。”钟佳佳没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想着道歉,是不是太晚了?”元烈一看这帮人彻底怂了,心头窃喜。
随之,他目光玩味道,“除非,让这个臭娘们,陪我一晚,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老子姑且可以网开一面。”
“我,我不要!”慕清欢瑟瑟发抖,一双眼睛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的落向方言。
“陈少来了。”
“这家伙的主子来了,只怕,要更嚣张了。”
陈通确实现身了,这场晚会自身是受邀嘉宾之一,无奈这两天陈家遇到点波折。
心情不太好。
等迈入酒会大厅,他看见了一个人,刹那间,他方才想起,这位也是大名单成员之一。
照理说,今晚的酒会,出现在这里不算意料之外。
“少爷。”
元烈来了靠山,气焰越发飞扬跋扈,昂着头双手负后,生怕外人不清楚,自己是陈家的门生。
“少爷,有不开眼的小东西,对我陈家不敬。”元烈打小报告道。
方言顺势转头,身姿不动。
这一回眸,犹如鹰顾狼视,让陈通汗毛倒竖。
“他口中提及的,与你陈家不敬的人,是我。”方言淡淡开口。
陈通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软了,今晚跑来凑什么热闹。
否则,也不至于,再次遇见太子!
“跪好。”
轰!
陈通膝盖收拢,进场之后一言不发,实际上他也来不及开口,纯粹倒霉,然后,就这么跪了下去。
元烈,“???”
众人,“???”
哪怕钟佳佳,都瞪大眼睛,宛若活见鬼了般,既是震撼,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方言有这么大的能耐,让陈通这位陈家大少,如此听话?
“你陈家,是不是准备被灭族?”
方言语气冷漠,“一个家臣,门生,为何会这么嚣张,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啊?什么情况?”元烈预感到大祸临头,他那张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脸,彻底凝滞,也失去了血色。
中途。
方言又平静看了钟佳佳一眼。
“动辄高人一等,真遇到麻烦了,连自己朋友的感受都不顾,只知道欺下媚上?”
“劝她一个受害者道歉,你看看自己的言行举止,还像个人?”
钟佳佳瞬间眼眶发热,尤其现场所有目光注视,她感觉,尊严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