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书端着地图研究半晌,很快就发现了目标,城北的一处废弃瓷窑。
之所以知道是废弃,实在得感谢这个舆图的主人,写得十分明确。
袁书将地图装进系统空间,又拿出一个画着红蓝相间旋风图案的滑板。
滑板轮子也被涂成红色,转动的时候,像是一个风火轮。
京都的街道很平坦,袁书踩着滑板,一溜烟地从人群中滑过去,惊得路上行人纷纷避让开。
“那是什么?好像是个人?”
“什么好像,那就是人,还在飞,我眼睛没花吧?”
“什么情况?快追上去看看。”
路上的行人很快就闹哄起来,一群人追上去,边跑边围着袁书看。
有人终于注意到她脚底下踩的东西。
“姑娘,你这是什么东西?”
“滑板车,三日后袁记代步开张,卖滑板车,有兴趣的一定记得前去。”
“在哪里开张?什么步?”
袁书已经踩着滑板车跑出老远。
后面的人追得气喘吁吁,终于慢下来,有人还不忘喘息喊,“姑娘,你还没说在哪里开张。”
流芳园,二楼临街的窗口,一身玄色锦服的男子,饶有兴味地看着街面。
......
袁书踩着滑板车,引得沿路行人议论纷纷,不出半天,「滑板车」这种新奇的东西,就传开了。
传言这种东西,就是越传越离谱,传到后面,甚至还有人说京都出现了一个「陆地飞人」,两脚会变成风火轮,真正的健步如飞。
当然,这是后话。
却说袁书来到废弃的瓷窑,一眼就相中了,打听之下,得知瓷窑是一位姓何的老板私有,她便又去找何老板,一路问了五六个人,才找到何老板的家。
被虫蛀出无数眼洞的门框,连着一道灰白的破旧木门,门上挂着两个深棕色生锈的圆环。
袁书叩了叩铁环,等了倏尔,没听到动静,便又敲了几声。
依旧没有动静。
“何老板在家吗?有要事相商。”她喊了一声。
“甭喊了,他不会出来,一天天的你们不烦我还嫌烦,小声点,别打扰人睡午觉。”
袁书朝隔壁看去,“何老板在家是吧?经常有人找他吗?”
那人并不再理她,关了门。
袁书想了想,索性坐在门口等,这一等,就等到天擦黑。
腐朽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天色太暗,里面的人差点一脚踢在袁书的背上。
“哎哟,什么东西。”何老板诧了一声。
袁书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何老板,幸会,我叫袁书,想买你的瓷窑,可以谈谈吗?”
何老板将她打量一番,狐疑,“刘达谁派你来的?别以为换个人我就会上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话说完,连门都不关,留下袁书径直走了。
袁书赶紧跟上去,“你误会了,是我自己要买,我也不认识刘达。”
何老板脚下一顿,再次将她打量一番,“你要买?你一个小丫头买瓷窑干什么?你是谁家的丫鬟?”
不等袁书回答,他又扭头继续走,“随便你是谁家的,我只有一句话:不卖。”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袁书追问。
“不卖不卖,你烦不烦。”何老板没好气,挥了挥手,加快脚步走出小巷子。
袁书在原地立了一会儿,从系统超市买了两斤五花肉,来到何老板隔壁的院门前。
她叩了叩,很快,里面就有人应,“谁啊?”
随着门开,里面的大姐看了袁书一眼,皱眉,“你怎么还在?天都黑了,要找人去隔壁找,别瞎敲我的门。”说着就要关门。
“大姐。”袁书将五花肉递上,“我不是来要债的,只是想找你打听点事儿。”
大姐看了看手里的五花肉,愣,“咋的,给我?”
“小小见面礼,还望大姐莫推辞。主子托我来买何老板的瓷窑,可何老板不卖,我害怕回去挨打,故来向你打听打听何老板有什么喜好,也好给主子交差。”
大姐看着五花肉,眼睛都快直了。
她掂了掂分量,应该有两斤,这么好的五花肉,这得值八十文呐。
大姐馋得咽口水,家里已经一个月没有开过荤,这买卖划算啊。
她态度一转,笑着将袁书请进屋,“来,屋里坐,我跟老何十几年的邻居了,他家的那些破事儿,我全都知道。”
拿人手短,大姐将何老板的家事,一股脑全倒给袁书。
原来何老板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叫何用,嗜赌成性,何家以前条件也还好,就因为这个儿子,把家产败光了,甚至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要说喜好,老何除了烧窑没啥喜好,可他手艺嘛,一般,烧出来的瓷没人家好看,生意就越来越萧条,去年他就不烧窑了。”
袁书了然,又问,“来要债的是哪家赌坊?”
“开源坊,也是这附近最大的一家,出巷子直走再右拐走到底就是了。”
袁书道声谢,离开小巷后,直接去开源坊。
彼时已经入夜,街上没什么人,走在路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缓慢而沉稳,却又如影随形。
袁书走到尽头,右拐,然后迅速钻进黑暗里,从空间拿出一把匕首。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拐角处出现。
黑影注意到前方道路无人后,瞬间就拔出长刀,对准右手方向的黑暗中砍去。
袁书匕首格挡,哐当一声,刀刃在黑暗中碰出火花。
二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却丝毫不影响过招,只几个呼吸,就打了十几个来回,谁都没有占上风。
黑刀心里微诧,他的身手自己最清楚,可这女子,竟然能与他打成平手?
而且这女子的招式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每一招,都让他应对得有些急促。
意识到这一点后,黑刀也不恋战,再次与袁书拉开距离后,便迅速抽身撤退。
袁书微微喘息,揉了揉发麻的手,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片刻后,才又朝着开源赌坊去。
黑刀确认她没有追过来,便匆匆回去复命。
“此女身手不在我之下。”
秦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微微一笑,“不愧是建立了一个镇的人,有伤到她吗?”
黑刀扭了扭自己有些疼的手腕,“没有。”
秦霄慢条斯理往荷塘里丢了些鱼料,“我这也是为了让她提前了解我那大哥的手腕,相信她会明白,只有忠于我,她才能在东国,好好活着。”